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天下的独一份。

    车开进场馆的区域,外面还放着悠扬的大提琴曲。

    两人坐在车里,手里的薯条突然变成了红酒杯。

    王沐光也不自觉挺起了胸脯,像只斗志昂扬的公鸡。

    很好,他已经觉得自己是舞者,站在赛场上了。

    两人下车,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领两人进场。

    白水金以为就是普通的高台观看席,毕竟那里都是一票难求,能买到票除了是天选的幸运儿,就是家里有背景受邀观看,谁知道工作人员并没有带他们往上走,而是直奔场地的大门。

    白水金咽了下口水,他从进来开始就无比的紧张,走路同手同脚,差点没把自己绊一跤。

    “我们的观看位在哪里?”

    工作人员笑容相对,用着一口英腔,“第一排,先生。”

    白水金听了差点没晕过去。

    那…那…那他前面岂不就是一些舞者的场下临时休息座椅和待机位吗?!!!

    他能亲眼看见希尔顿先生吗?!

    他记得这场比赛希尔顿是评委。

    白水金兴奋的小脸通红,心中策马奔腾。

    等即将入场,却被一位管理人士拦下,对方口吻十分客气,“不好意思两位,因为观看席特殊,两位的食物是不能带进去的。”

    白水金和王沐光低头看着手里的薯条。

    也是,他们坐在第一排又吃又喝容易影响选手。

    见两人并没有生气的迹象,管理人士面带微笑,“要是不建议,我可以替两位保管或处理。”

    白水金和王沐光互看一样。

    异口同声,“不用不麻烦了,我们自己处理就好。”

    三分钟后,两个豌豆射手走进比赛场。

    管理人士:……

    手里是两包薯条的空壳,薯条但凡再多一根,两人就塞不进去了。

    进入比赛会场,白水金忘了呼吸。

    王沐光:“卧槽!你喘气啊,别死了!”

    要是把白水金养死了,他怎么跟他大哥交代。

    白水金在王沐光的提醒下开始慢慢呼吸,希尔顿先生在比赛开场的一个小时前到达了现场,之后落座到裁判评委席。

    白水金指着他,“小叔,那个是我的偶像。”

    “等比赛结束去搭话,应许能要到签名。”

    “真的?”

    “当然了。”王沐光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希尔顿先生,小时候他也观看过比赛,一家人一起,那时候父母还在,大哥带着他和小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当时希尔顿还是赛场的舞者之一,现在已经是国际知名的舞蹈家。

    希尔顿没有架子,礼貌询问,对方不介意就能得到签名。

    白水金隐隐期待。

    没到来之前,他已经他对舞蹈的热爱早已消耗殆尽,然而等真正踏进这里的一刻,白水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荒唐可笑。

    甚至对不起高中时期半夜压腿的自己,他也许该给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好道个歉,如此轻视的放弃追求十多年的梦想。

    那些咬牙的日子,那些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的日子,不是他人生中不耻的篇章,而是他度过的每一片荆棘丛。

    他无比认真的盯着赛场,看着专业的登台舞者在他面前路过一位又一位,他们沉稳内敛,却又热情似火,舞蹈灼烧着每一个人。

    他们为开场付出努力,在落幕深深鞠躬。

    每一个动作都确保自己发挥到最好,力求到达一个全新的突破自我的高度。

    一上午下来,白水金的衬衫都汗死了,这种感觉,比他在打工的地方洗三天盘子还要累,但心中和脑海的兴奋却一刻也没停过。

    他像豪饮了许多杯咖啡,又补充了许多能量饮料,不知疲倦。

    他的头发因为发胶没有乱,也没有因为热而扯松领结。

    他的心是在舞蹈上的,无比坚定,他没有再回头。

    苦难不值得歌颂,但只要能得到最后胜利的乐章,白水金想,他可以忘记苦难。

    下午三点,比赛结束,王沐光心想可算结束了,再不结束他都怕白水金出点什么事。

    对方有些小话唠,进场后一整天一句话都没说过,满脸的期待紧张,他甚至觉得白水金应该再往前坐一排,到舞者那排去。

    比赛结束,白水金内心忐忑地到了后场,希尔顿先生此时正在被媒体采访。

    “我觉得这次比赛是一个更好向世界展示舞蹈的一个舞台……”

    白水金等在人群后,希望能得到签名。

    他手里紧紧抓着纸和笔,好在希尔顿先生接受采访后看见了他。

    白水金鼓起勇气上前,用他还有些生涩的英语向对方问好,询问是否可以获得一张签名。

    “当然可以!“希尔顿先生和他握手,白水金整个人汗如雨下,拔开笔帽的动作都有些颤抖。

    希尔顿边给他签名边看着他的眼睛,“你也是一名舞者。”

    白水金羞愧,“我曾经放弃过舞蹈。”

    “这很正常,我也放弃过。”

    白水金猛地抬头,希尔顿先生对他微笑,“每个舞者在心中也许都放弃过千万次不是吗?”

    他把签名放到白水金手心,“不影响结果的,能站起来最重要,虽然放弃过,但不也同时想过只要脚和腿还有一天能站起来,舞就要跳到最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