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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大反派苏云哲此时却靠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神色严肃异常。

    他的脑子里全是沈言刚才一瞬间清醒之后,眼底闪过的惊慌失措。

    他没有看错,沈言那一瞬间是在害怕,所以急于想要跟他拉开距离。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

    上次周年庆的时候,他拉着沈言去跟段扬要签名,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感觉的沈言本能的想要挣脱他,想离他远一点。

    就好像,在沈言的认知里,他是个不能靠的太近,靠近了就会不安全的危险人物一样。

    怎么会这样?

    苏云哲捏了捏眉心,有些想不通。

    次日沈言起的很晚,下楼时苏云哲已经走了。

    他坐在餐厅吃着苏云哲顺便给他留下的早餐,脑子里冒出了昨晚的画面,忍不住叹息。

    看来他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虽然苏云哲的家里住的是真舒服,还不用自己做饭,比起他租的房子,简直就是天堂,他真的很想多蹭几天。

    可还是算了吧。

    虽然苏云哲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都很好相处,可剩下那百分之一的时候,还是挺危险的。

    再说,他毕竟是装成女孩子的,总跟苏云哲一个屋檐下住着,迟早会露出马脚。

    想象一下一个绝对异性恋者,发现自己本来想要包养的人是个真汉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他还是乖乖回家的好。

    于是吃完早餐,他给苏云哲发了条信息打了声招呼后,就出门回家了。

    下楼后,收到了苏云哲的回复——客房收拾好。

    沈言:“……”

    很想回三个字——你大爷!

    说得好像他上次走的时候,没给他收拾一样。

    真是想不明白,这人明明好心收留了他,他这边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气的咽回去了。

    这苏云哲到底什么属性?

    索性不理。

    转辗了几趟地铁后,他终于跨越了半个城区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中。

    打开门,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皱眉,连忙跑过去把所有的窗户打开通风。

    家里倒是都干了,不过各种陈年垃圾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里被冲洗了出来,又脏又乱。

    关键是水管还是破的。

    他一时有些头皮发麻,愣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才理清了头绪。

    先去楼道里找了个小广告,打电话联系了一个修水管的师傅,然后把被子枕头全搬到天台上暴晒,回来开始打扫卫生。

    忙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才终于那乱糟糟的屋子收拾干净,可总觉得还有股味儿,于是他出门,打算去买束鲜花回来。

    卖花之前,他先去商场选了台笔记本,毕竟现在有钱了。

    昨天从苏盈盈那里收了七万巨款后,他还是跟苏云哲报备了一下,毕竟不知情的情况下赚了金主爸爸meimei的钱,谁知道金主爸爸知道后会不会不高兴。

    不过苏云哲听说后,只说了句:“她买你东西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所以,这钱沈言收的倒是心安理得,而且真真正正是救命钱啊。

    他现在不但能买高配的电脑,还能买电水壶,还是能买束花改善一下生活环境,甚至连晚饭都能下馆子。

    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他用电脑完了把游戏试了一下手感,准备洗澡睡觉的时候,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雨滴落在生锈的老式防盗窗上,滴滴答答,在安静的晚上听起来格外清晰。

    沈言窝在沙发上发呆,好一会儿才懒懒起身过去把窗户关上,转身拿衣服去洗澡。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僵住了。

    卧槽!

    他好像丢了条内裤在苏云哲家里!

    男士的!

    他几乎本能的冲到了门口,想去苏云哲家里毁尸灭迹,可到了门口他又冷静了下来。

    如果苏云哲已经看到了,他现在去不是自投罗网?

    如果苏云哲没发现,他去,不是欲盖弥彰?

    所以,冷静,现在不能去。

    苏云哲的家里是有钟点工定时整理的,所以苏云哲自己应该不会主动进去客房,不太可能会发现。

    所以,他只要在明天早上赶在苏云哲上班后,钟点工没过去之前,偷偷跑回去拿出来就行了。

    幸好,他今天走的时候,忘了把钥匙还给苏云哲,本来想下次见面的时候直接还给他,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

    因为心里有事沈言一夜睡的都不怎么踏实,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挤着早高峰的地铁赶到了清水湾。

    出地铁站时又开始下雨,他在出口买了个十块钱的雨伞,撑着走到苏云哲家楼下。

    此时九点多一点,苏云哲差不多这个时候已经出门了。

    不过保险起见沈言多等了一会儿,九点半的时候才上去。

    电梯停在五十层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明明只是过来拿自己的东西的,却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这让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做贼的潜力。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感之后,才走出电梯,拿出钥匙把门打开。

    偷偷伸头进去看了看,没人。

    他这才安心了点,悄咪咪的进去换了双鞋,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