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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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吃。”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 梅佑泉憨厚笑笑。 白苏墨简直三观尽毁。 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梅佑泉本就是个憨厚的,眼见她这么朝他笑,心中不免咯噔一声,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原本就有些结巴,眼下便更支支吾吾道:“苏苏苏苏……苏墨meimei…………” 白苏墨强忍着笑意,见他说完起身,慌慌张张便下了楼去。 应是真的害羞,借故躲她去了。 等他下了楼,小跑的身影,她自四楼的楼台都能见到时,白苏墨才算真的笑了出来。 她这偶尔能听到旁人心声的技能,若是应景起来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尴尬窘迫,就似偷听一般,其实很有些不合礼数。 可惜她又控制不了何时能听,何时不能听,何人能听,何人不能听…… 白苏墨脸上笑意未敛,眼神直直盯着在街边买冰糖葫芦梅佑泉,笑盈盈没有移目。 忽得,只觉身边有人。 白苏墨蓦地回头,眼中还有未尽笑意,便见钱誉稍许有些烦躁。 “……钱誉。” 白苏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待得见到钱誉是在看梅佑泉时,白苏墨忽然觉得,这事儿怕是有些解释不清楚了。 (第三更可曾心悦) “那个……”白苏墨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 “嗯。”钱誉笑了笑,忽然牵起她的手。 她诧异看他,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他牵了下楼,穿过莲香楼的后厨弄堂,瞬间便到了街道的另一头。 白苏墨才忽然想起这是骄城。 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是白苏墨,没有人认识她是国公爷的孙女。 钱誉牵了她的手,快步在街上穿梭。 而这街上本就人影绰绰,于旁人而言,他二人不过是生得好看的一对情侣罢了,看一眼便是,谁有多的功夫一直注意他们? 钱誉牵着她从一个街口跑到另一个街口,她口中有些喘,心底却是如小鹿乱撞一般,又隐隐携了几分欢喜。 待得跑出三四个街口,穿到一个莫名的小巷子中,白苏墨只觉脚下都有些乏了,钱誉便停了下来。 白苏墨回头看了看,哪里还有先前街道的影子,都不知跑出去多远了? 她自幼跟着爷爷锻炼身体,这还算能跟得上的,只是额头上也浸了曾薄薄的汗水,俯身喘了两口气,才抬眸看他。 只是方才直得腰,还来不及褪去脸上的红色,便被人抵至墙边。他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揽住她的腰间,“可有要同我解释的?” 白苏墨忽得笑了:“没有。” “那便不解释了。”他狠狠含上她的双唇。 小巷狭长,热闹繁华的声音自两端的街道传来。 他如若无人一般,肆无忌惮同她在小巷间拥吻。 有人先前分明已经见得他眼中的醋意,却还是挑衅一般朝他应了没有二字,他也是恼意。 她向来都是如此,好似什么都没多做,却能回回吃得定他。 他唇间吻得更深。 她微顿。 他亦睁眼,唇边松开,却见白苏墨在笑。 又是熟悉的心跳声,白苏墨眸间秋水潋滟。 钱誉瞥过目去, 只是他本就俯身揽着她,她离他也近,他瞥目过去,心底似小鹿乱撞,却如往常般露出修颈一侧。 白苏墨强忍住笑意,恶作剧心起,便脚下一垫。 钱誉只觉狠狠吃痛! 她竟又咬了他脖子! “白苏墨……”他话音未落,只见她再踮起脚尖,伸手揽住他后颈,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嘴角,“还疼吗?” 他微楞,似是根本移不开双目,只能凝视她的眼睛。 却也在这双眼眸里沉沦。 嗯,傻子。 白苏墨莞尔,温柔吻上她先前咬过的痕迹。 钱誉双手揽紧她,垂眸。 …… 不过才晌午过后。 骄城本就不小,也是周遭几个郡县的商贸集中之地,所以钱誉才会在骄城呆这许久。 他晌午本是同人一处在莲香楼吃饭,正好见到白苏墨同梅佑泉一处,他本也不想做旁的事,只是他就在四楼邻桌,不时听到白苏墨笑声,这才心中烦躁。 可再多醋意和烦躁,都抵不过一抹温柔。 钱誉还是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领,先前真被白苏墨咬疼了,幸好眼下还有衣领遮住。 他下午还需同人谈事,白苏墨便在一旁等他,也不打扰,只是不时朝他看去,见他谈起生意上的事情来应对得当,游刃有余,时常便听对面的人朗声大笑,既而道好。 她就算远远的,听不清,也猜到应是谈得极其顺利。 出神的时候,便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绣花鞋,偷偷想,原来钱誉平日里应对的都是这样的人和事,谈吐间有沟壑,决断和魄力都写在脸上。 白苏墨忍不住低头笑笑,想起初见钱誉的时候,他握着躲债的赵十三的手,戏谑笑道,竟值五十两银子,待得吓得赵十三魂都没有半条了之后,又才一口气说了什么十两生百两,百两生三百两,三百两生一千两云云。 她托腮看他。 他认真做事的时候,便似眸间有万千荣华。 她脸颊微微红了红。 …… 许久,见他起身。 白苏墨也起身。 等钱誉同对方辞别,便牵了她的手离开。 “等久了?”他温和看她。 白苏墨摇头:“不久,只看了一会儿你,时间便过了。” 他心底微暖,趁无旁人在,于她额头亲了亲,才又牵了她的手:“白姑娘,可有兴致与钱誉骄城一游?” 白苏墨笑:“没有。” 钱誉只觉熟悉的恼火感再次涌上心头,便也不再问她了,只牵着她就往前走。 在骄城,旁人哪里认识他二人? 他二人本就手牵着手,眸间都是彼此的笑意,如此亲近,便如同一对璧人一般,旁人哪里会多想? 从先前的布装出来,便一直在集市闲逛。 有一同尝糕点。 一道饮凉茶。 钱誉教她认各式各样的布料,握着她的手一处感受布料的丝滑与粗糙,白苏墨莫名脸红。待得一袭红绸前,钱誉轻声道,做嫁衣用的。 她回眸看他。 他低眉笑笑,也不言何,只忽得揽紧她在臂弯,眸间星辰日月。 集市头,走到集市尾。 天色都渐黄昏,他拾起一枚簪子,插进她发间。 她伸手摸了摸,似是想取下看。 他却制止:“好看。” 白苏墨便没有坚持。 抬眸时,轻尘在落霞间轻舞,怕是要到了回去的时候了。 同他在一处的时光仿佛过得都是如此快,白苏墨微怔。 钱誉似是也会意。 他将她拽走,她也撇下梅佑泉,稍后恐怕还不知晓要如何交差…… 白苏墨先前也似通通抛之脑后。 等到眼下黄昏,才觉手间余温尚暖,却忽得将要分开。 “钱誉。”她还是朝他莞尔。 钱誉凝眸看她。 “今日很开心,昨日也很开心……”白苏墨忽得不知当说什么,只是望着他,还是道:“我们……” 钱誉打断:“白苏墨。” 她心底微顿,却不由噤声,也凝眸看他。 “再同我呆一个时辰?”他似是询问,又似祈求。 她心底未澜。 他俯身,蓦地将她打横抱起。 她下意识揽住他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