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为什么啊?”林巧奇怪地看着她,“难道你怕应付不来吗?” 她这么想也不是没道理,虽然修仙界以修为论高低,但一个小女娃毕竟阅历有限,对未知事物产生害怕也很正常。 白小舒刚想否认,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林巧见状,笑了笑说:“既然这样,如果师姐拿到好东西就分你一点好了。” 白小舒有些意外,但还是谢过说:“多谢林师姐,听说秘境之中很危险,师姐要多加小心。” 林巧应了一声,就要去任务堂换东西。 “师姐稍等——”白小舒想了想说,“以前爷爷同我说,凡事都要留个万一,林师姐不妨换个保命的东西,来日方长,秘境也不止这一个。” 林巧不以为然地应了声“好”,随后就出了房间。 白小舒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进去,反正她提醒过了,也算是报答了她的照顾之恩。她继续拿起书看了起来,然而没过多久,她身上的传音石突然亮了一下。 “真是烦死了!”她懊恼地放下书,转身去了离揽月峰最近的观风亭。 当她迈着小短腿到达那里时,凉亭里已经有人在了。 “弟子见过师叔祖。”白小舒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等她抬头时,一个储物袋被丢入了她的怀中。 云清见她一脸惊愕,笑了笑解释道:“你不是要去秘境吗,这是给你准备的。” 白小舒看也没看储物袋,直接双手奉还说:“多谢师叔祖费心,弟子并不想去秘境,师叔祖的好意弟子心领了。” 云清眼神一凛,当即质问说:“为何不去,那里据说藏了数不尽的秘宝,只可惜除了筑基弟子谁也进不去,你要是晚去几年,这秘宝可就错过了。” 白小舒不为所动,仍旧摇摇头说:“弟子不想去。” 云清顿时有些气怒,他站起身来朝她迫近了几步,随后语带威胁说:“当初答应我的事都忘了吗?” 白小舒听得一愣,这和她不去秘境有什么关系? 她想了想,直接问道:“莫非师叔有什么心仪的东西想要弟子替你寻来?” 云清勾了勾嘴角,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没错,我要里面的聚魂珠。” “聚魂珠?”白小舒似乎在哪听过,但一时没想起来。 云清又丢了她一个储物袋,说:“不管你想不想去,这一趟你必须走,找得到最好,找不到……” 白小舒立刻担心地看着他,唯恐他做出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来。 哪知云清只是冷哼了一声,下一刻就不见了人影。 白小舒拿着两个储物袋直叹气,她刚刚随意扫了一眼,里面都是好东西,随便哪一个都不比什么聚灵珠聚魂珠差,她就不明白了,以云清的修为,要那东西做什么呢? 不过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那里是她的禁地,她怕自己去了就出不来了! 为防云清想出什么馊主意来对付她,白小舒很快去找了那位秦师兄,让他带自己下山一趟。 宗门弟子通常是不可以随意下山的,但也有例外,譬如采购物资的弟子就可以拿着令牌下山。而她稍微磨了磨,秦方师兄就同意带她下山透透气,但说好仅此一次。 白小舒也就只需要这一次。 她央求秦师兄挑了试炼弟子出发的前一日下山,又想方设法磨蹭到队伍离开后才回到宗门,总算是顺利避过了云清的视线。 然而,当他们回到宗门时,云清已经等在了山门口。 秦方连忙上前见礼,但云清瞧都没瞧他,直接拎了白小舒就走。 “现在去还来得及!”说完这话,云清已经到了半空,似乎想要直接把白小舒带去秘境处。 白小舒一听脸都白了,死命拽着他的袖子想要挣扎。云清立刻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白小舒立马不敢再动,但她还是不放弃地说:“师叔祖一定要让弟子去送死吗?” “送死?”云清不以为然,“你的胆子太小了,这可一点不像你,不是吗?” 白小舒知道他指的是夜闯后山的事,但两件事根本没法相提并论,为免对方真的把她丢进秘境,她只得开口说:“师叔祖有所不知,弟子做了一个噩梦,这次如果去了秘境,一定有去无回。” 云清冷哼一声,根本不信。 白小舒苦了脸继续道:“师叔祖不是会算卦吗,您可以替弟子算一卦,看看弟子有没有说谎?” 云清本不想理会,但白小舒的神情实在不像是说谎,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等他掐指一算,不由地变了脸色。 白小舒心里有些慌,其实她根本不想让云清替她算卦,她怕他算出不该算的来。这会云清死死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探究让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你的命数很奇怪。”云清上来就是这么一句,他紧接着问道,“你的生辰八字呢,告诉我。” 第207章 反派的炮灰青梅 白小舒哪里能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无奈之下只能瞎编了一个。 云清重新按八字排算了一遍,但还是摇头:“不对,全都对不上!” 白小舒一听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云清看了她一眼,说:“你的名字和你的面相,还有你的生辰八字,算出来全都是不同的命数,你说奇不奇怪?” “呃……师叔祖很精于演算吗?”白小舒听着他的话,心里不由发虚。她的名字是假的,生辰八字是胡诌的,这张脸姑且算是她的,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云清想了想, 摇摇头说:“不算精通,但也不会差别太大, 你的姓名算出来的命数和你的面相截然相反,而生辰八字就别说了, 全是乱的, 你确定你没记错?” 白小舒一脸的茫然,只道:“爷爷说过一次, 我忘记了。” “爷爷?”云清忽地挑眉, “我差点忘了,你当初说你有个爷爷,可我算出来并不是这样。” 白小舒傻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是,我没有说谎!”这一点她丝毫不惧, 就算让她赌咒发誓她也不怕。 云清瞟了她一眼,说:“按你的面相,你一出生即是孤星,身旁没有任何亲人,而按你的名字,你命里福星高照,凡事都有上苍庇佑,你说该信哪个?” “这……这么奇怪吗?”话虽这么说,但白小舒心里已经信了前面一种说法,她要是有老天庇佑,就不会是现在的光景了。 云清想了想,放弃了继续推算,说:“既然你的命数这么奇怪,你也就不用担心什么噩梦了,梦都是反的,知道吗?” 白小舒还能说什么,去就去,再差也不过回到当初。她点点头说:“师叔祖认为没事,那弟子就去好了。” “这就对了。”云清弯了弯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然而一个月以后,前往秘境的弟子顺利归来,唯独不见了白小舒! 那些弟子说根本没有见她从秘境里面出来。换言之,她不是遭遇了不测,就是因为某种原因耽搁了时间,而无论哪种都不是好事,因为从没有人在滞留秘境后还活着出来过。 夏雪柔得知后,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她的修为却因此进了一阶,已经到了筑基中阶,而正常的话,从筑基初阶到中阶至少需要十来年时间。 这个结果让她高兴不已,连云清不见了都没有立刻发现。 ………… 繁华的市集上,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食物的香气也随之扑鼻传来。 白小舒看了眼那些诱人的食物,囊中羞涩的她不得不低头离开。然而沉重的脚步已经无法将她带出更远,她只得挑了一处僻静的墙角坐下休息。 回顾几日前的惊心动魄,她现在仍心有余悸,一望无际的沼泽,黄沙漫天的荒漠,那根本就是秘境之中的死亡之地,那儿完全没有灵气可以利用,要不是意外出现转机,她恐怕已经交代在了那里。 这会她是在凡人界,以她的脚力,想要回去天极宗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可现在的问题是,她身上的储物袋早就不知所踪,这会仅剩下的就云清临走前强行给她套上的一个手镯。 手镯看起来根本不值钱,而这并不是重点,不知道云清做了什么手脚,她根本拿不下来,也幸好镯子不起眼,要不然她就真成了明晃晃的靶子了。 想到接下来要走的路,她心里忽然有些没底,以一己之力对抗那些有背景有靠山之人,她真的有希望吗? “唉,好饿!”真是越想越不得劲,她只觉得腹中的饥饿感愈加明显。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她头顶响起:“那么蠢,没饿死算好了。” 白小舒惊愕地抬起了头:“师、师叔祖?” 看着眼前那张冷漠的脸,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要不然云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然而眼前之人确确实实就是云清。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叔祖怎么会知道弟子在这里?” “哼。”云清一把拉起她,二话不说抬脚就要走。 白小舒小胳膊小腿根本挣不过他,原以为要一路饿着肚子回宗门,谁知云清脚步一转去了旁边的一家酒楼,要了一堆的吃食后,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白小舒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按理说筑基之后只要服用辟谷丹就可以,但她在宗门时还是习惯去饭堂吃饭,对辟谷丹并不太喜欢。 最后当饭菜上来时,食欲一下占了上风,她也不管云清会如何看她,自顾着埋头大快朵颐起来。 云清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直到白小舒一脸餍足地放下筷子,他才扯起嘴角说:“从没见过修仙之人还如此贪嘴,我看你根本是凡心未了。” 白小舒一时无言以对,事实上比起修仙界她更喜欢这红尘俗世,哪怕生老病死转眼就来,也比寡淡无味的修仙日子要强,再说她根本没有选择好么? 云清想了想,话锋一转说:“你在秘境遇到了什么事,为何会出现在这?” 白小舒就知道他会问,她想了想说:“弟子在秘境遇了点意外,后来无意中撞到一处机关,出来时就在附近一处荒野了。” 云清顿时皱起了眉,他看了眼白小舒,随后伸手道:“把手给我。” 白小舒愣了愣,在看到手上的镯子后一下反应了过来。就见云清轻轻一捏就把镯子脱了下来,随后往怀里一收,说:“等回去后就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我找到了你。” “呃?”白小舒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说,但还是应了下来。 ………… 数日后,云清带着白小舒回了天极宗。 两人在山门口就分开了,而白小舒一路收到了无数诧异的目光,等她回到住处,大部分人都得知了她“死而复生”的消息。 林巧在看到她后,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就背过了身。 白小舒心里不免有些嘀咕,但她这会只想睡一觉,就没有多想。 只是等她一觉醒来,就听到了一个不啻于晴天霹雳的消息——掌门发话,让云清收她为徒! 也许在旁人看来,这是莫大的荣耀,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白小舒只想说,难道小弟子就没有发言权了吗?两人根本就没有问过她。 然而她再心不甘情不愿,既定的事实也无法改变,只要她还想在天极宗继续待下去,那她除了接受也别无选择。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有一个人比白小舒更不情愿,那就是夏雪柔。 她原以为白小舒已经死在了秘境里,谁知人不仅没事回到了宗门,还转眼成了她的师妹,这让她完全无法接受。一气之下,她就去找了云清。 “师父,弟子不想要师妹,师父能不收她为徒吗?”夏雪柔一脸希冀地说,在她曾经的印象里,只要她提的要求,她师父多半都会答应。 云清听了这话,原本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诧异:“为何,你们可以有个伴,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