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鱼仔

    声音真好听，原来不仅幻觉，还出现幻听了。我忍不住摇头，夜色撩人，灯光如昼，她就仿佛是突然出现一样，和红发女巫出现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你吗？马潇潇。

    我站起来，往那个影子过去。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现实，我甚至分不清这是否是幻觉。她就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们相视而立，这里灯光已经没那么刺眼了，我我已经可以确定是她了。

    她怎么来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她又一次开口，夜色太浓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有一种自惭形秽的错觉，可醉酒带来的昏昏沉沉让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这样面对着她。

    她突然伸出手来夺走了我手里浩克一半的烟，一把掐灭，牵着我，小心翼翼地坐到观众席上。我靠在她的肩上，她应该是刚刚才洗过澡，身上很香，我忍不住多闻了几下。我们十指相扣，静静地坐着，望着怡人的天空，而世界如白昼。这是一个难得的美好时刻，不知道为什么，靠在马潇潇的肩上我反而有些睡意了，可这样就睡去的话，多不值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眼前一阵晃眼，马潇潇的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是和杨伟的。我忍不住跳起来骂了一句卧槽，马潇潇用好看的眼睛瞪我一眼，我赶紧坐下来，狠狠地盯着睡得跟猪一样的杨伟，原来是有叛徒！

    诶，不对，那我以前的事也是杨伟给透露出去的咯！他们居然认识，不对啊！这他娘的中间不可能也有一些不可描述的狗血剧情吧！

    “你怎么认识杨伟的？”

    我忍不住往坏处想，杨伟他不会是在打那马潇潇的主意吧，我去他妈的！

    马潇潇是个聪明的姑娘，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轻轻地推我一下，握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她的手很软，柔若无骨，让人舍不得放开。

    她说:“想什么呢，我家其实和杨伟家是亲戚，当时他姐结婚的时候我爸带我去过，跟他聊天的时候就才知道你们是同学。”

    原来是这样，不过他们居然是亲戚，这就让我很尴尬了。怪不得马潇潇知道我那么多事，有杨伟这个狗东西，她什么不知道！

    其实我也明白杨伟有什么心思，把我推走了，我就不会缠着聂小倩了。

    “他姐结婚是一年多以前吧，他还邀请我去来着，后来因为一些事给耽搁了，所以就没去。”

    “哎……有些人啊，就这么白白错过了一个早点认识我的大好机会，可惜咯~”

    我牵着马潇潇的另一只手，说:“现在也不晚啊，小小，只要能够认识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或许是这里人很少吧，马潇潇并没有在学校那样羞涩，忽然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脑袋埋在她的长发里，满腔的香气令我不知所措，只能贪婪地吮吸着，我要永远记得这个味道。

    这是我们第一次拥抱，抱的很紧。可我又怕我满身酒气呛着她，不敢抱的太紧。

    “抱紧我……”

    糯糯酥酥的声音落在我的耳朵里，让我瞬间没了抵抗力，她的耳朵整好触碰到我的鼻尖，热烈的鼻息冲刷着她敏感的耳垂，她不安地扭动身体，抱的更紧了。

    我只想珍惜这个时刻，抱紧眼前这个姑娘。

    看来杨伟这个叛徒做得蛮好的嘛。

    许久，我们二人都没有说话，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马潇潇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趣说:“呆子，你都快打呼噜了。”

    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这才尴尬地送开马潇潇，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顿时心里一惊，卧槽，我他妈的居然流梦口水了！我伸手摸了一把马潇潇的肩膀，果不其然，湿的！这就尴尬了，然而更加令我错愕的是，马潇潇直接用衣袖擦拭我的嘴角。

    刚刚醒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是比较懵的，马潇潇却并没有嫌弃，还很细心地替我擦拭。完了之后，红着脸象征性地打了我一下，说:“跟个小孩儿一样，呆子……”

    她眯起眼睛，即使有人说我形容她大眼睛像星星已经看腻了，可那双眼睛只能用星星来描述。我想我就是在那一刻真正地决定一定要对这个姑娘好的，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不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委屈。

    我还记得她当时给我的留言，“我之前没有喜欢过别人，你是第一个，我怕我做得不够好，让你觉得思念不过如此。”

    可我现在只想告诉她，我怕我做得不好，让她觉得恋爱不过如此。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把他们两个叫起来应该也睡得差不多了。”

    听了马潇潇的话，我赶紧过去把两个胖子推醒，杨伟还骂骂咧咧地让我别碰他。杨光倒是醒得很快，起来的时候嘟囔了一句:“他娘的怎么睡了这么久。”

    两个胖子醒了之后坐在看台上恢复了一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我和马潇潇跟在后面，马潇潇送我到建设银行门口，去杨伟他姐家那条路上没有路灯，我不放心马潇潇一个人回去。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我们一直牵着手，耳机里放着歌，用的是马潇潇的手机。

    我们坐在马路上，这次换她靠在我的肩上，她轻轻地跟着歌一起哼唱。

    “未来多美好，不想要一个人承受，我需要你需要你，需要你陪伴我，好想要你，想要你，想要你陪着我。”

    动听缭绕的旋律在耳畔回旋，其实马潇潇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干净而不带杂质。我问她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她抿着嘴唇微笑，凝望着我的双眼，说:“鱼仔。”

    “看鱼仔

    在那

    游来游去

    游来游去

    我对你

    想来想去

    想来想去

    这几年我的打拼跟认真

    都是因为你

    花在风中

    摇来摇去

    摇来摇去

    我对你

    想来想去

    想到半暝

    希望月光带你回到我身边”

    我没想到的是，马潇潇唱闽南语也唱的那么好听，她摇晃着小脑袋，不时地冲我微笑。我就这样看着她，无比地满足。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我想去摸她的脸，伸出手悬停在半空不忍惊扰这美好的画面。

    “你知道吗，你刚刚睡着了在喊我的名字，像个小孩儿一样。那时候啊，我真想时间就这么静止了，我就可以这样永远永远抱着你。你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我，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应你。”

    “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知道被人梦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你啊，又一次把我弄哭了，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呢，流着泪开心是多幸福啊！你说，你怎么补偿我？”

    马潇潇嘟着小嘴，气哼哼地看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可爱呢？这会让我离不开你的啊。

    我梦见你了啊？那你知道吗，马潇潇啊，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的。

    大眼睛扑朔扑朔闪光，小脸挺起来，你怎么那么可爱。

    “行啊，你要补偿是吧，那就给你好了！”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这么抓着马潇潇的脑袋，当我的嘴唇与马潇潇的嘴唇真正碰到一起的时候，那一刻两个人都能够感受到的明显的悸动，一股电流流窜在两人身体之中。她僵硬了一下，顺势就要挣扎。我脑子一热，很是霸道地将她搂到怀里，让她挣扎不了，狠狠地吻了下去。

    马潇潇挣扎无果，慢慢地软了下来，主动与我亲吻，只是略显得生涩。

    最后，我松开她，两个人自然分开，她红着脸不停地骂我流氓，我一把将她脑袋放在我的肩上，说:“小小，你等了我那么久，现在换我来等你吧。”

    她不在骂我，乖巧地靠在我肩上，沉默不语，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微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