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句话，想问
无上宫被震荡，并没有引起天上人的警觉。只有负责天下巡视的巡视官发觉了异样，决定查明清楚，上报无上宫。 七彩斑斓的气息有三丈来宽，高度似乎有地底层冲到了九霄云上，约三万万英尺高。巡视官一行七人，赶着枣红骏马，驰骋了三日三夜，也未能将这奇特的气息道出个所以然来。正在仔细端详之际，一张嘴巴赫然出现在七人面前。 这张嘴巴里面蕴藏着无尽的黑色浊气。一丝一缕交织在一起，形成无数的黑色触角，这些触角在七人惊恐的脸色前，蓄势待发。 “这是……” 一个手里握着笔的巡视官似乎能够想起点什么。 “无色面相，口若天地宽，一手摘月，一手拿日，一步过山河，三步过苍穹。其物无常，无命无心，造化恒久远，终起混沌时。此物若是没有记错，《开辟天地——鸿蒙篇》就有此记载。必然是……” 话还未完，一丝黑色触角‘噗’地一声，刺进喉口，紧接着，一团黑色的触角紧跟着扑了过来，整个人一瞬间就被黑色的触角覆盖，其余几人还没来得及奔跑，连同四匹枣红色的千里驹一并被黑色的触角掩没。 不大一会，那些污浊的黑色气息渐渐散去。 那些被黑色浊气包裹的人和马匹全都消散了，俨如不存在一样。 天地又恢复如常的样子。 那张吞天巨口又重新隐没在七彩斑斓的气息里。 ‘呜呜……’ 里面传出奇怪的吼声。再一次震荡着天上人间。 如此动作重复了三次。七彩斑斓的气息里发出三次醇厚的吼声。 缥缈仙子也在口中低声说道：“一，二，三。停！” 巨大的锣鼓声响掩盖了缥缈仙子的说话声音。玉皇也在这一天喝的酩酊大醉。有史以来，自达玉皇掌管无上仙宗至今，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 需要几个人搀扶着往寝宫的方向去。缥缈仙子跟在身后。目送着玉皇进入粉妆墙里，大门被轻轻地带上。 缥缈仙子望着这个大殿的大门，轻轻地笑了一下。 “人，如果只是有几天苦日子，那么，正在享受喜乐的人应该是需要被仇恨，还是应该被打倒？是应该审判罪责还是让其也设身处地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如果，只是为了自己的权益，那么，已经把权益放限到了最大话的你还记得你亲手杀死的那个女孩吗？” 缥缈仙子低声说着话，似乎，这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得见。 本来陪侧在身边的十来位仙子陡然变身，全部黑色劲装，每个人身后都印着一个‘人’字。 “人皇剑冢异动，势必因为我主混沌王重见天日有关。请娘娘差遣我等前去协助灵光剑将其人皇剑冢一起击碎！” 缥缈仙子缓缓回身，望着这十来个死侍，淡淡地一抹芳唇：“你们以为灵光剑是为我等所用吗？你们以为灵光剑没日没夜地撞击人皇剑冢，是为了杀死人皇？灵光剑乃天地智圣鸿寿子的开天辟地之物，此时，出现在人皇剑冢上面，为的只是重新复苏人皇。” “小的们不明白。” 十几位死侍异口同声地说道。 “起来说话。还有，你们这个样子，以为是混沌府吗？这么随便。给我恢复刚才的样子，有什么不明白，我们回殿上也可以说。” “是！娘娘！” 十几位死侍起身，又恢复了年轻貌美的仙子。各个体态婀娜，那有适才凶神恶煞的样子。 “灵光剑不是我主的法宝吗？怎么会是鸿寿子那个老家伙的东西？” 一个娇滴滴地声音说出这样的话，不免有些惊悚。 “父王的法宝大都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包括拿了灵光剑，奈何灵光剑通灵体，父王万般本事，也没能驾驭其物。最后，还是回归了天地智圣鸿寿子的手中。可惜，那个时候，鸿寿子已经下落不明了。这次，灵光剑出现，想必，天地智圣又一次出山了。” 缥缈仙子说着话，心里多了一丝愁苦。如果，鸿寿子真的再次出现天地之间，他所能掌控的事情，父王也无能为力吧，何况，父王现在是非常时期，短暂时间里，还无法恢复元气。这个紧要关头，鸿寿子的灵光剑重现人间，的确，有得揪心了。 “哼，那个老头，总是那里有事就有他，真以为天地智圣别人就怕了他。要是厉害，当年，好歹都不跟我主打一场。以我看呢，那个老头就是名不副实。根本就没有真本事！” 又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cao着能把人气死的口吻，吧嗒吧嗒地说个没完。像是在她眼里，只认得她的主子，只认得她的小jiejie，其余人都是被她眉目如画的风情里，彻底覆灭一般，不值得她看的起！ “天地智圣这个名号，不是有谁可以配的上的。鸿寿子纵横捭阖，上下其间，能够理顺天地伦常的，如果，没有天地智圣这个人，恐怕，世间早就无了章法，不成体统了。” 说着话，缥缈仙子移步到了月宫。这里可以看到凡尘。也是离凡尘最近的地方。 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冷冷清清。因为月宫只住着一个老人和一个老妇人。 两人年轻时候是夫妻。因为不满天上人随意牵扯凡尘姻缘，而上告天庭，奈何，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被打入月宫。终身守护月宫寒门。两个人一个住东，一个睡西，一年只有一次可以见一面。而见一面就老十年。 现在，他们彼此就是再见面，已经是谁都不认识谁了。只是伸出手，互相看着眼熟，然后，说我回去还要等我老伴呢，扭着身子，走了， 走几步，回回头。两人就这样没有深情的告白，反而是很随意地见见，而各自走到桥头，又恢复了年轻美貌。记忆又如潮一般涌入脑海。然后，每一天都是茶饭不思，终日思念。不知觉，又到了一年相见的时间。 缥缈仙子来的这个时候，刚好是两个老人在桥上见面的气日子。望着两个老人像是看陌生人一样问候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走到各自的目光都看不见了。才缓缓走下桥去。 缥缈仙子每年两个老人见面，她都会来。每一次看到两人，都会莫名地心酸。 如果，两人相互是爱着的，那么，为什么见面却如陌生人一样吗？曾经说好谁都不会忘记谁的模样，事实上，还是忘记了不是吗？忘记了曾经的誓言的爱情是真的两人不适合吗？ 如果，不是为了父王，我会不会和他成为一对伉俪呢？如果，受到血礼的冲刷，是不是也会像这两人一样，见面就如陌生人一样？ 过了这些年了，他，过得还好吗？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给忘了？ 听说，风雅婷是他的红颜知己，是不是就是因为她是天地智圣的女儿？而我是个怪物的女儿？ 也许，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长大吧。也许，自己把他当成了长大了就要嫁给的那个人，事实上，自己长大了，已经忘记了，他已经死了呢？ 他真的死了。 死了之后，自己的父王的死因才弄明白，原来，自己心底所爱的那个人竟然会是当年父王死亡的罪魁祸首！ 如果，没有他的流年星矢，父王怎么会肝肠寸断，那个家伙怎么会将父王的身体切割。他已经死了，可是，这么多年来，自己竟然心中无恨，为何？ 玉皇，这个人，为何如此恨，为何？ 斜倚阑珊，月淡风清。自己蛰伏这么多年，为的只是等待父王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吗？还是等待那个他可以再一次复活，能和自己说说话。哪怕，能知道他能够活着，自己就开心了。 “小jiejie，你怎么总喜欢来这里？” 一个观察入微的女子看着缥缈仙子一会愁容满面，一会嫣然桃花一笑，就问了一句早都想问出来的话。 “因为……有句话，想问。” 缥缈仙子望着凡尘的人皇剑冢，这个地方是自己每个不眠之夜所能看到令自己心中充满期待而又彷徨的地方。 每一次来，每一次都想问。 ——如果，我不是怪物的女儿，你会等我长大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