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距离上班还有好一段时间,他做了一顿相当丰盛的早餐,虽然口感都一般,胜在有粥有面有菜,选择相当多。 陈盏不劳而获,存疑道:“是不是昨晚上你偷偷对我做了什么,深感有愧?” 殷荣澜淡淡道:“我一度准备从车库找出那条链子,好把自己拴紧,不被踹下床。” “……” 对梦境还残存些许记忆的陈盏闻言突然安静,乖乖埋头吃饭。 从早晨起就开始不顺,殷荣澜一到公司,便听闻有客人要见他。 “我没约人。” “是林先生。”前台多说了一句,显然也是知道这几人的纠缠。 殷荣澜:“他在哪?” 前台指了指斜侧面。 林池昂西装革履,单看外表给人的第一印象永远是冷漠高贵。 殷荣澜看他走近,反而后退一步。 林池昂皱眉:“怕什么?” 殷荣澜:“怕你报复陈盏。” 林池昂嗤笑:“就算报复,和你有何干系?” “一报还一报。”殷荣澜:“你恨他替你跟姜颖求婚,万一想不通选择替陈盏跟我求婚,我会很难办。” “……” 作者有话要说: 林池昂:有朝一日刀在手…… 第107章 搬起石头 林池昂在大学双修过法学,靠着理智和法律的束缚,闭了闭眼,制止住想要实施暴力的冲动。 “我来,是有正事要谈。” 殷荣澜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米开外的距离,似乎是防着他随时会单膝跪下。 电梯门一开,两人一前一后上去。其他员工很有眼色,故意慢了半拍,不想和他们二人共处同一个空间。 密闭的空间内,林池昂瞥了一眼旁边的人:“你以前是个正经人。” 殷荣澜十分平静:“一贯如此。” 在对方就此事发表进一步言论前,殷荣澜:“人无完人。就像你在《忏悔录》中的形象……” 林池昂抬手打断后面的话,如今他听见‘忏悔’两个字就免不了头疼。 办公室里,下属送来热茶,殷荣澜使了个眼色:“你留下。” 下属一阵莫名,老板谈事,员工杵在一旁做什么? 林池昂面色微变,强调:“正事。” 殷荣澜暂时信了他的不会求婚,冲下属微微颔首,后者不知内情却有劫后余生之感,关门走了出去。 “昨天的更新我看了。”林池昂开门见山。 殷荣澜吹了吹发烫的茶,耐心听他说下去。 “锁链制止飞升,手握系统,是真是假?” 殷荣澜脸色不变,放下手中的茶杯,失笑:“玩笑话罢了。” “陈盏的文字不好辨别真伪,但你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林池昂一语道破。 无缘无故,买个铁索连环,除非是性格扭曲,面前人明显不属于这个范畴。 殷荣澜笑容自然,内心则在暗叹林池昂的睿智总用在不该用的方面。 “相信科学。”末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林池昂走后,茶水早就凉了。 殷荣澜起身把水倒进花盆,顺便打了通电话给陈盏,完整复述了适才双方的对话。 那边沉默了一瞬:“别做糊涂事。” 闻言殷荣澜眼中溢出藏不住的愉悦:“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灭口。” “……” 生平第一次,殷荣澜觉得是不是该给他树立一个三观正的新形象。 另一边陈盏挂断电话,许久未曾言语。 【系统:有人知道了我的存在?】 陈盏:“只是猜测。” 【系统: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陈盏幽幽一叹:“以后每周去一次图书馆。” 哪怕是用灌的,也要让系统看些和平主义的书籍。 【系统:宿主就不担心?】 陈盏嗤笑一声,聪明人可以靠怀疑得出真相,但不会下武断的结论。林池昂不至于跑到社科院举报他有系统,那估计会被当做精神病患处理。 夏天免了穿厚实的棉服,行动轻便。眼看外面阳光明媚,陈盏琢磨今天没太大的事情,决定抽空去把老房子打扫一下。 对门没人在,老头大概是去了回收站,想和正常人攀谈两句的计划破灭,只得撸起袖子专心收拾房子。 火扑灭的及时,有些东西还能勉强保持原样,把一些大的家具挨个往外搬,没多久便已经大汗淋漓。 陈盏找了块木板坐在地上,休息的同时上网搜索装修公司,依次打电话询问报价。 通话最长的一段时间,正说到一半,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陈盏皱了皱眉:“有人在给我打电话,过会儿聊。” 会主动致电他的人不多,不外乎是殷荣澜或者王城,果不其然,是前者。 “公司停电提前下班,我现在去找你。” “好。” 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殷荣澜都没问过他在哪里,再一想,对方送自己的表里安了定位芯片。 “就算是多此一举也该装装样子。” 摇头起身继续未完成的清理。 在小区找停车位不易,殷荣澜终于上楼时,距离打电话刚好一个小时。 门口被横七竖八的杂物阻隔,他没直接迈步,而是弯腰从中取出一个勉强可以辨认出样子的花盆底座。 “这个也要扔?” 陈盏都没回头看一眼,直接点头。 这个底座其实有点故事。 那是两人相识不久,陈盏的爱好之一是养花,一日相约去花市,买了盆金钱树。 彼时陈盏已经不需要为温饱挣扎,以赚钱为奋斗目标,买花名字都要图个吉利。花盆是送的,底座带滚轮,方便移动。 家里来了新品种,他念着很久没浇花,索性把所有植被移到卫生间,准备用花洒一次性解决。 搬运时,一个滚轮居然坏了,想要平稳前进很困难。 见状殷荣澜主动过来搭把手,双方这时还谈不上默契,陈盏踩到地上的水,连人带花翻了过去。 殷荣澜犹豫了一下,选择接人放弃花。 伴随着花盆碎的声音,是属于彼此的第一个拥抱。 殷荣澜尚沉浸在回忆中,陈盏喊了两声,见他回过神,才开口:“帮忙找个大点的袋子。” 殷荣澜:“这个其实还能用。” 陈盏皱眉:“你要把它带回去?” 一个坏了的花盆底座,留下做什么? 殷荣澜:“这是回忆。” 陈盏是个相当干脆的性子,从穿越后毫不留恋过日子就能看出。 他是绝对不会留一个没有用的东西放在家里占位置。 殷荣澜从不在小事上争吵,对认定的事情又格外执拗,很是从容道:“以后我惹你不开心,可以当搓衣板跪。” 陈盏停下忙活,抱臂看他:“你想好了?” 殷荣澜一口咬定:“轮子坏了一个正好增加难度。”缓了缓补充说:“还可以框定个范围要求不能偏移方向。” 如此便可保证跪着一动不动。 陈盏试图在对方目中望见开玩笑的意思,然而只瞧见一片认真。 “惩罚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画地为牢。” 陈盏深深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那便带回去。” 目的得逞,殷荣澜又在被归为废物的东西里翻了翻,片刻后提溜出一件衬衣。 衣柜离着火点远,里面的几件衣服算是除小本子外保存比较完整的。 “去公园救人落水,你曾把这件衣服借给我穿过。” 陈盏更有印象的是当初殷荣澜落水后写的那篇日记。 白衬衫在高温下早就泛黄,免不了一股刺鼻的烟熏味。 陈盏再三禁止带回去:“拿到干洗店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