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然然,你回来好不好?” 第49章 三十五颗钻石 “重新回来好不好?” 魏鹤远仍旧抱着她,那样高大的人,从来都是不动声色隐藏好情绪,此时却再也忍不住,嘴唇仍旧贴在她的耳边。() 持续的低烧和搜索,一点点流失掉的希望。 他此刻的心跳剧烈,仿佛要跳脱出胸膛。 “魏——” 梁雪然尝试着想要推开他,但刚刚用力,胳膊又被魏鹤远抱住;他的力气大,不许梁雪然离开,声音低哑:“我后悔了,雪然。” 梁雪然任由他搂着,听着他这样的声音,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骤然扎了一下。 有点点疼痛。 “但是我不喜欢那样,”梁雪然轻声说,“其实我并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特别温柔乖顺的姑娘,我很冲动,脾气也坏;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而魏鹤远却只是抱她更紧:“我都喜欢。” 因为这四个字,梁雪然的心不可避免地颤动了一下。 她在心底暗暗地唾弃了一下自己。 太没有骨气了。 魏鹤远说:“……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梁雪然仍旧保持着沉默,而魏鹤远慢慢松开她,眼眸幽亮:“我不会逼迫你。” 他松开手,因为自己弄脏她的衣服而感到抱歉。 尽管想要更用力地拥抱她,但魏鹤远压制住了,慢慢地说:“我等你,不着急,时间还长。” 他去倒了热水,端给梁雪然喝;本来还想剥出糖喂她—— 梁雪然本来就有低血糖,这么久没有进食,需要补充糖分。 但魏鹤远的衣服被浸湿,他带的那些糖都被弄污。 一颗也吃不了了。 魏鹤远拿着那些被水泡坏的糖,懊恼自己竟然忘记准备防水袋。 而梁雪然因着他的神情心一阵阵的疼,笑:“没事,我现在也不想吃糖。” 魏鹤远说:“我去让人做吃的送过来。” 梁雪然捧着水杯,那温度随着手指一点点流遍全身。 她笑:“好,谢谢你。” 魏鹤远深深凝望她:“抱歉,把你弄脏了。” 梁雪然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说的是弄脏衣服,直接脱掉外面那个小外衣,里面还有件t恤:“没事啦,还有一件呢。” 魏鹤远笑笑,离开。 钟深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才瞧见魏鹤远出来。 魏鹤远看上去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哪怕是脸上手上仍有泥痕伤疤,但骨子里的高傲气质不曾更改半分,同往日别无二致。 他的失态全部因为梁雪然。 魏鹤远站的地方高,斜睨着钟深,直直向他走过去。 钟深没有避让。 走的近了,魏鹤远冷眼看着他,直接问:“你到底什么目的?” 钟深笑,他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魏先生这话问的倒是有意思,拿人钱财□□,我能有什么目的?只是遵循梁老先生遗嘱做事而已。” 魏鹤远直接戳穿他:“一开始,梁老先生立的第一版遗嘱受益人是你。” “后来他老人家改主意了,这些并不是秘密,”钟深笑,“魏先生单单凭借这点就怀疑我别有用心,恐怕不太合适吧?” 魏鹤远走下台阶,他只说了一个名字。 “洛柠。” 钟深脸上的微笑慢慢消失,微微眯眼,似是发现魏鹤远另一面一样,重新审视他。 “我没有利用女人的习惯,”魏鹤远说,“只是提醒一下,既然钟先生始终忘不掉旧爱,就应该离雪然远一点。” 钟深笑:“只是正常工作上的来往而已,魏先生的占有欲未免也太强了吧?” “况且,”钟深推了推眼镜,笑的依旧温和,“我已经看清雪然的心了。” 魏鹤远认为这是钟深对他的挑衅。 但记挂着床上还饿着肚子的梁雪然,魏鹤远压下怒火,打电话让人送吃的过来。 而钟深推开房门,梁雪然刚刚喝下热水,五脏六腑都已经彻底暖和过来。 这是一家民宿,梁雪然心里还惦记着轻云那边的事情,刚刚魏鹤远在,她没办法问。 也不太好意思问他。 钟深把她“坠崖身亡”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包括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掉了,唯独魏鹤远不信,执意找来救援队,地毯式搜救。 毫无保留。 “如果没有魏鹤远,只怕我们找到你还要费一番功夫,”钟深感慨,“他挺让我……意外的。” 梁雪然听得目瞪口呆。 难怪他会在这里。 难怪那么一个有洁癖的人,会弄得这样狼狈不堪。 她想起来魏鹤远脸上的那些刮痕,手上的污泥。 衣服上的刮痕,湿漉漉的。 一直到离开,他还在为弄脏她而道歉。 如果在一年前,有人说魏鹤远会为了她抛下工作,梁雪然会觉着那人多半是疯了;但现在,魏鹤远的的确确为她千里迢迢过来。 这和梁雪然起初的认知并不相符。 “我们当时都以为那个人是你,”钟深说,“所以未经允许私自动了你的手机,里面有条给魏鹤远的短信,没有发送——” “那个啊,”梁雪然低声说,“我想问问他关于轻云和co合作的事情。” 无关风月。 她其实认为自己和魏鹤远其实再无可能。 但没想到他会做这么多。 对她只字未提。 钟深什么都没说,他看到魏鹤远端着东西进来,自动回避。 魏鹤远端了很多很多东西过来,热腾腾的豆浆,燕麦粥,小笼包,菠萝饭,春卷…… 他去找了小桌子过来,轻轻放在床上,好让梁雪然方便进食;梁雪然看着他做这一切,忍不住问:“你不是说,不能在床上吃东西吗?” 魏鹤远静默三秒,回答:“规矩也不是一成不变。” 梁雪然觉着魏鹤远肯定是病了。 她默默地吃着,魏鹤远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这让梁雪然有种自己正在被猎食者审视的错觉,但魏鹤远此刻却又让她感到安心。 她并不知道这种安心的来源,只觉恍惚间回到了刚到公馆的那段时间,魏鹤远也这样看着她吃饭。 那时候梁雪然心里忐忑不安,只考虑自己用餐时的动作是不是不够文雅标准,他看自己是不是和看笑话一样;时间久了,她也刻意在魏鹤远面前装小鸟胃,学着去做一个温顺的淑女。 而魏鹤远看着她吃东西,又想起了梁母的话。 魏鹤远养尊处优,压根就想象不到,在如今这个社会上,还会有孩子吃不饱的情况。 梁雪然的胃不好,腰肢纤细的有些不正常,瘦瘦弱弱的,这些都是发育期吃不饱留下来的毛病吧? 还有她的脚,小小的,一手就能裹住,脚趾润乎乎的,怎么也伸不直;以前感觉挺可爱,现在想想,多半是穿到不合适的鞋子,脚趾被挤的再也长不大了啊…… 魏鹤远不忍想,每多想一点,都令他心疼的一塌糊涂。 这样好不容易长大的姑娘,他是怎么做的? 当初陈固给她逼她吃药,她跌跌撞撞过来求助,或许自己该更坚定一点,送她去医院治疗。 而不是为美色所惑,夺她清白。 如果从一开始就认真地对待,她不会在压抑中度过这两年。 还好,一切尚来得及。 梁雪然实在是太累了,吃完饭,等魏鹤远出去之后,她先给梁母打电话报平安。 也不知道她听到自己“死讯”后,要害怕成什么模样。 接通电话的梁母哭的稀里哗啦,她一直以为女儿已经不在了,从连朵口中听到好消息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现在听到女儿的声音,彻底绷不住,一边哭一边求她早点回来。 梁雪然耐心地哄着她。 最后的时候,梁母才吞吞吐吐:“我办了错事,然然……我打了魏先生。” 梁雪然吓了一跳:“为什么?” “我那时候钻了牛角尖,”梁母艰难地说,“我觉着如果不是他的主意,你也不会出意外——” “mama,您别这样,”梁雪然叹气,“魏先生是个好人。” 梁母想起当初从她裙子上看到的那点暗红,忍不住哭了:“好人怎么可能会……会强迫你……” “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