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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氏一听自己不但被软禁还被剥夺了管家权,她眼泪婆娑的喊了声:“老爷……”

    林松仁头也没抬继续道:“顾轻临若是不愿意管,那就把东西交给白姨娘和红姨娘吧。林家内务简单分明,加上母亲在一旁指导着她们,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梅氏还想说什么,林松仁又道:“林锦文得宠于皇上,连我这个当父亲的都要看他三分颜面,你如果不想死,就这么办。还有,锦文和文眷已经很让我头疼了,文秀那里务必不能出什么乱子。”说完这话,林松仁直接离开了,留下身后的梅氏软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家里发生这么鸡飞狗跳的事,林文秀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事情到底如何,她是不大清楚的,只是隐隐觉得和自己有关。她性格比较沉闷,平日里也不大喜欢去林老夫人和梅氏那里请安,只呆在自己房内绣花。

    现在她绣的是一个荷包,是给林文眷的,不知怎么的林文秀有些心神不宁,尖锐锋利的针尖刺破了她的手指尖。

    林文秀皱了皱眉,把指尖含在嘴里,心突然惶惶恐恐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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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林家众人各有仇闷,那厢林锦文握着顾轻临的手握了一路,回到院子里才松开。

    玉竹和三七相互看一眼,一个说自己要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缺东西,一个说自己要去缝补衣衫,都溜了。

    人走后,林锦文和顾轻临四目相对着,各自错开,都有些莫名的尴尬。林锦文握着顾轻临的手离开,本来只是想给众人一个态度,没想到这一握就没丢。

    顾轻临竟然还由着他握了一路没有反抗。

    顾轻临有些心不在焉的,林锦文突然握着他的手时,他以为自己会害怕会颤抖,会会想起那难耐的疼痛,那是他在温家时午夜梦醒时都会出现的情绪。

    但是并没有,他甚至在失神之下,任由林锦文牵着他的手走了一路。

    林锦文不想让自己陷入这场莫名气氛中,他找了个话题道:“你怕不怕。”

    顾轻临回过神,顺着他的话道:“不怕。”

    林锦文点头道:“这就好,以后也不用怕的。”

    顾轻临点了点头。

    天到此又给他们两个聊死了。

    第30章

    林锦文本就有着一副好容貌, 在他踏入社会后又收起了身上的戾气, 气质变得儒雅起来, 更让人容易心生好感。加上他有一张堪比律师的嘴, 向来是能轻易找到和人聊天的话题, 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活的说成天上地下仅有的,就没有出现过和人干瞪眼没话说的场面。

    现在对着顾轻临,林锦文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尬聊车祸现场。

    顾轻临明显也感到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 他错开了眼道:“我累了,想歇一会儿。”这话虽是变相让林锦文离开, 但也给彼此递了个台阶下。

    林锦文顺势站起身开口道:“那你好好休息,等到了晚饭时间,我再来叫你起床。”

    顾轻临嗯了声算是应下,等林锦文离开关上门后, 顾轻临并没有起身, 他看着自己的左手微微有些出神。天不是很热,但他却能感到林锦文握着他手时的热度, 像是要把他烫伤那般。

    顾轻临想到这些, 心跟着一颤, 眼眸也跟着一抖。他缓缓的合拢左手,握成一个小团。他眸子情绪来回变换最终归为平静。

    顾轻临起身走到房内的铜镜前,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他身材颀长, 不若一般小哥那般纤细,面相也不若其他小哥那般柔和, 脸庞棱角分明,一派俊朗坚毅之色。有着这样眉眼的小哥,是丑陋的事不受人喜欢的。

    他长大成人后亲事多艰难,并非只因相貌之故,他其实知道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说他身为小哥容貌过于硬朗,自己的双亲便是被他克死的。只是碍于温家的面子,碍于温老夫人的疼爱,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说什么罢了。

    他脸庞上下为由若非要说有哪点能比过其他小哥的,为由那眼眸之上那长长的眼睫了,他睫毛密又长,十分漂亮,甚至能比过许多女子的。一直以来别人看到他都是一番叹息。就算不说出口,眼中也都是同情可怜之色,就连温老夫人也是心疼他长了一副这样的容颜的,唯有在林锦文眼中,他从未看到过同情和可怜。

    今日出门,大街小巷中有身材纤细的哥,也有头戴面巾姿态妖娆的女子,但林锦文看都没有看一眼,一路上只看顾着自己。

    那双笑意绵绵的眼中都是自己。

    想到这里,顾轻临又望了望自己的左手,然后垂下了眼帘,敛盖住里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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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锦文从房内出去后,站在院子里颇为无聊,他想了下今日自己没拿银子的窘迫,便朝林松仁的书房走去。

    他既然有个疼爱自己入骨的爹,没道理让自己身无分文,连出去吃饭都是媳妇掏钱的。至于自己刚才引起的波澜,林锦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正林松仁会为他解决掉后顾之忧的,至少目前会。

    林锦文去书房时,林松仁刚刚从梅氏院子里出来。他看到林锦文后神色有些无奈道:“你闹也闹完了,该罚的我也罚了,你又怎么了?”

    林锦文哼哼道:“那是我闹吗?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夫人视我为眼中钉,非要往我屁股上扎钉子,这搁谁谁不难受啊。”

    林松仁皱眉道:“你这都学了些什么,说话怎么这般粗鲁?哪有一点身为读书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