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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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璋并没有卖关子,他垂眸看向杨芙,字字清晰坚定:“日后阿芙许的愿望都要由我帮她实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saocao作就是给前院空降一个玻璃天花板,写的时候一直脑补一个画面:花太重了,玻璃塌了,男女主下线了哈哈哈哈 第37章 二人又并肩看了一会儿烟火, 顾怀璋估摸着时间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杨芙耳根犹在泛红:“好, 多谢王爷……” 马车早已在门外等候, 二人一出门, 侍奉的下人立刻上前帮他们穿戴好披风围领。 杨芙坐上马车, 环顾四周越发觉得眼熟,忽然忆起这依然是宫宴上自己敲的那辆, 登时粉颊又透出一抹羞红。 她渐渐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燥热。 顾怀璋看着对面的小姑娘又悄悄红脸,颇为好笑道:“小脑袋里想什么呢?” “想着如果当时我没有来敲王爷的马车,也许今日就没有机缘和王爷一起看烟火了, 毕竟,我从不知王爷的心意。” 若不是有上一世, 若不是有临死前的场景, 她是怎么也不敢确定王爷的心意的。 也正因如此,上一世他们才会错过吧。 顾怀璋沉吟道:“此事怪我。” 他早已心仪杨芙,却并不是爱出风头, 直接表明心意的莽撞之人, 向来沉稳冷肃惯了,更倾向于不动声色的给她爱护。 可他和杨芙相处下来, 才逐渐发觉男女之间也有趁热出击, 也有顺势而为,如今想来,他倒是很庆幸把那些话都说给她听。 顾怀璋眸光深邃:“今后我的心意都会告诉你,可能不动听, 但至少要让你知道,我看重你,心悦你,一天……会想你很多次。” 马车驶在清辉月色中,零星的叫卖和笑语偶然传来,倒更显出夜色的沉静。 马车虽宽敞,但却密闭,二人又坐得极近,烛火把二人依偎的影子投在车壁上,那影子随着马车的行进颤颤巍巍,周遭一静下来,便才发觉这画面说不出的旖旎。 杨芙颊上两团朦朦胧胧的绯色愈来愈浓,透出异样潮红。她动手解开肩上的披风:“王爷,阿芙的脸好烫好热。” 顾怀璋用手背在她脸颊上贴了一下:“是有些发热,莫不是冻着了?” 说罢摁住杨芙胡乱挣扎想解开披风的手,用胳膊环住她系脖颈处的带子:“听话,不许解。” 杨芙被男人圈在怀里,抬身微微挣扎:“我有些困了,睡觉时要脱披风啊……” 顾怀璋摇摇头,笑她瞌睡来得倒是快。 杨芙却双眼朦胧,小手仍然倔强地解开了那披风绳子,甚至还想解开衣衫的扣子。 顾怀璋笑容凝结,低声道:“阿芙?” 还没等到回应,脖颈便被小姑娘软软的手勾住了,小姑娘忽然半张开沾染了撩拨意味的水眸,娇娇的喊他:“王爷……” 饶是顾怀璋定力再好,还是被喊得心跳乱了三分,但他迅速正了正神色,去摸杨芙的脸颊,果然发烫。 顾怀璋抿唇不语,想了想,还是把小姑娘揽在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胸膛上睡觉。 躺在男子结实怀抱中的杨芙心满意足的咂咂嘴,乖巧的睡着了。 顾怀璋低头,他胸膛上趴俯了一个小小软软的小姑娘,微翘的睫毛正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不定,极为俏皮可爱。 顾怀璋脸色依然柔和,但垂在一侧的右手早已紧紧握成拳头。 忽然出现的江砚,忽然困倦的杨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管是谁,敢瞎了眼把手伸向他最在意的人,那他定不会放过! 约莫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国公府。 杨芙的小手乖乖笼在羊毛的袖筒里,睡得很是香甜,顾怀璋再三确认她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额头也不发热,才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下车。 靖国公正和杨楫在正厅议事,看到王爷亲自抱着杨芙回来,登时吓得从椅子上站起身,颤颤跪在地上:“小女怎担得起王爷亲自护送……” “轻点。”顾怀璋唇语道:“莫吵醒她。” 国公府一怔,侍奉在旁的丫鬟忙轻手轻脚把杨芙接过去。 “靖国公放心。”顾怀璋神色郑重直言相告:“阿芙年纪尚小,本王不会对她做出任何逾矩之事,看她睡得香甜便送她回来,等她醒来,国公莫难为她。” 都抱着回家了还不逾矩?本朝的民风何时开放到如此程度了? “这……这……”靖国公胸膛起伏不定:“我代小女谢过王爷厚爱了……” 直到庐陵王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靖国公才怔怔的叹了口气。 “父亲也不必过虑。”杨楫道:“庐陵王年少有为,是军中翘楚,他对meimei情深,倒也不是坏事。” “阿芙不比阿蕖果决,素来是个娇弱的性子,”国公府总算在儿子面前说出心声:“公主府家大业大,王爷又冷厉,即便现在她能让王爷倾心,真要嫁了人,那家务的担子还不压垮她?她一个爱哭的女孩儿王爷日子久了能不烦?我倒是觉得阿蕖泼辣,更配年少将军……” 他一直觉得自己娇养的小女儿该嫁个文雅温和的书生,而不是杀伐征战的将军…… 再说庐陵王那么气势,那么凌厉,杨芙怎么能约束得住呢?到时候女儿吃了亏,他自问没有底气和庐陵王讨要公平…… “是么?”杨楫笑笑:“我倒觉得父亲多虑了,儿子只知道,meimei嫁给王爷,便是得了最好的庇护。” 永王失宠,沈家朝不保夕,国公府没落,若杨芙真的嫁给家世清贵的顾怀璋,对国公府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靖国公沉吟良久,心中不禁有几分动摇:“还是要让她注意分寸,若阿芙行过笄礼王爷仍有心思,我自然也不会阻他们的缘分。” 上元节过后的几日,京城中最为津津乐道的事便是清冷寡言的王爷竟抱着一个女孩儿过了好几条街市! 这……这真是太耸人听闻了! 亲眼目睹名场面的人不止一个,流言登时传遍京城,大家有猜是和王爷一同长大的安王郡主回来了,有猜抱着的就是国公府家的姑娘,也有猜说是王爷新宠幸的侍妾…… 流言五花八门,但是京城的贵女们消息最是灵通,她们自然知道那人便是杨芙。 一夜之间。贵女们提及杨芙,语气和神态登时变了。 刚出正月,杨芙和姐妹们出去玩,贵女们都和楚莞杨蕖搭话嬉笑,对杨芙却极为克制。 这种不动声色的疏远像是空气一样弥漫在整个聚会上,就连一向和她亲近的楚宁郡主和小柔都对她淡淡的。 席间,杨芙出去透风,却恰恰看见几个京城贵女围住两个人,在打探议论什么。 “所以说,上元节那天王爷抱了她一路?” 楚莞柔媚的声音传来:“外头的传言都十分清楚了,jiejie们饶了我,我知道的也不多,上元节那天逛到一半,阿芙……阿芙便和我们分开了……” “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杨蕖不耐道:“她早就和王爷搭上了,还总是做出盛气凌人的样子给我们看,好几次都当面羞辱我,总之就是被王爷宠着罩着,没人敢动她喽!” “太过分了,她一个国公府的姑娘可真有手段,还有那么多郡主在呢,竟然敢对王爷动心思……” “被王爷宠着?算了吧,我母亲前几日带我去公主府,公主还叹气说王爷不愿成亲呢,多半是一时兴起罢了。” “王爷忙于整顿禁军,即便是成了亲,也是顾不上她的,到时候有她苦头吃!” “即使身份配得上,年龄也不合啊,京城明明有和她年龄相仿的公子,却瞧上了王爷,若都这样的胆大妄为,我们这些十六七的姑娘还用不用嫁人?” “太没廉耻了……” 杨芙眯眯星眸,冷冷地朝那些人走过去,虽然她只是一个人,但却淡然清贵,眉眼中丝毫没有孤立无援的胆怯。 众女讶异地望向她,一时间都呆立在原地。 “你们两个做的龌龊事我懒得追究,但我一切都明白。”杨芙晶莹的眸间凝了冷冽的薄霜,她抬起下巴望向楚莞和杨蕖,勾唇轻轻低笑:“jiejie,有一句话你是说对了,我就是被王爷宠着罩着,你们不服,也只能忍着!” 杨芙不理会恼怒的杨蕖,轻蔑地扫了一眼众女:“你们待价而沽想嫁得好,但也不必酸到在背后嚼舌头,至于我和王爷何时成亲,婚后如何相处,你们若真想知道,大可拭目以待。” 杨芙小小软软的一只,此时的气势却很足:“我只是想着,旁观我们的恩爱有加对你们并没什么好处,只能徒增感伤失落罢了!” 众女面色苍白,虽被杨芙当面羞辱,但心里多少念及顾怀璋而有所顾忌,因此一个个面面相觑,却不敢反驳一个字。 楚莞却垂眸,细声细气道:“jiejie真是好福气,我这个做meimei的求都求不来呢,只是jiejie还不知道吧,听李夫人说皇上要为王爷和安宁郡主赐婚呢,希望jiejie嫁进府中当侧妃后,王爷还能待jiejie如初。” 她声音软软绵绵,说得话却让杨芙觉得胸口登时涌起尖锐的疼,她抿着唇站在原地,指尖冰凉。 皇上?郡主?赐婚? 这一切,王爷又知道多少? 杨芙正要答话,却看见国公府的管家急匆匆跑来。 “姑娘,姑娘出大事儿了。” 管家一脸哭相,也不顾还有外人在便抖着唇道:“今日皇城司的人在沈家翻出了盔甲,说是……说是沈家要谋反,姑爷已经被抓到牢里。咱们家也被兵围得水泄不通,那些兵爷让我把姑娘们都请回去,说有话要问姑娘们!” 杨蕖听了登时眼前一黑,腿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杨芙咬咬唇:“小姑姑呢?祖母呢?” 管家苦着脸急道:“就因为她在国公府养胎,咱们家才被圈的,老太太眼下还好,姑娘,那些人就在外头等着,姑娘快和小人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三更掉落~小可爱继续支持呀,啾咪(字里行间充满了还想和你们见面的暗示) 第38章 几个杨家女孩一离开, 众贵女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都笑道:“这可倒好, 前一秒还信誓旦旦呢, 下一秒就直接被皇城司的人带了去, 这次啊, 想必她是进不去庐陵王府的大门了!” “王府大门?被皇城司捉去,不进阎王爷的大门就已是万幸。” 皇城司只要发现百官中有行止可疑之人, 便可直接逮捕审讯,手段狠辣,闻名天下, 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次事涉谋反,皇帝不派刑部, 而是派皇城司彻查, 分明是不想给活路的模样! 赶往国公府的马车里,杨蕖眼中含着清泪:“他们会问我们什么?这次真的要……要出大事了。” 杨芙看看窗外,几个佩刀的兵士似护送又似挟持般一路围着马车, 让人望而生畏。 马车在国公府大门前缓缓停下, 几个女孩一下车,便呆立在原地。 冬日寒风中, 十几个身披甲胄, 面容冷峻的兵士分立在大门两侧,国公府登时从权贵之家化身为囚禁之地,处处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杨芙从没经历过这种时刻,上一世, 国公府败落被抄时她已嫁入江家,出事之后,江砚直接把她安置在京郊的庄子里,国公府的悲惨境遇,她并没有亲眼目睹。 明明只有几个时辰的功夫,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寒风刺骨,把路人的议论叹息吹进耳朵。 “听说有人直接面圣弹劾沈家谋反,皇上还在宴上呢,吩咐皇城司的人去搜查,谁知真的在沈家翻出了盔甲……皇帝的宴没结束呢,沈家四五十口人就吃了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