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页

    可投模卡前来面试的人数却丝毫不减,并不逊色于其他大型秀场。

    “汪荣”这个名字,在时尚界无疑已经被炒成了一个噱头,一个标签,甚至一个神话。

    对很多人来说,你可以不懂时尚,但你不能不知道“汪荣。”

    就像是在电影圈里,你可以不懂电影,但你却不能不知道“张旗”导演。

    张旗着手挑选的新人演员必然会一炮而红,早已成了娱乐圈的一个定律。

    他有一双特别会发现美的眼睛不说,最重要是,“张旗”两个字也已经成了一个噱头,一个口碑,一种逼格的象征。

    任何人想质疑张旗之前,大约都要先考虑到自己是否会受到群嘲,被嘲笑不懂所谓电影的美学,并因此而失去勇气。

    而真正不懂电影美学的人,只要拥趸张旗所谓的美学理论,便可狐假虎威。

    汪荣恰恰就是时尚圈的张旗。

    虽然在大众中的知名度不如娱乐圈人士高,但在国际时尚圈却早已声名鹊起。

    他对服装潮流的把控,甚至可以影响到全球时尚。

    相对于他的年龄来说,他的成就未免太大了些。

    很多人认为这与他的老师布莱德先生不无关系,但事实上,连布莱德都深知汪荣的未来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汪荣的秀,无疑是国内模特登上金字塔顶最便利的一块跳板。

    不论你平时表现怎样,有过什么样的履历与经历,走过汪荣秀的模特,几乎立刻就能身价倍增,逼格提高,在圈内的地位,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

    这在圈子里也早已成了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

    汪荣的秀,犹如一道龙门,让苦苦挣扎在暗无天日的深水底部,找不到出口的那些人,看到了一道光。

    没有人能拒绝这道光,唯有奋力摆尾游过去,拼尽全力跃过去,脱胎换骨。

    所以即便主办方已经通过模卡做过最初的筛选,剩下等待面试的模特数量仍然十分巨大。

    能够来参加一面的模特,大部分其实已经非常优秀,履历上都有过一两场高端秀场的经历。

    只有极少数人,凭借着过于出色或者过于独特的个人气质,幸运地杀进重围。

    可即便他们足够优秀也必须面对同样残酷的挑选。

    一面甚至连化妆间都没有设置。

    模特们只是按照到场顺序随机领了号码牌,然后根据号码牌每十五人分成一组。

    汪荣并没有到场,评审倒是坐了一长排,坐在中间的是上次珠宝秀的秀导魏胖儿。

    经过对海量模卡的初步筛选后,进入初面的模特共计五百三十余人。

    而最终能有幸跨进秀场的男模却仅有三名,女模会多一点,也只有五个名额。

    即便竞争如此残酷,也有很多人,推掉了近期的所有工作,全力奔赴这个战场。

    宁安到的早一些,田晓辞到的晚一些,两人的组别离的很远。

    第一轮很简单,每组成员排成一个横排站在那里,被面试人员和秀导大体看一看。

    这一看包括外貌,体型,气质,甚至在面对挑选那一刻的目光,神态与小动作……

    很多人甚至还未完全反应过来,面试官就已经开始公布号码牌,。

    被叫到号码的留下,而没被叫到的,则连一步台步都没来得及走,就要黯然离场了。

    宁安排在第八组,他们这组在第一轮中留下了八个,其他七个被直接淘汰。

    田晓辞排在第二十九组,宁安回到候场区后,两人坐在了一起,宁安提醒了他一句,一定要提前把气提起来,因为面试官的眼神实在太利了,被淘汰的那些人里,很多就是吃了比别人迟了一秒半秒进入状态的亏。

    第一轮结束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大家抽空吃了口盒饭,紧接着是进行第二轮。

    第二轮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每组剩余人员在台上走一圈台步,而评审们也慎重了一些,会交头接耳商量后定下来留下哪个淘汰哪个。

    而这次的淘汰力度仍然是接近于一比一,所以这轮下来后,已经接近十二点钟,而大厅的人也已经少了一半。

    五百多人变成了二百多人。

    一面只剩下最后一轮,但这一轮将会更加残酷也会更加缓慢。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与等待,让很多人已经极度疲累。

    大家三三两两互相跟同组或者认识的模特打个招呼,让到时间彼此叫一声,便各自找个地方休息。

    外面走廊里是抽烟打牌的地方,热闹吵闹,而候场大厅里却变得安静中带着点沉重。

    有人低头打游戏,大部分人则随便靠着墙壁抓紧时间小睡一会。

    宁安在自己那组第二轮的面试结束后,就在大厅后面的小偏厅角落里,背靠墙壁,把脸埋进膝盖闭目养神。

    他坐在自己包上,把自己大背包里的薄毯拉出来搭在身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凯旋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离楚和与游戏公司都不远。

    宁安一早就跟封允讲过,自己今晚大约不能回家过夜,让他不用担心。

    封允在游戏公司加班到十一点钟,他关了电脑,站在窗前点了支烟。

    从办公室窗口望出去,不远处就是凯旋大红色的楼标灯牌。

    他望着那灯牌默默抽完一支烟,最后还是决定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