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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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二舅干笑:“苏曜是个大度的,不会往心里去的,笙儿放心吧。” “这样啊。”骆笙一脸遗憾,“本想给大白个赎罪的机会,既然二舅觉得不需要,那就算了。” 骆大都督适时道:“开饭吧,天这么冷,摆上来的菜一会儿就该凉了。” 一听开饭,盛二舅眼睛立刻亮了,往饭桌上一扫口水差点滴出来。 这都是他回金沙后日思夜想的酒菜啊! 盛二郎皱眉。 二叔也太不矜持了,刚才还担心苏二弟呢,现在就恨不得扑到饭桌上去了。 盛三郎笑呵呵道:“大哥、二哥,你们也吃啊,尝尝表妹……表妹厨娘的手艺。” 盛大郎与盛二郎坐下来,尝了一筷子菜之后——筷子再也没停下来过! 吃得盆干碗净,盛二郎意犹未尽摸着肚子,小声问盛三郎:“三弟,这样的饭菜你常吃?” 盛三郎点头:“每日都吃啊,我在表妹开的酒肆当店小二呢。” 盛二郎沉默了。 盛大郎也沉默了。 好一会儿后,盛二郎咬牙问:“三弟,你不是在家书上说要干大事暂不回去,以后衣锦还乡?” 第381章 刺探敌情 盛三郎早在接到父亲要带着两个堂兄进京的信时就想过这般情景,此刻面对盛二郎发自灵魂的质问,眼睛都不带眨的。 “咳咳,衣锦还乡是早晚的事,现在不是在做准备么。” “准备了一身膘?”盛二郎毫不客气揭穿。 盛大郎则深深看了盛二舅一眼。 二叔进京时,对祖母和二婶说的话好像与三弟差不多…… 盛二郎也想到了。 二叔离家时说天子脚下多繁华,看能不能寻到机会把家业做大,到时也好衣锦还乡。 可把祖母感动的啊,差点掉了眼泪。 二叔的衣锦还乡与三弟的衣锦还乡该不会是一个衣锦还乡吧? 盛二舅拿眼风斜了两个侄儿一眼,心道两个臭小子肯定在胡思乱想。 他和三郎能一样吗? 骆大都督把盛二舅几人送至大门口,握着盛二舅的手热情道:“舅弟,明日还来啊。” 盛二舅重重点头:“一准儿来。” 骆大都督看向由人扶着的苏曜,歉然道:“真是对不住,都是骆府没做好。” 苏曜虽觉丢了脸,面上还沉得住气:“只是一场意外,大都督这样说就折煞晚辈了。” “不,不,确实是骆府的错。”骆大都督一侧头,“负雪——” 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只大白鹅。 本来一脸云淡风轻的苏曜条件反射后退一步,脸色泛白。 负雪对着苏曜一躬身:“苏公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好大白,您就原谅大白吧。” 苏曜快要维持不住温润如玉的形象了,艰难道:“我没有与大白计较……小兄弟带它走吧。” 负雪露出喜悦的笑容:“多谢公子,公子真是个好人。” 眼见少年牵着大白鹅走了,苏曜那颗狂跳的心才稳当下来。 盛二舅同情看了苏曜一眼,对骆大都督道:“姐夫真的太客气了,其实真不用道歉的……” 看把苏贤侄吓的。 “我心里过意不去。”骆大都督惭愧道。 亲自送着盛二舅等人上了马车,骆大都督叮嘱骆笙:“笙儿啊,以后还是把大白看好了,这次咬了那个苏公子倒也罢了,要是咬了你二舅多不好。” 骆笙语气淡淡:“大白有分寸。” 骆大都督嘴角微抽。 这要不是自己闺女,一巴掌就呼过去了。 一只鹅能有什么分寸? 然而谁让是亲生的呢。 骆大都督打量骆笙神情,琢磨出几分意思:“笙儿啊,你现在不待见那个苏曜?” 骆笙笑笑:“父亲不必留意他,要不是他今日过来,女儿都忘了他的模样了。” 骆大都督哑然失笑。 是他想多了。 盛三郎陪着盛二舅等人去了赁的住处。 路上盛二郎向盛三郎打听:“那个带着大白鹅来赔礼的少年,是专门养鹅的?” “二哥你说负雪啊?那是表妹的面首,不过主要负责养大白。” 几人默了默。 苏曜想到对负雪喊的那声小兄弟,脸色有些难看。 许久后,盛二郎吐出一口浊气:“表妹眼光还真好。” 难怪一到金沙就盯上了苏二弟。 看一眼苏曜,再想到负雪,盛二郎心情有些复杂。 这么说,他以前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表妹应该瞧不上他们兄弟…… 这般一想,不但没觉松了口气,反而有些扎心。 卫晗这边也得到了盛二舅上门的消息。 “主子您知道那个苏曜吧?他也去了!” 苏曜? 卫晗敛眉。 石焱怕卫晗没印象,忙提醒道:“就是骆姑娘在金沙时寻死觅活要嫁的那个男人。” 卫晗看了石焱一眼,对这个说法十分不快。 骆姑娘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 他不信。 “主子,您别不上心啊,卑职从红豆嘴里打听到的。” 卫晗神情凝重起来。 “主子,您还要继续静静么?” 卫晗喝了一口茶,把茶盏往茶几上一放:“替我约骆姑娘出来。” 骆笙从蔻儿口中得到卫晗约她见面的口信,以为是杀手组织的事有了眉目,欣然赴约。 二人相见的地方是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 骆笙记得先前约在这里见面,还是开阳王为了请她帮忙求神医出诊的事。 “千金坊那些人,问出来什么吗?”骆笙才坐下,就问起来。 “他们人数不多,个个身手出众,那个朱管事是领头人,这些杀手收钱杀人都听他安排。从一名杀手口中审问出有一本账册,记载了近年来的交易信息。” “也就是说,找到这本账册就能知道进京路上买凶追杀我的人,还有买凶行刺流清县令的人究竟是平栗,或是其他人?” 卫晗颔首。 “那本账册莫非在朱管事手里?” “如果没有被销毁,朱管事应该掌握着账册的下落。” 骆笙听得蹙眉。 她留朱管事在身边盯着,是因为朱管事是镇南王府旧人,她想寻出关于镇南王府的蛛丝马迹。 可要是搜查那本账册,便会打草惊蛇。 卫晗语气一转:“从这些杀手口中得到的讯息虽不多,但我推测朱管事与某方势力另有关联。如今这些杀手全被控制,朱管事一时半会儿掀不起风浪,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王爷如何有这些推测?” “一名杀手供述他偶然见过朱管事与一人产生争执,那人看起来身份在朱管事之上。” “若是这样,那就等等看。倘若朱管事背后还有势力,早晚会与他联系。”骆笙垂眸,啜了一口茶。 正事谈过,卫晗轻咳一声:“骆姑娘,听说你外祖家来人了。” “嗯,我二舅带着表兄们进京备考春闱。”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骆姑娘尽管提。” 骆笙淡淡一笑:“多谢王爷,不过科考这种事靠的还是自身才学,我们给予祝福就是了。” 见骆笙谈起这个话题态度冷淡,卫晗悄悄放下心来。 这样看的话,骆姑娘对那位苏公子不怎么上心。 那就专心喝茶吧。 回到王府,石焱打听了见面情形语气沉重:“主子啊,骆姑娘这么喜新厌旧,您不得更担心吗?” 卫晗不想再谈这个令人心塞的话题,并把小侍卫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