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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他抱进怀里,轻抚着他后脑柔顺的发,轻声道:“好。”

    然后又似想起什么一般顿了顿,问他:“明天我们早点过去吃饭可以吗?”

    宁安被他抱得很紧,声音发出来有点闷:“嗯?”

    封允轻声道:“那样可以早一点结束,之后我想去那边一趟。”

    他说的很囫囵,但宁安却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他母亲封冉那里。

    封允不再听封冉的,可对她的照顾从来没少过。

    每月的生活费,一周三次送货上门的日用品与果蔬rou蛋,封冉定期的体检结果……

    该做的,他从没有错漏过。

    他甚至为他找了更权威的心理医生,可惜封冉不配合。

    心理医生说,这种心理疾病最好有病人的配合,效果才能更好。

    所以封允没有很着急,但每周封冉来电话,他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做她的工作。

    封冉以各种条件要挟封允,作为她配合医生的交换条件,可封允都很强硬地拒绝了。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他们母子间的拉锯战却从未停过。

    宁安理解他,那毕竟是他的母亲,而且他的生日,对母亲来说一样是很不容易的日子。

    封允是很重情义也很负责任的一个人,对老洛是,对游戏公司是,对封冉更是。

    所以他的日子才过得不能那么轻松。

    可偏偏因为这一点,宁安才更喜欢他。

    看着他勇敢地担起责任,看着他果断拒绝果断割裂可也不负恩情,知道他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guntang的心,那让他更喜欢他,也更欣赏他。

    “好啊,”宁安笑笑:“我陪你一起。”

    第二天醒来,宁安还是下了面。

    面是超市买的细面,鸡汤打底,配上鸡丝和蔬菜,满室生香。

    封允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看到宁安脖子上系了条碎花小围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从背后勾着围裙细带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新玩法吗?”

    “什么?”宁安讶异地转头看他,一双眼黑白分明,显然没有听懂他的话。

    他对他笑:“生日快乐封允。”

    “谢谢,我二十四岁了,”封允从背后蹭了蹭他微微前倾的脖颈,颈部小小的骨节凸出来,很好咬的样子,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暗哑,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我和你一样大了,宁安。”

    “和我一样大很好吗?”宁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当然。”封允回的理所当然,和他有关的无论什么,都很好。

    然后他又问:“是长寿面吗?”

    “算是吧?”宁安不太好意思地笑:“我不会做手工面,其实正宗的长寿面是一整根,我们就用机器面暂代一下吧,但要全部吃完,一点都不剩才行。”

    “放心,我一点都不剩。”封允浅浅一笑,又扯了扯他的小围裙:“哪来的?”

    宁安把围裙摘下来,:“上次买汤煲送的,还有隔热手套和隔热垫,一整套。”

    “好看。”封允说。

    “不要侮辱我作为一名服装设计师的审美。”宁安有些好笑地拉开餐椅坐在封允对面,认真看他吃面。

    看他把汤都喝的干干净净了,他才开心地笑起来,连声祝福:“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封允笑起来:“怎么和老人家似的,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

    “我过生日时,我爸妈都是这样说的。”宁安笑起来:“你们家不这样啊?”

    他说着又把一方黑色木盒推到他面前:“送你的,昨天忘记了。”

    封允喝汤喝的鼻尖都出了细汗,他看着那方木盒,满眼喜悦:“可以打开吗?”

    “嗯。”宁安点头。

    盒子里是两套配饰,黑白玛瑙打就的领带夹,胸针,袖扣,分列两边,中间是两枚精致的领结,也是一黑一白。

    封允爱不释手地用指尖摩挲过去,对上宁安期待的眼神,他说:“我太喜欢了。”

    “不值什么钱,但重在心意。”宁安笑笑。

    封允依然低头摩挲着,半晌抬眸看宁安,望进他含笑的眸子里:“对我而言,是无价之宝。”

    宁安抿着唇笑,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他垂下了眼睛,梨涡却怎么都藏不住。

    封允贪婪地看他,宁安笑了一会儿说:“以前觉得你嘴挺毒的,这会儿又觉得你嘴真甜。”

    封允想起以前对宁安说过的那些混账话,无论过了多久,他都很后悔。

    他安静了片刻,然后问他:“要尝尝吗?”

    “什么?”宁安含笑看他,略带些疑惑。

    “你不是说我嘴甜吗?”封允笑起来:“要尝尝么?”

    宁安低着头,耳尖泛起一点薄红,半晌他笑起来,骂了一句:“草,要点脸。”

    封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抓了他的手,揉了揉他的发,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说的话温柔又甜蜜,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只是因为太喜欢他了,喜欢到自己心里都是甜的,所以脱口而出的话都恨不得带了甜意。

    这的确是他过的最幸福的一个生日了,以往每个生日,封冉也会帮他好好庆祝。

    但总是少不了一番说教,又大了一岁,又应该怎样怎样了。

    与其说是庆祝,不如说是对他一年比一年更严重掌控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