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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他。”白衣男子冷冷的说,似是结了霜。 蒂莫西直起身子,他目光晦暗不明,“怎么现在【解弦】的也这么喜欢管闲事吗?” 蒂莫西云淡风轻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被人用木仓指着。 白衣男子端着木仓,被处理过的声音有些诡谲,“他是我的顾客,要是在这里出了事,【解弦】也难逃此咎。” “是吗?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解弦】的人会对客人这么上心。”蒂莫西看着自己面前的唐钰,最终还是放开了手。 既然有了大致的方向,倒也不用在乎这一时片刻了,况且他不想在这里引起太大的动静。 被蒂莫西放开的唐钰捂着一直被抵住的脖颈,缓缓的喘息着,刚才一直压迫着他神经的威压也渐渐退去。 面具掩盖住了蒂莫西脸上凉薄却又嘲弄的笑意,他无视白衣男子对着他的木仓,从男子身侧走过。 白衣男子见蒂莫西走远了,端着木仓的手这才缓缓放下,他看了看依在墙角的唐钰,最终还是没有走上前去。 白衣男子睨着地上已经碎掉的水晶管,语气极为平淡,“先生要是还想要基因抑制剂的话,恐怕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你是……”唐钰觉得男子的有些熟悉,他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男子了。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他睹了唐钰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唐钰见男子离开了,他收回目光,低头看向碎掉的水晶管。 可真是够倒霉的,明明都买到手了,结果突然窜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把基因抑制剂弄碎了。 唐钰眼眸微动,他走在昏暗的小道上。 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是谁? 他似乎是冲着基因抑制剂来的,但为什么要问我是谁? 并且…… 唐钰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背后被汗液浸湿的衣衫粘在身上。 那个男人似乎很想自己是谁?难道他认识我吗? 唐钰一路思索的走回了他的府邸。 夜已经很深了,唐钰看到自己的房间内还亮着灯,以为是郑伯发现他不在所以在等他,结果唐钰一推门,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干净到令人心疼的少年。 少年身上衣服的款式大都相同,白色的衬衣没有一丝褶皱,整洁极了。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唐钰觉得罗汐似乎更加的削瘦了。 罗汐听到声响,转过身来,本就澄澈的眼眸在看他一直都在等待的人之后晕染开了月亮般的柔光。 罗汐微微弯腰,嘴边的笑容浅淡的刚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疏离,也不会太过谄媚。 “殿下您回来了。” 唐钰走进房,微微蹙着眉,“不是让你歇着吗?怎么伤还没好就在我眼前转悠”唐钰坐在了椅子上,有些懒散的依在靠背上,慵懒中透露着一丝雍容的华贵。 罗汐从少年不悦的语气中,听出少年在心疼他。 罗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他抬步轻声的走到唐钰的一旁,在唐钰的注视下,单膝跪在了唐钰的脚步。 唐钰刚好可以看到微敞的衣领露出的罗汐苍白的蝴蝶骨,和他那淡如樱花般的薄唇。 唐钰皱起了眉头,似是责怪的说,“你这是干什么?” 罗汐抬起头,对上唐钰的眼眸,微扬的脖颈露出好看的弧度,喉结的轮廓也有些加深。 “殿下,我只是一个佣人,您的事情我是最不应该过问的。” 少年细碎的刘海在他的额间落下阴影。 “但是……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 罗汐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声音越发的沙哑,“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想要多靠近殿下一点。” “我不忍殿下将所有的事情都扛着自己的身上。” 罗汐从刚才唐钰一走进来,他就发现唐钰眼神有些飘忽,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疲惫,使他联想到最近一直在播报的事情,那天发生的恶意袭击事情被说成了唐钰和兰迪私下因为一点小摩擦发生的意外。 那天,他看到清楚,听的也真切,明明是兰迪误会殿下,故意来找事的,可是在那些媒体的口中,就成了一场滑稽的闹剧。 罗汐虽然不知道唐钰为什么要答应这么报道,但他知道唐钰一定受到了上层的威压甚至是威胁,所有唐钰被逼无奈才同意。 罗汐心疼极了,身为皇子,却连把事情说出来的权力都没有,所有的委屈也没有人来给他伸张。 要是他能够有权有势就好了…… 以前他曾无比厌恶那些高层的作态,但如今他有了想要守护一生的人,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渴求那些曾经让他恶心不已的权势。 唐钰看着罗汐明亮的眼眸,那双澄澈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唐钰忽然觉得心中暖暖的,在这样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里,有一个真正关心担忧自己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唐钰将原本到嘴边刻薄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细长的睫羽轻轻颤抖着,“罗汐,我没有事,你不必担心。” 闻言罗汐慢慢垂下了眼眸,他知道唐钰是在安慰他,但他还是忍不住的怨自己什么都不能为殿下做,只能在一旁无助的看着。 唐钰敏锐的察觉到罗汐似乎有些,但他还没来及说什么,罗汐就又重新抬起眼眸,眼中只有澄明的一片,再也无法窥探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