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五章
寿辰村突然爆发的‘瘟疫’很快便在江雪的医治下，慢慢的趋向平复。 江雪一行人在当天便离开寿辰村，回到开封府，至于寿辰村这里反正有鲁大夫在她也留下医治的方子，余下的事情相信鲁大夫可以应付。至于瘟疫源头的事情，她表示就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了。 “蓝姑娘，你这医术也太好了。在下对你敬佩万分，我本来还有些怀疑…不过现在却可以肯定你是有货真价实的本事…在下可以冒昧的问一句，蓝姑娘到底师从何人？” 一路上追命都对江雪滔滔不绝的表示敬佩之意，呱噪的让江雪心头都有些不耐，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一根银针甩到他的身上，满意的看到他立刻闭嘴不言，“呱噪！” 追命立刻瞪圆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胸前的那根泛着冷光的银针。一向都正直的铁手难得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活该！”别说是蓝姑娘就是他听着他絮絮叨叨声音，心里都有些不耐烦起来。 追命拔掉胸前的银针，虽然立刻就能说话，不过他却再不敢往江雪那边凑过去，只能低声嘟囔说一句：“这么凶以后看谁敢娶你。” 对于她的话江雪虽然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只当自己听不见，反正他不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就是。他要是真的敢挡着自己的面说出这话，自己倒是敬重他是一条汉子，可惜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追命现在还不过是个胆小鬼。不过日后就不好说，毕竟诸葛正我算是个人物，说不得会把他调教成材。 才不过一天的时间。 回到诸葛府，江雪便敏锐的发现，府中的情况已经有些微妙的不同。 看着多出的一个娇美动人的大美人江雪有些玩味的笑了笑：“不知道这位姑娘是？”说着目光落到无情的身上。毕竟就她看到，她对无情的态度颇为不同，而无情对她亦有一分温情在。 无情看了桑芷柔一眼，才开口回答说：“这位是桑芷柔，桑姑娘，她乃是龙大夫门下的弟子。听闻蓝姑娘在我府中做小住，十分倾慕蓝姑娘的医学的造诣特意过来请蓝姑娘指教一二。” 桑芷柔也在无情的话音落下后适当的开口说：“久违蓝姑娘医神医的大名，今日有幸在神侯府见到蓝姑娘，实在是小女子三生有幸。听闻蓝姑娘已有办法诊治无情公子的腿疾，实在令小女子汗颜钦佩。小女子也是自幼学习，不知道可否允许小女子跟在蓝姑娘身边学习一二。” 她这话说的十分中肯，而且诚意十足，语气也放的极为低，她生的又漂亮。这么一个大美人如此恳求，换个人说不得就要答应下来，但江雪却不一样，面上依旧带着清清淡淡的笑意，不过说出口的话却毫不气：“不行。师门规定，不许私自传授她人技艺。” 这个桑芷柔咋一看是个娇美温柔的姑娘家，仁心仁德，但就江雪看来，她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戾气，那是一种从厮杀中存活下来才会有的气息。而且她的行动步伐之间，虽然已经刻意的去收敛，但呼吸却若有似无，证明她乃是习武之人。就这两点就证明桑芷柔绝对不会是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她伪装的很不错，最起码神侯府一众人都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蓝姑娘，我……”桑芷柔的眼睛里一闪而过锐利，有些焦急的开口。 却被江雪一口打断，“真是抱歉。” 江雪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语气可一点都没气。 无情此时对桑芷柔虽然有一分好感，觉得她为人不错，仁心仁德，不过自幼不同于常人的经历，让他的性子也不似寻常人，除对恩师诸葛正我外，对世间事不甚关心，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因自己喜恶而为。况且短短几天的相处也让他多少了解江雪的性情。 真真的向你诠释什么叫‘翻脸比翻书’。 蓝姑娘是世叔好不容易帮他求回来医治腿疾的人，他不能辜负世叔的好意，这也是自己多年的愿望。他和桑姑娘交情也泛泛，自然不会为了她去开罪江雪。 太不划算。 江雪对无情的识相十分满意。 “桥桥，帮我去查查这个桑芷柔的底？看她到底是谁派过来的人？”夜晚江雪淡淡的对路桥吩咐说道。 路桥点了点头，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江雪慢条斯理的整理着手中的药材，这些都是她开给神侯府，让他们找过来的。排排看过去，从普通的三七甘草到一些珍贵的灵芝人参，还有几味药草，都是可以救命的良药。正所谓医毒不分家，这些药既然可以救命，就可以要命。她已经为凌家父子还有蔡京，准备了一样大礼。 他们可要好好受着才是。 如是的想着，嘴角的笑意越发深起来。 “蓝姑娘，今日怎么不见桥桥？”金剑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江雪头也不抬的回答说：“我让她去帮我办点事情。”说着话，手中泛着光的金针，也没有一丝犹豫的扎满无情看上去已经有些畸形的腿上。密密麻麻，让人看着都有些头皮发麻。最后一根针下去，才抬头看着无情说：“你的腿恢复的还不错，最多再有半个月，应该就可以进行下一步治疗。放心，到时候我会给你配好麻沸散，不会让你太疼就是。” “谢谢。”无情也难得柔和表情，露出温情脉脉的一面。 语气温柔的更是让一旁的金剑露出八卦和怀疑的目光，在自家公子和江雪身上扫过。其实就外表而言，蓝姑娘和他家公子真的是男俊女美，神仙眷侣的一对。真的能在一起的话，也很好！ “不气。” 江雪呆在神侯府帮无情医治腿的时候，江湖上的局面越发的严峻起来，大联盟越来越嚣张，凌家父子的野心都没有再掩饰，大大小小的帮派他一下子吞并不少。提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理念。现在也就只有蓝破天的带领蓝天帮等几个不服大联盟的帮派苦苦的抵抗。 朝堂上也是如此。 蔡京越发嚣张，皇帝沉溺在后宫美色中已经很久没上朝了。 第三天路桥也带来了自己调查的结果，就是关于桑芷柔的身份。她是蔡京训练出来的间谍，平日里潜伏在民间，借口为各家官夫人诊治病情，帮蔡京打探一些朝中大臣的消息，不过目前她有了新任务，就是想办法潜伏到神侯府，助蔡京彻底的绊倒诸葛正我。 “原来是个间谍，也难怪她身上又那么大的杀气了。这就说得通了。”江雪点了点一下，下巴说道。不过她是个什么身份都没关系，反正蔡京离死也不远，所以桑芷柔的身份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桥桥，去把这个东西悄悄的放到蔡京比较喜欢的几个小妾的房里。”江雪拿出几个貌似是胭脂的盒子，递给路桥说道。 路桥接过东西点点头，小小的身影很快又不见。 路桥走后，江雪也出去一趟，不过她却是来了凌府。 看她对凌家父子多好，亲自动手，这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待遇。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凌家，凌家的地形她早就已经摸清楚。先找到的凌落石的院子里，凌落石已经抱着小妾睡下，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吹了一丝白烟，看着凌落石本来有些皱着的眉头，一下子松下，睡的更熟，江雪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而后手指微动，一根冰针就直接插到凌落石眉心，很快就消失不见。 做完，江雪把瓦片重新放好，离开这里。来到凌小骨的院子里，和已经睡下的老子不同，此时的凌小骨正抱着一个妖媚的小妾正快活，沉溺在温柔乡里。江雪直接一根冰针甩过去。 “公子，怎么了？”察觉到凌小骨不动，正在享受的小妾面色红潮的开口说。 凌小骨往自己背上摸了一把，什么都没有，真是奇怪，他刚明明感到一点凉，难道说是错觉…… 只是不等他多想，小妾的一双藕臂如蛇一般缠到凌小骨的脖子上，娇媚道：“公子，可是奴家伺候的不周到。这种时候公子竟然还跑神还是说公子此刻又在想西苑的那个小妖精不成。”话音带着三分醋意和不满。 这让凌小骨一下子就顾不得其他，在小妾身上捏了一把，怪笑：“小妖精，爷都要死在你身上了。哪有功夫去想别人…”说着人就又扑了过去。 ………… “好好享受属于你的最后一晚。”江雪眼眸平淡无波很快离开凌家，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这一天之后，江雪便老实的呆在神侯府，一应的事情她都放到了为无情治疗腿的事情上面。半个月，就在江雪要开启为无情治疗的第二阶段的时候，便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凌家父子，不知道何故，竟然相继的病倒，而且才短短两日的时间便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凌落石的女儿凌小刀为了父兄的病情忙的焦头烂额，京城里但凡是有点名气的大夫，都被请了过去。 可惜几日过去，不见好转，病情反倒更重了。 江雪一次回家看蓝破天的时候，还有些庆幸的对江雪说，凌家父子病的太是时候，他们也可以跟着松一口气。对此江雪没发表意见，只是抿嘴笑了笑，说了一句，天理报应。 蓝破天要趁着这个时间，和一些兄弟商议事情。 江雪也回到神侯府，便见到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神情有些憔悴的姑娘冲了过来，求她救救她爹和哥哥。 虽然不认识她是谁？不过江雪也猜得出来，应该就是凌落石的女儿凌小刀。 “蓝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爹和哥哥，不管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现在就只有你能救他们。”凌小刀一双妙目泪盈盈看着江雪哀求说道。 江雪不为所动淡淡开口说道：“凌姑娘，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蓝姑娘仁心仁德……”略愣了一下凌小骨才开口说。 “哼，你太气了。仁心仁德，我可没那个东西。”江雪表情冷了下来，“凌姑娘请回！” 凌小刀去不愿意放弃跪了下来苦求哀求：“蓝姑娘，我知道我哥哥得罪过你。是他不好，但人命关天，求你救救他们，只要你愿意救他们，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要什么我也可以给你。求求你……” 追命看着凌小刀，心有不忍出言说：“蓝姑娘，你就帮帮她吧。况且这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只当日行一善了。”虽然凌落石父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凌姑娘看着真的是太可怜了。 江雪没有说话而是抬脚要离开。 却被桑芷柔一把拦住，义正言辞的谴责江雪：“蓝姑娘，身为大夫怎么可以对病人见死不救，作为大夫，你不说悬壶济世，仁心仁德，但最起码病人到你跟前，你也不能无视你的良心，看着他们去死，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纠正你一点。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是大夫。”江雪表情没变，开口说道，“我是蓝破天的女儿蓝若飞，可不是大夫。你刚才说的那些和我有毛关系。好狗不挡道，给我让开！”说着挥动一下衣袖便把桑芷柔给震到一边。 “蓝姑娘……”凌小刀立刻赶过去，想要抓住江雪。 可惜她虽然是凌落石的女儿，但半点武功都不会，完全是个娇养的千金大小姐。她人都还没走到门外，便已经不见了江雪的身影，只能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见死不救医神医，我今天才算是明白。”追命看着已经不见的江雪，低声嘟囔了一句。心里有些戚戚然，平日里江雪虽然脾气阴晴不定但脸上都是笑盈盈，长相也没有攻击性，他甚至一度认为江湖上流传的‘见死不救医神医’这个称呼，名不其实，实在有些夸张了。 但今日……他真的是见识了。 凌家的事情江雪没管，同样蔡京病入膏肓，药石无效和她也没有关系。 在凌小刀找到神侯府的当天下午，江雪把一瓶膏药交给金剑，嘱咐他每天晚上帮无情擦腿，并且按摩，她要到长白山寻一味药引。一个月后回来，到时候就可以帮无情做最重要的一步治疗。 交待完这件事情，江雪很快就离开开封，不管蔡京和凌家那边派出多少人，都没能找到江雪的踪迹。 一个月后。 像是凭空一样又出现在开封府，不过此时凌家父子已经下葬多时，蔡京的尸体也已经凉透。 没了凌家父子，凌小刀压根就撑不起大联盟，大联盟很快就解散。不止是大联盟，就连凌家的产业，凌小刀也没能保住，很快便被凌家的族人给瓜分干净，凌小刀这个千金小姐险些沦落风尘。 而蔡京那边，没了蔡京，蔡京的儿子也是个没出息的人。势力也很快在诸葛正我的打压下，再也冒不出头，而诸葛正我也很快平步青云，现在皇帝对其很信任。连连重用，好在诸葛正我和蔡京是完全不同的臣子，难得的忠臣，因此朝廷一时间倒也清明不少。 但依旧不太平，齐王赵昌可是在蔡京死后，迅速崛起，虎视眈眈，野心也一点点暴露出来。 不过江雪对这些也不关心，反正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天道法则。她在治好了无情的腿后，没有理会诸葛正我的挽留，在说服了蓝破天后很快便天南海北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