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没有李苒,是不是还有会张苒,赵苒,王苒。 老爷子点点头,于是贺南方清楚地记得自己说。 ——那就李苒吧。 反正,这么多女孩,他只看李苒顺眼。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是这样过来的,贺南方不讨厌她,李苒深爱他,两人相处的很和睦,起码在贺南方眼里是很和睦的。 他心里也只有这一个李苒,没想过这漫长的生命里还会有其他人。 他的内心一直强大又无比坚定地相信,任何人都会走,但李苒不会。任何人都会背叛,但李苒不会。 直到有一天,李苒说不爱他了。 他强大坚硬如冰一样的内心,出现裂痕。他像一个弄坏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孩,极力地想要让一切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想让李苒变回过去,回到以前爱他时的模样。 然而,他却不懂得珍惜呵护这段脆弱的感情,只知道用最强硬的手段去“修复”他们的关系,后果却是将李苒推得越来越远。 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以至于贺南方认为,不让李苒离开就是爱情应有的样子。 贺南方的沉默李苒看在眼里,她的逼问在他这里得不到任何解答。 他要如何跟她解释,为什么一定要困住她。因为爱?他自己尚未理解这样东西——起码现在的他,是不懂的。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大概是从贺南方第一次见到李苒时就知道,这无趣而又漫长的一生中——他是非她不可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第一次尝试写这种类型文章,写之前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讨论。 今天突然涌入很多评论,高兴之余……有点害怕。 读者对于作者来说是上帝,没有读者就没有作者,还是想说几句话。 1、一个故事,有因有果,有过程有结局,贺南方今日的嚣张跋扈是因为前面的纵容。男主后面的改变也是因为女主现在的幡然,以及不断反抗。有些读者觉得,女主好憋屈,好弱。但正是因为女主数次弱而又微的反抗,才会有最后男女主性格的不断变化。 2、作者不会为了洗白而洗白,男主今天所作所为一定会自食恶果。 作者希望和读者能有关系能够温暖一些,今天一上来看到有读者挨章打负分真的吓到了。 对那些不喜欢这篇文,带来不好感受的读者们说一句对不起,鞠躬。 以后晚上19:00为固定更新时间。 第22章 贺家别墅, 书房里的灯光一直亮至后半夜。 贺南方孤独的身影立在宽大的落地窗前, 静默无声。他背在身后的大手里, 握着一枚黑色丝绒材质的盒子。 这个盒子里有一枚戒指,原本计划今晚跟李苒商量婚事,哪知两人大吵了一架, 本应该送出的戒指,此时却静静地躺在他的手里。 帘幕垂落的黑夜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却盯着出神。 直到旁边的手机震响,才将他飘忽不定的思绪拉回。 —— 此时的南山疗养院, 夜已经很深。 院里的莲花池子不知什么时候跳进一只青蛙,聒噪的声音将夜喊透。 贺老爷子向来觉少眠浅,被吵醒后便再也睡不着,喊来外面守夜的人。 苍老的声音洪亮:“几点了。” 守夜的人进来, 轻手轻脚地将床头的灯盏打开:“十一点。” 老爷子点点头,他年纪大了, 作息稍有混乱, 经常晚上七八点便有倦意, 十一二点又会醒来。 苍老虬劲的手缓慢地将身子撑起,护工连忙过来搀扶, 却被他挥过去:“不用。” 睡不着了的间隙,老人抬着眼皮看到床边摆着的相片。 贺南方好些日子没打电话过来, 他平日公务繁忙,且早已能独当一面,老爷子并不担心他。 皎洁浓重的月色衬得人心底思念愈发清晰, 老爷子抬手:“去拿电话。” 电话拨过去很快被接通,老爷子一点都不意外贺南方还没休息。苍暮的声音传到电话那头:“南方。” 贺南方握着手机,低头看手里的戒指盒,应了一声:“爷爷。” 他是老爷子一手栽培出来的。一开口,老爷子便听出他心里有事,不动声色地问:“怎么没睡,遇到什么事?” 贺南方沉默不语,贺家男人的心事一向藏的深,只要他不愿意吐露,表面上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像对待爱情,只要他强硬起来,李苒就永远发现不了他心底柔软的一面。 老爷子不急不徐,他这辈子经风历雨,早已稳当如盘。 况且贺南方能力出众,执掌贺家这么些年,生意上能惹动老爷子cao心的,屈指可数。 想必是别的事情了。 他颇有耐心第旁敲侧击,语气关怀:“苒苒呢?许久没和她说话。”老爷子往这上一引,果真便猜对了。 这头的贺南方握着手机,冷哼了一声。 老爷子一听,便什么都明白了。 或许年纪大了,早年在商场胆识气魄,晚年沉淀下来后变得慈祥。贺南方是他唯一的孙子,老爷子的心有一半是系在他们身上。 他的声音带着揶揄:“跟苒苒吵架了?” 这头闷闷的声音,相当不情愿:“嗯。” 老爷子声音浑厚,笑了笑:“苒苒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贺南方不说话,他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皱着眉头暗自想,他还不算好好待她? 他送她最名贵的珠宝首饰,给过她未婚妻的身份地位,家里一堆佣人阿姨照顾着她。 这种生活……是上流社会女人们争相追求的。 可她偏偏还不知足,总想着一个人偷跑出去。 一想到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可能会有什么危险,贺南方不去想,当初是如何发了疯似的满世界找她。 电话这头,老爷子语重心长:“苒苒她是你以后的妻子,你要好好爱护他。”想两人还年轻,有些矛盾也很正常。 李苒性格乐观,脾气温顺,大概也不会生气太久。 贺南方硬邦邦地问:“妻子?如果她不想嫁给我……” 老爷子睁着发沉的双眼,声音叹道:“她心里有你。” 他眼神垂落,霸道的语气里竟透着委屈:“她变了。” 老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南方,你要记住。人的感情是不能被伤害的,一次的伤害可能用十次的好都弥补不回来。” “有错能改,就有回去的机会。” 开导贺南方几句后,让他对李苒好些,便有了倦意。 贺南方静静地听着,半晌才皱着眉头答:“还能回去吗?” 老爷子声音几乎听不可闻,语重心长:“苒苒现在长大了,你要尊重她,把你的脾气收一收。” “明白没有。” 贺南方心里想,他的脾气还不够好?今晚她都敢打他,没等到他生气,她自己却吓得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 他还要忍着怒气去哄她。 自从李苒变了之后,贺南方觉得自己渐渐也变了。 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老爷子:“她现在脾气很大……都不说喜欢我。” 那头电话渐渐没了声音,老爷子闭上眼,瞌睡起来。 护工将电话从他手里接过,低声道:“老爷子睡了。” 挂了电话后,贺南方深思熟虑了一番。 或许是老爷子提醒让他对李苒好的缘故。他决定这次的事情,先暂且放过李苒,不跟她计较这件事。 她现在是只跃跃欲试,扑棱着翅膀,随时准备飞走的小雀儿。 他要做的只是不让她飞走,如果她能乖一点……那他不介意再对她好一些。 这样说服自己以后,贺南方别扭了一晚上的脾气,终于自我说服。 于是又顺理成章地摸进了李苒的卧室。 他从外面进来时,李苒正躺在床上,背对外面。纤细的身影在厚重的床褥中鼓起小小的一团,浅黄昏暗的墙灯之下,有一片模糊,不明显的轮廓。 高大的男人披着清冷的月色躺上床,李苒闭着眼假寐。 身后的人动作很轻,大手先是在空中犹豫不决地抬了抬,最后落在李苒的肩膀上,将她整个人掰过来,摁进自己怀里。 呵……狗男人连道歉的动作都这么粗鲁。 他刚洗过澡,身上撒发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清冷地藏在嗅觉的最底端,淡雅到……捕捉不了。 因为两人靠的很近,周身又混杂一些李苒身上的气息,徒增了几分暧昧。 似乎是嫌靠的不够紧,贺南方将李苒的头轻轻抬起,手臂从她的颈部横穿过去,让她枕着。 这个姿势极具侵占意味,李苒枕靠在他的臂弯处,他横陈的另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腰上,只要怀里的人一有什么动静,便可紧紧扣住。 做完这一切,贺南方心里舒服多了。抱着怀里的人,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李苒虽然意识清醒,但身体是极累的,累到眼皮都不想睁开一下。 她任由贺南方折腾着,可搭在腰上的手紧得她难受。 “你还有完没完!”她吼去,伴随着不舒服的挣扎,大力地去推他的胸膛。 结果很悲哀的发现,贺南方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年,他的骨架、肌rou已然是一副强壮成年人的模样。 她用尽全身力气,旁边的人纹丝不动。 蓦地抬起头,黑夜里那双生气的眼睛像是被擦拭过的宝石,带着一小簇火苗和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