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三、九。
描摹初晨的光晕像是江南姑娘的吴侬软语,绵绵糯糯。 在雾蒙蒙的凉意中,旭日未开,矢车菊的天空轻浮涟漪,一缕朝霞将曙光点墨成瑰绮的紫红玛瑙。 李白半梦半醒间被那老头儿强行灌了口汤药,脸色扭曲的狂奔到屋舍后面大吐特吐。 “坏老头,瞧他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定是拿我在试药!”李白擦去嘴角残余的苦汁,捏紧了拳,忿忿地说。 正欲寻他麻烦时,眼帘里蓦地铺陈作恶的火芒。 烈火像莽撞的风,染一秋的颜色。 从右至左,整个房子突兀燃烧起来,像是为东升中的旭日预热,火蛇吐露獠牙,在狼吞中狰狞。 “那老头搞什么”李白仓皇,左瞧右瞟,那扁鹊老儿好似未曾出来。“该死!”屋外没有麻布,也没水。 李白咬牙,不再犹豫,跑到前门,一个猛子扎进炽海中。 推开门,气浪灼身,呛人的浓烟又熏又浓,房梁率先缴械与火苗朋比为jian,左手的边门像块烧红的铁烙。用手去触,烫得厉害。 豆大的汗珠顺颊而下,李白顾不得去擦,弓着腰身推拉几下,未果,又掩住嘴鼻用肩膀去撞。 “老头儿,老头儿在否!”李白低喊,见无人应答,心底咯噔一声。 遂了,“喝!”他卯上劲,使出浑身解数,提脚踹开了副门。 他急步冲了进去,挥手打散灰罩,在浓烟滚滚中搜索,揉眼一看,老东西躺在临近门的地上。 “嚯。你睡得到安逸!”李白怦怦跳的心默了下去,大骂着将其胳膊搭在他红彤彤的肩膀上。“老头儿,别一睡不醒啊。”李白又揉了揉眼,边走边说。 一溜烟,盎然绿意如海潮涌入视线,清新的空气掺着的燥热因子让李白汗流浃背。 他将扁鹊平稳放下,放到微凉的石阶上。 “你熬药熬傻了傻到点火烧死自个儿”李白看其悠悠转醒,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的表情,顿时哭笑不得地说道。 扁鹊老人刚一睁眼,就见到个脸黑如炭的青年凑在他的跟前,唾沫星子像是喇叭芽吐豆子——突突突的打在他的脸上。 “你再给老夫进去!”本气若游丝的扁鹊竟如回光返照,死拽着李白烧成灰了的衣袖大吼。 “你自己寻死不成,还要搭上我与你黄泉作伴”李白一惊,脸皮拉了下来。心想完了完了这老头儿只怕是烧糊涂了,登时就愁的不行,以后我浪迹天涯还要带个傻子 “咳咳、咳咳。”扁鹊猛咳了几下,怕是再咳几下就要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我的我的药草,药草还在里面!你帮帮我,帮帮我拿出来。” 李白看着老头脸上细细滑落泪痕,撇了撇嘴“搁哪呢?老头。我可不是可怜你,才帮你去的。只是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人情。” “左左边三、九中药柜。”说罢,眼睛一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