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这两人最关键的问题是，一旦同框，立马就能在全网收获讨论热度——天知道昨天拼盘演唱会散场前那个纸花大战一夜之间诞生了多少支百万直拍！

    撇开同场入镜的其他几位，田玖国和崔玧素同框带来的流量也可见一斑。

    介于jyp和bighit之间的渊源，方式赫也不能只顾着田玖国这一方来处理这件事情，哪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清，他不可能只单独拎出自家艺人。

    再说了，眼下又不是中学生早恋得请双方家长到场，他多多少少还是得顾忌一下孩子们的心情，要是搞成“棒打鸳鸯”，越管越叛逆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说看吧，玖国啊。”

    田玖国实话实说，哪里敢隐瞒：“我们俩就是单纯的前后辈关系，pd nim。”

    “还有呢？”

    “还有的话，那就是学长和学妹？”

    这话说出来，田玖国自己都害臊。

    方式赫果然被气笑了：“人家入学的时候你都快毕业了，哪门子的学妹？”

    那要我怎么说嘛！

    方式赫看了看屏幕，又问了：“你眼睛不舒服还是脖子不舒服？”

    “都挺好，多谢您关心。”

    “不是…都挺好你那天老歪脖子四处乱瞟什么？”

    田玖国吞了口口水，语气有股豁出去的决然：“那也是我的自己的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有好感，自然就想要多看两眼……”

    他不信方pd没听懂，总不可能自己看soso只是为了向她学习学《cheer up》吧？

    方式赫只是笑，年纪轻轻的小子，就是这个样子。满腔的热情和冲动，非要出了点儿什么事，才会正儿八经开始反思。

    “yunso不是我们公司的孩子，我自然管不了她。但是你，玖国，我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能让我、让整个团队失望，是不是？”

    田玖国咬着牙应了，但没再答话。

    “这事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你应该像个真正的成年人那样，将你的工作和生活都管理地周周全全的。我知道你也不会想让她陷入困境的，对不对？”

    田玖国继续保持沉默，方式赫又在花絮视频里翻出了点儿东西，他越是不开口，田玖国就越沉默，整个工作室里只听得到机器运作声。

    “这一段就不必放了，剪一段舞台直拍切进来吧。退场那一部分放前半段就够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辛苦了，先这样吧，做好后再让我确认一次。”

    这事仿佛就这么翻篇了，田玖国反而觉得不会那么简单。能够喊动pd亲自过来确认的，恐怕还有更加“关键”的物料，只不过没有再让自己看到罢了。

    光是这么一想，田玖国就一阵后怕。

    他不是很确定自己说出“实情”到底是错还是对，但是pd的态度似乎又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规劝和教导外，一句相关的重话都没有说……

    ***

    同一天里，正在积极为下次回归而练习的崔玧素也被社长单独召唤了。朴震英没有那么大的架子，平常见了大家也是亲和随性，为了这次谈话，甚至还亲自从楼下提前买了果汁饮料请孩子喝，就为了消除紧张感。

    “最近的工作还能适应吗？”

    这种问题，崔玧素除了点头当然是点头。

    “你和智孝是团队的主心骨，得更快地担起责任，才能带着其他成员一起拿到更好的成绩，这一点你时刻记住。你们的路才刚开始走，辛苦是必然的，只有付出才能有所回报。”

    “现在多流些汗水，将来才不会留下遗憾的泪水。”

    该给的暗示都给了，女孩子心思细腻懂事早，点到即止就够了，其他自然不必多说，免得伤了自尊心。朴震英自诩看人准，别的不说，他对眼前这个孩子当真是一直充满自信和信任。

    过了这一茬儿，接下来的话题就轻松多了，朴震英敞开话匣子，让崔玧素不要顾及、大胆自由地提一些问题或者意见，不管是工作、生活还是学习都可以。

    崔玧素也不和他扭捏，当即就说了成员之中提过很多次的事情。

    “不喜欢千篇一律、乱糟糟配色的服装？”

    都是十来岁、二十岁出头年轻可爱的女孩子，谁不想穿漂亮又个性的衣服上台？偏偏南韩国内爱豆届的服化道团队都有这么个毛病——

    一个团就得穿一样，泯除个性以求共性，生怕观众老爷们不知道这些人一块儿的，结果搞得每个团上台都让人分不清楚。电视台的直拍镜头怼着人拍都会跟混，何况是普通观众？

    朴震英一听就笑了，“三本部服装组的确人手不够，这事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服装那边崔女士被告状，最高兴的是社长本人，他相当享受这种“孩子什么话都愿意和自己说”的信任感。

    “便当里想要加rou？”

    这一点有点困难，但也不是不行。朴震英也是做过歌手，自然知道那种“我明明没有多胖为什么不让吃”的痛苦，只是大家都是需要上镜的艺人，哪能这么注重口腹之欲呢？

    “soso啊，咱们这样吧，每次回归前后，我做主给大家安排两次大餐当做奖励怎么样？但是每周定时测量时，数值必须要达标。这样，你觉得大家会赞同吗？”

    崔玧素只纠结了一秒就立刻点头了，哪怕只有一顿，那也有一顿的吃法，何况还是两顿，总好过没有！刚好能过了嘴瘾又不会给身材增加负担！

    “换宿舍是必须的，今年之内会完成这件事情。你们其他的不用担心，到时候整理好东西直接住过去就好了。”

    《cheer up》大爆，twice接下来的一次回归企划只要不走歪路，更上一层楼是必然而然的结果。眼下正是名利双收的季节，朴震英没道理不满足孩子们的要求，这回崔玧素把事情一提，上半年开始就一直在讨论的搬家事宜也正式确定了下来。

    朴老爹今天似乎格外好说话，达成所愿、见好就收的崔玧素欢天喜地出了社长的办公室，而朴震英面带微笑目送她离开后，转眼间就收敛了笑意和“老搭档”打电话。

    “我就说了！我家孩子懂事知礼顾全大局，万万不可能和你们那个小子搞什么谈情说爱的事儿！”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朴老爹更气了：“哈？没交往那更好，你敢去和李秀满称校友吗？俩孩子一个刚读完高一，一个都从学校毕业了，哪门子的学长学妹校友情谊？”

    “兄妹也不成——一个姓田，一个姓崔，一个生在釜山一个长在首尔，怎么成兄妹？！”

    “我都不会相信的理由，媒体和大众又不是傻子，他们凭什么相信嘛！”

    方式赫揉着眉头叹了口气：“这事儿怎么跟你解释呢？现在的问题不是有了什么，而是我们得预防将来有了什么，要怎么把这个应急公关推出去。孩子都这么大了，越是拦着就越叛逆，疏通才是正道啊！”

    朴震英反正就是护短，“那这事儿你看着办呗。”

    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我家孩子主动，说得好像已经事成了一样，吓唬谁呢！

    “你也知道，女孩子当个爱豆多不容易啊，一点点的风向转变就可能前功尽弃。soso是我们jyp的王牌，我必须第一时间保住她。”

    何况这件事情，她原本就没做错：对得起公司、对得起成员、工作人员，更对得起粉丝大众，又有哪里做错了？

    第30章

    和朴震英这人争是争不出来什么的, 方式赫明明老早就知道了, 但多年过去, 他发现自己依然争不赢。

    你和他提公关，他和你扯事由；你和他提事由，他和你扯艺人管束；你和他提艺人管束, 他和你扯艺人年龄。

    反正怎么说, 都是方式赫理亏。

    何况这事原本就是自家孩子先起的头——田玖国那小子要是不“见色起意”、“一见钟情”，哪有人家小姑娘躲都躲不过叫他眼巴巴瞅着的事情？

    朴老爹甚至还能通过自己的渠道提前搞到点“料”, 从方式赫这里要一笔额外的“人情”：“这照片是我的人收过来的, 你自己看着给。”

    照片有不少，差不多都是这两天k上拍的，田玖国这小子“情难自已”的时候做了什么小动作, 并不是并没有人发现。私生能拍到的东西，便装狗仔更是轻而易举能够搞得到手。

    趁着幕后黑成一片，眼睛直勾勾看人啊、瞅准人家下楼梯的功夫去搭把手扶着啊, 又或者神色不明地将目光投放到对方身上……

    其中一张目光简直能用情意昭昭来形容, 直接把方式赫这个老人家给看得脸红了！

    这小子！阿西！

    田玖国这种当台下观众都是瞎子的突然下线的表情管理真的让人恼火, 甚至让方式赫有一种重新给这小子开课培训的冲动。

    记得吃饭记得喝水记得上卫生间, 为什么不记得表情管理啊臭小子！

    方式赫算是看出来了, 怪不得朴震英嚣张成这样呢！

    他几乎都不用去深思这些照片到底是为什么投到jyp社长那儿，眼下能和防弹少年团直接形成竞争关系的男团数来数去就那么些个, 除开“小门小户”的二等、三等企划社, 也就是大型经纪公司会乐意花些小钱拿到一个抓住对手把柄的机会。

    再说了, 这事儿还直接和jyp的女团有关, 让朴震英碰上、再被他自然而然牵扯到方式赫面前，真的是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就凭这些张照片放出去，根本不用他们家公关宣发部下场带节奏护崽，随便来个路人说是防弹少年团jungkook单恋twice的yunso，网民群众恐怕都不会多做怀疑。到时候jyp那位再发个像模像样的声明，轻而易举就能将自家孩子摘出去……

    这么一连串的发展，往最坏处准备公关方案的话，恐怕让田玖国这傻孩子自证“处男身”都不一定行得通。

    方式赫真的头疼死了，简直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

    这一个回合下来后，他真的心服口服站到了“理亏”方，老狐狸还是老狐狸！不情不愿也没办法，他许了朴老爹不少便利，这事儿终于算是勉勉强强说拢了。

    不管兄妹，还是校友，总之，双方社长经过几轮拉锯战后，总算互相妥协。初步认定这俩孩子是的确“关系好”。

    甭管今后会不会发展出超友谊的关系，眼下先把预防针准备好，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了！

    两个社长谈拢，这心情就暂时放松下来了，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又将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原因无他，twice今年内还需要一张高质量的专辑来巩固地位和人气，暑期档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各大前辈以及想要火起来的新人团将这份档期挤得水泄不通，于是入秋的第四季度就顺其自然地成了最佳选择。

    而防弹少年团这边呢，上半年虽然发了一首日单、一张日文正规专辑，但是论南韩本土的回归，就只有一张售价贵得要死的特别专。按照以往双数年发正规专辑的例，最后一个季度恐怕也得有一次浩浩荡荡的大企划，用来冲击年末的大赏门槛！

    两个大热团已经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同一个月份里，想要双方各自安好，那就只能默契地调整时间。两个社长互相一商量，好歹还隔开一周的时间差，不至于硬碰硬让双方成绩都在强撞时打折扣。

    ***

    这一次电话对谈真的没让方式赫轻松一点：小子一多了果然麻烦也多。

    防弹被称作铁壁团，有五分是成员自己守序，有三分是公司维护出来的印象营销，剩下两分就靠粉丝在饭圈当中口口相传了。

    方式赫也想过防弹这几个孩子渐渐有人气了、会有女孩子凑上来，自从团大火了之后，公司反正是没少处理各种试图倒贴的人和事，去年下半年到现在四个季度里的公关费少说也有一部分是花在这上边了，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让人当作跳板了。

    只是眼下这情况，反而更加让人放心不下——

    田玖国是说一不二、极度配合把什么都给交代了，甚至大有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架势，但由于事情本身毫无进度（重点），这事儿交代和没交代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不管他说不说，公关和宣发都是一样的做。

    朴震英那边不大乐意配合也情有可原：女艺人，尤其是年纪轻轻尚未站稳脚跟的女艺人，万万不敢拿前程开玩笑，这边认个学长、认个哥哥，指不定今后怎么被媒体和民众编排呢？

    答应到时候一起备着危机公关是一回事，想要让朴老爹提前替别人“铺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田玖国、防弹是可以瞥地干干净净，但这事儿对yunso、对twice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无论如何是讨不着好了，事情也只能提心吊胆地先这么放着。

    眼看着距离回归也就是两个月的功夫，方式赫一急起来，又转悠到防弹练习室去“视察”了，好在几个孩子都够争气，这才勉强安慰到了他的心情。

    众人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朝上攀爬的样子，总算让他看到了这次回归志在必得的大胜！

    ***

    时间来到8月初，《蒙面歌王》新一期将要播出的时候，田玖国还小心翼翼地记挂着上回被方pd传召的事儿，这两天里甚至连信息都不太敢发给soso。休息时无数次打开聊天框，又垂头丧脑地退出来，每天眼巴巴地搜一搜人家的消息，勉勉强强算是望梅止渴了。

    只是这一回，哪怕田玖国不提前去做，哥哥们也比他更有热情，大家空出相当珍贵的小半天休息时间，备好了吃食和饮料等着节目直播。

    “玖国还躲什么啊，上周不就是你带着大家一起看的嘛！现在知道害羞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