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然后便会忍不住对他......

    单只是想想下腹便升起一股灼意,连着脸颊都烫了起来,少年松开捏着喜服的手,微凉的手背贴在耳侧,想以此来降低脸上的热意。

    烟波袅袅的水眸盯着地上的某一处,突然痴痴笑出声。

    一直看着这一幕的叶开夏,......

    这人莫不是傻了?

    就在她没眼看准备回房时,门外突然又响起了敲门声,听到敲门声叶开夏都怕了,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少年,撇撇嘴,还是走过去开门。

    叶开夏打开了点门缝偷偷看出去,本以为像刚刚的一大批人,却不想只是一个神情紧张的少女,叶开夏眉头一挑,将门打开:“你是谁?”

    刘福田怯怯看了她一眼,搓着手细声道:“我、我是叶夫子的学生......”

    叶开夏打量她一眼,好像确实有些眼熟:“你有什么事吗?”

    莫不是又是叶长秋的追求者?她这几日已经见了十来个,早已见怪不怪。

    少女紧张的舔了舔干燥的唇角,余光偷偷往院子瞄了眼:“我可以、可以和长秋说句话吗?”

    果然是追求者,叶开夏毫不留情拒绝:“不可以。”说罢便要关门,却被少女猛得顶住了门。

    “我、我就说一句便好!”刘福田憋得脸都红了。

    “啧”叶开夏有些不耐的咂嘴,依旧摇头表示不行。叶长秋都是快成亲的人了,哪能她一个女子想见就见的。

    “让她进来罢。”

    就在她想将门关上时,屋里的叶长秋突然出声,叶开夏皱眉,怎么忽然感觉自己像伺候他的下人?

    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叶开夏还是开门将人放了进来,不过示意她只能站在院子里说话,不能靠过去。

    刘福田跟女子道了声谢,看向窗前的少年努了努嘴,闷了会干巴巴道:“长秋你真的要成亲了?”

    叶开夏抱着双臂,无语的瞥向她。

    叶长秋唇边始终勾着浅浅笑意,也不看她,手轻抚着喜服,愉悦地点了下头。

    “那......那臻姐怎么办?”少女呆头呆脑的,连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就这般干巴巴问出口。

    少年美眸淡淡瞥她一眼:“什么怎么办?她怎么办与我何干?”

    “可......”刘福田怯怯看了身旁女子一眼,支支吾吾道:“可臻姐说等考上了秀才就回来娶你,她现在没在村里头,要是回来知晓你成亲了......”

    以许云臻对他的痴迷程度,也不晓得那会发些什么疯,其实早在上次许云臻踢她一脚后她们就没什么来往了,只不过还是忍不住来提醒他一句。

    叶长秋不以为然,手肘撑在窗台上,单手支着下巴望着院外的风景,悠悠道:“知晓又如何?”

    他们两人不曾有半点干,他也不曾答应过她的求娶,一切不过那人一厢情愿罢了,她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

    微风由窗边拂过,吹起少年颊边的几缕青丝,如画的侧颜透着淡淡的无情,让人陡生一股可观而不可近的距离感。

    刘福田看直了眼,总觉得这人每见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惑人,就与那话本上所描述的,勾人心魂吃人精魄的妖精一样。

    “喂,你看够没有!”叶开夏不耐烦的挡在少女面前,撇嘴微抬下巴睨着她。

    刘福田被吓得收回了视线,红着脸,挠头干巴巴笑了笑:“那、那没事我、我先走了。”

    叶开夏重重“嗯”了声,目送她离开后将院门关上,瞥了眼窗前的少年,下巴一扬轻“哼”了声,大步往自己卧房里走。

    叶长秋丝毫不予理会,撑着下巴望着院外的蓝天,满目都是未来美好日子的憧憬。

    ......

    三日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度日如年,可对童山来说却只是转瞬即逝,忙得还没喘过来气,便要穿上喜服去亲迎。

    “阿爹......这衣裳好勒脖子。”童山皱眉抚着衣襟,不止勒脖子,肩膀那也有点勒。

    关氏拍开她的手,给她拉了拉肩膀处的布料:“这喜服就是这般的,穿紧点你才晓得紧张,又不是往日你那些随随便便的衣裳。”

    说罢,刚被拉开点的衣襟又猛得被拉紧,童山被勒得咳了两声,紧张倒不紧张,只是怕没成完亲她就喘不上来气昏过去了。

    帮她摆弄好衣裳,关氏拍了拍她胳膊:“好了,再等等,时辰一到就该去亲迎了。”

    “哦......”童山摸着衣襟,想趁他不注意时再扯开些,却被关氏一瞪,手立马老实了下去。

    “童山!”

    门外响起叶开夏的叫喊声,童山瞥了眼那边正忙着将一些干果撒在床铺上的关氏,慢慢小步挪到门边。

    “你可弄好了?”叶开夏扬着嘴角,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

    “嗯,好了。”童山点头,手下意识摸了摸触感良好的喜服。

    这衣裳可花了她不少银两,顶得了她所有衣裳加起来的数。

    叶开夏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开心道:“你今日这身穿得真好看!”

    大红色的喜服将童山身上的线条都被勒了出来,本身人就高,再加上勤劳作的原因,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rou,以往她穿的衣裳都较为宽松,只知晓她身材高,却不想身形线条竟这般好!

    童山挠挠头,被夸得有些尴尬,腼腆地笑了笑:“还不就那般,哪能换件衣裳就好看了。”

    方才还眉间英气神采奕奕,这一腼腆挠头瞬间又被打回原形,那腼腆的表情与那身材极是不搭,反差有些强烈。

    叶开夏心下有丝微妙感,扬着嘴角拍了拍她胳膊:“唉!是我说错了,童山你本来就很好看的!”

    童山被她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挠挠微微泛红的脖子。

    “行了行了,时辰到了,快些出发去亲迎。”关氏从房里出来,叨叨着让她们快些。

    “哦好。”童山应着,快步走到前面,刚出门鞭炮就在耳边响起,一旁的叶开夏吓一跳,等炮声过了才去牵来门前那匹棕马。

    童山盯着那马看一会,扭头问道:“这么近为什么还要骑马?”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下一章就是洞房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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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洞房

    一旁的叶开夏被问得一愣, 瞄了眼棕马头上的大红花, 耸肩表示不懂。她又没有成过亲,哪里知晓那么多,只是负责牵个马而已。

    跟在两人后面的关氏恨铁不成钢,眼看时辰都到了,这两人还在这瞎说话:“你还不快些上马!站这儿说什么瞎话!”说着推推童山的胳膊示意她上马。

    童山点头应着, 抓住缰绳一个用力坐上了马背, 村道两边有不少来看热闹的村民,童山稳住身形,对她们点头笑笑。

    马行的不快,后面还跟着抬花桥与敲锣打鼓的人, 一路过去地上铺满了鞭炮渣,不时有小娃儿捡来玩,熙熙攘攘的声音汇在一起好不热闹。

    两家人离着本身就不远, 走过那条分岔路, 在往前一些就已经到了叶家。

    刚到门口便瞧见盖着红盖头穿着大红喜服的叶长秋由媒公扶着缓缓走出来,童山撑着马背刚想下去, 却被跟来的关氏阻止。

    “你别下来, 坐好!”

    童山下马的动作缰住,低头干巴巴问道:“我不用过去接他到花桥吗?”

    “这哪用你来接,等会回去再接。”

    “哦......”童山不懂这些规矩, 只能听话的坐回马背上。

    被红盖头遮住视线的叶长秋只能任由媒公扶着他的手向花桥走去,在路过棕马时,从红盖头下方瞥见马肚子上, 与他穿着一样颜色的裤脚,抹了胭脂的红唇勾起,低垂了眼眸,顺从地由媒公将他牵进花桥。

    等新郎坐好,媒公喊了一声,亲迎的队伍立马调转个方向,伴随一些欢笑声浩浩荡荡地往来时的方向回去。

    等花桥到了童家门口,童山下马走过去踢花桥,牵着花桥里的新郎下桥,在进去的院门口处中间放置了一个火盆,童山听着媒公的指示小心的牵着叶长秋跨过。

    两人缓缓走至堂屋,主座上坐着关氏,而叶实则是坐在右下角的一旁,此刻她眉宇间也透着些许喜意,看着两人进门,唇角终于不再紧绷,缓缓勾起浅笑。

    “过来一些。”

    童山牵着少年被喜服衬得几近透明的手,小声提醒着。

    两人走到堂屋的正中央,两侧能瞧见扬着灿烂笑脸的叶开夏以及也是一脸笑意的掌柜,旁边还有不少过来观礼的。

    “一拜天地。”

    随着一声清亮的嗓音响起,童山两人一人各执一头牵红,面向门外缓缓弯腰。

    “二拜高堂。”

    伴随着声音落下,两人转过身面向主位,童山瞧见了坐在主座上的关氏,此刻他唇边正噙着欣慰的笑容,已经很久没瞧见他这般笑了,童山不禁对他咧了咧嘴。

    关氏目光柔和,不禁回想起童山小时,那会生活困难,好不容易尝到了点荤腥,她便是这般咧嘴对他笑,那高兴模样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

    “夫妻对拜。”

    高亮的嗓音将关氏思绪拉回,他笑着看向这对新人,就在两人对拜时,却因为距离太近,而童山没有分寸,直接便撞着了对面人的额头。

    红盖头下响起一声闷哼声,童山捂着额头,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堂屋里静了片刻,下一刻便响起了忍俊不禁的闷笑声,笑得最大声的便是叶开夏。

    “童山你可轻些,别把人给撞昏过去了!”

    一旁的媒公也忍不住捂嘴轻笑,眼睛笑得眯眯的:“瞧给新娘急的,再急还得拜完天地才能入洞房不是。”

    童山被笑红了脸,挠头支支吾吾解释:“我、我没有......”

    方才她属实是昏了头了,腰弯得太快才会闹了这乌龙。所幸笑归笑,在童山无措时,媒公还是高喊了一句入洞房。

    童山牵着叶长秋进了新房,身后还跟着一群想看热闹的,童山将少年牵至床榻前坐好,转身将所有人推了出去,从外将房门关上。

    “童山你便让我瞧瞧呗?我还没见过你要娶的夫郎长什么样呢。”掌柜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折扇,笑眯眯地打趣着。

    “掌柜你见过长秋的。”童山道,长秋去过好几次酒楼,她怎么可能没见过,虽说他每次去都戴了面纱。

    “我见过?”掌柜挑眉,脑中灵活的思绪转得飞快,不一会便想起了那经常来酒楼寻童山的少年。

    “那经常来酒楼找你的那个啊?欸,那你当时怎么没与我说说?”

    童山有些语塞,这有甚好说的,而且她也没问不是?

    拜完天地后,按规矩新娘便要与邀来的亲朋好友喝酒,自上次在开夏家喝醉发生那等事后,童山对酒便起了些心理排斥,可无奈热情难却,只能硬着头皮喝两杯。

    幸而这厢还有叶开夏与掌柜帮她挡酒,不至于让她喝昏头,等夜幕降临时,吃喝也差不多了,最后送走了叶开夏,童山将院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