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曾洪磊的提醒
白人大汉愣了愣,问道:“hathesaid(他说什么)?” 汪兆云道:“他叫你把车钥匙扔过去!” 他怎么知道我开了车?难道他一路跟踪我?白人大汉心里一惊,目光陡然变得冷厉起来。 仔细回想了一下来时的状况,白人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一路而来,不仅时时关注周围的情况和身后的车辆,还特意的绕了个大圈子才赶到这里,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何况,到了“碧园别墅”东大门后,也没发现有车辆跟着他进来!再说,白人自认为凭他的本事,想要悄无声息的跟踪他而不被发现,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这么说,这家伙肯定是事先就潜伏在别墅周围,看着我开车进来的!但是,凭他的身手,怎么可能是小偷? 白人大汉虽然很肯定自己没被跟踪,但也对陈云峰的身份有些怀疑,他冷笑道:“你倒底是干什么的?凭你的身手和持有的电磁脉冲干扰器,你可不是小偷那么简单。” 不是小偷?那他是干什么的? 汪兆云大吃一惊,想起昨晚父亲得知“人间天堂”发生的事后,他并没想着立刻去现场看他的产业,而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地道了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看来,他们等不得了!” 接着,汪国辉又交代他,除了保险柜里的现金外,所有的资料全部烧毁。 当汪兆云拿出那些资料一看,当场吓了他一跳,里面不仅有父亲的行贿记录,还有和“摩尔银行”的詹姆斯之间的一些见不得光的资料。 如今听了白人大汉的话,汪兆云立刻想到,这个小偷是冲着那些资料而来。 这么一想,他顿时浑身冷汗,他知道那些资料一旦被有心人拿去,对整个家族和集团来说意味着什么,汪家会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集团也会在顷刻间完蛋。 等兆文回来问问他,那些资料是不是全都焚烧了! 汪兆云既害怕又懊恼,深悔自己一时偷懒而将资料全部交给弟弟汪兆文去焚烧,明知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要是他……不会不会,毕竟他是汪家人,他应该明白那些资料的重要性!再说,即便这个所谓的“小偷”真是冲着那些资料而来,现在他两手空空,应该什么也没弄到。 汪兆云放下心来,只听陈云峰道:“喂,洋鬼子,你说什么鸟语,老子听不懂。” “他说你开他的车也没用,只要一报警,你根本出不了别墅区。” 汪兆云赶紧给陈云峰解释,不过他的解释和白人大汉表达的意思却谬之千里,因为他不想让陈云峰知道白人大汉已经在怀疑他。 靠,想忽悠老子,老子的英语水平可不是吹的! 陈云峰暗自冷笑,心里也疑虑重重,白人大汉怀疑他倒是很正常,但汪兆云为什么要说谎呢?难道……他想到了什么? 心里虽然怀疑,表面却是风平浪静,他“嘿嘿”笑道:“你别唬我,如果你们要报警的话早就报警了,何必在这里和老子消耗时间?快点把钥匙给我,那车老子还能贱卖十来万。” 鉴于“小偷”听不懂英语,汪兆云毫无顾忌的对白人道:“给他吧,让他下楼。他是逃不掉的,楼下厅的沙发坐垫下还有一支枪。” 听了这话,白人大汉方才掏出车钥匙扔给陈云峰。 哈哈,原来沙发坐垫下还有支枪! 陈云峰笑了笑,用枪指着汪兆云,道:“你过来,叫那个洋鬼子退后。” 难不成他还想劫持我?汪兆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呐呐地道:“你……你想干什么?” 陈云峰不耐烦的道:“你怕什么?老子只是想让你把我安全的送上车而已。快点,老子的脾气很大,再不过来,我对着你的膝盖开枪了……” 陈云峰一边说一边眯起左眼,黑黝黝的枪口瞄准汪兆云的左膝盖,看那架势,似乎真的要开枪一般…… “不……”汪兆云惊叫一声,赶紧对白人大汉道:“你退后,我……我送他上车。” 白人大汉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狠狠的瞪了陈云峰一眼,默不作声的退到二楼楼梯口,一脸戒备的注视着枪口,只要陈云峰稍有动作,他会立刻躲避。 陈云峰笑眯眯地对汪兆云道:“这才乖嘛!你现在可以过来了!” 掐着汪兆云的喉咙来到底层大厅,被两个大汉拦着的肥婆靠着酒吧台又哭又骂。 “吵什么吵,老子打死你……”陈云峰抬手就是一枪…… 犹如咳嗽了一声,子弹从肥婆的头顶呼啸而过,“砰”的一声,酒柜架上的一瓶高档红酒被击碎,暗红色的液体向外流淌,落在光亮的照的出人影的地板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在场的人一呆,肥婆不哭了,劝解的大汉也不说了,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红酒滴地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 发愣了两三秒钟,肥婆两眼一翻,顿时萎顿在地…… 陈云峰看着长长的枪管惊讶地道:“哇,这枪声怎么这么小?难道这个套管就是传说中的消音器?怪不得这么不好控制,我本来要打那瓶一个叉叉一个圈的酒,结果打中了一瓶红酒。” 众人哭笑不得,白人大汉的脸色变了数变,目光直往陈云峰左侧的那张沙发瞅。 陈云峰看了个明白,他用枪顶着汪兆云的太阳xue,笑着道:“我听说有钱人都有个毛病,喜欢在沙发的座位上挖个洞,将一些见不到光的钱塞进沙发里,然后在上面放个软垫遮掩,不知道你是不是这样?如果是的话,那我就发财了!” 汪兆云一惊,不好,被他发现坐垫下有枪就麻烦了! 他忙不迭地道:“不不不,我没有把钱藏在……” 话没说完,陈云峰已经伸脚将单人沙发的坐垫勾起,坐垫下果然有一支手枪…… “喂,你家是走私军火的吗?怎么到处都是枪?难怪你不敢报警,私藏军火可是犯罪呀!” 陈云峰一边说一边靠近沙发,将手枪拿起插在腰间。 汪兆云大为泄气,只得讨好道:“兄弟,你要钱的话,我马上叫我妈给你……那个,诸二,把我妈叫醒去……” “不用了!”陈云峰打断了汪兆云的话,“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又想玩什么花样?有钱当然是好事,不过也得有命花才行。我不贪心,抢辆车就够了!走,跟老子出去。” 说罢,陈云峰拖着汪兆云出了大厅。 四处看了看,确定外面只有十几个安保人员、并没有狙击手之类的潜伏枪手后,陈云峰押着汪兆云来到白人驾驶的越野车旁。 看了看跟着出门的那个白人大汉,陈云峰把车钥匙交给汪兆云,并用枪在他的太阳xue上用力顶了顶,喝道:“打开车门,叫人把大门打开……还有,叫他们别花样,这么近的距离,我的枪法可是百发百中。” “不会不会……”汪兆云连连摇头,接着对一众安保人员吼道:“你们聋了,快把大门打开!” 大门打开后,陈云峰又将所有人赶进屋里,这才上车将车启动,对两腿发抖、背对着他的汪兆云得意洋洋的道了一句“拜拜”,汽车轰然加速退出大门,在门外漂亮的甩了个头,扬长而去。 看到自己的老板脱险,一众大汉赶紧出屋往车库跑,准备开车去追…… “别追了!”汪兆云铁青着脸吼了一声,而后掏出手机拨号码。 “爸爸,你们的晚宴结束了吗……你看能不能马上回来……是这样的,家里来了小偷,不过,他开着考克斯的车逃了。我怀疑那个人不是小偷那么简单……考克斯还在这里……好,我和他等你!” **************** 陈云峰驾车从西门出去,绕到南面围墙,往前行驶了约300米,前方公路的右侧停着一辆黑色帕萨特。 陈云峰将车停在距帕萨特约十米的距离,下车后四处看了看,而后向帕萨特走去。 帕萨特的驾驶室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壮汉,陈云峰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室,歉然道:“对不起,我来晚了,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那壮汉笑着道:“教官气了,我也来了不过十分钟的样子。” 陈云峰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 壮汉道:“教官,我就是以前蔡权天的保镖曾洪磊!” “曾洪磊,你就是国安部王牌特工‘千面王’曾洪磊?” 陈云峰有些惊讶,眼前这个在蔡权天身边卧底一年、最擅长伪装的国安部第一高手,除了年龄上没什么变化外,样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脸部刚毅,正气凛然,没了以前那种暴戾之气。 “呵呵,想不到赫赫有名的‘隐组’教官也知道我,倒是让我受宠若惊!” “哈哈,曾大哥太谦虚了,你的名字如雷贯耳!果然不愧是‘千面王’,你现在这模样走在街上,我肯定认不出你。” 曾洪磊也大笑道:“教官太谦虚了,我们都是特工人员,伪装是我们必修的课程,你也是此道高手。我听黄政委说,你的伪装技术丝毫不弱于你的身手。” 陈云峰谦虚地道:“政委是给我戴高帽子,和你比伪装技术,我相当于一个还未毕业的小学生!” 说罢,他接着问道:“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你的本来的面目?” 曾洪磊扭头看了他一眼,咧嘴笑了笑,神神秘秘地道:“保密……呵呵,教官,你也别怪我不告诉你,我本来的面容同你这个大名鼎鼎的‘教官’身份一样,也是属于‘绝密’级别。” 日,老子的身份早就曝光了!陈云峰苦笑道:“那是以前,现在我的身份已是众人皆知,根本谈不上‘绝密’了。” 曾洪磊也没回话,沉默了近一分钟后方才道:“教官,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现在燕京的高层正为你的事而争论不休。” 陈云峰一愣,讶然道:“为我的事?什么事?” “也没什么。”曾洪磊笑了笑,扯开话题道:“干我们这一行最关键就在‘保密’两字上,真要是曝露了自己的身份,无穷无尽的追杀便会相伴一生。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必要时刻,为了更大利益或保密需要,特工不得不英勇献身,牺牲自己。干了这一行,随时都要有为国捐躯的心里准备!即便你不想捐躯,却也由不得你。” 陈云峰斜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曾大哥,这话从你这个王牌特工嘴里说出来,似乎有点不合适吧?你是有感而发还是意有所指?” “哈哈哈……”曾洪磊大笑几声,道:“失言了失言了,瞧我说的这些,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 “谢谢你,曾大哥!”陈云峰忽然真诚地道。 曾洪磊一愕,接着深沉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谢我干什么?” 陈云峰道:“我知道你是好心的提醒我,在国家利益面前,一切人和事都得让道。其实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曝露之后,也想过很多后果,不过我相信,国家决不会抛弃我!毕竟,我的身份曝露是间接原因造成的,并没有危害到国家利益!以前在国外执行的种种任务,即便留有痕迹,国家也完全可以予以否认,因为没有哪个国家抓住了真凭实据。” 说到这里,陈云峰自嘲的笑了笑,接着道:“当然,这或许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对于我个人身份曝光这件事,以前高层就争论过,而你刚才说现在又在争论,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退役之后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调查而让某些人发急,因此挑起事端。 不过,对方越是发急,证明心中越有鬼。也许这次的争论不是仅仅针对我个人,有可能一些人借题发挥,挑起政治争端和打某些项目的主意。至于我会不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老实说,我觉得我的运气没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