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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钢铁侠呢?

    那,托尼史塔克呢?

    他没有城市了,没有家了。

    纽约和纽约的人也不爱他,他们埋怨他把灾难带给了那个世界。

    但是他需要他们爱吗?

    蝙蝠侠多好的运气才能得到一座恨他又爱他的城市?而绝大部分的人只能在恨中不断加深羁绊。

    孤独,他又觉得孤独了,最初他来到这里时感觉到了孤独,但是在一次次和布鲁斯冒险中,他遗忘了那种感觉。

    现在他没有布鲁斯了,他又觉得孤独了。

    托尼挺直胸膛,仰起头。

    他转过身,随着他的意识变换,身上的白色盔甲如同白银一般流向他的胸口反应堆。

    【玛利亚。】他叫着这个名字,每次叫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放轻声音。

    玛利亚回应了他。

    脚下一块地板自动降下,露出里面密道似的楼梯。

    随着托尼缓缓走,楼梯间的灯一盏一盏的亮起。

    这地方有无数的密室,企鹅人狡猾,会为自己准备很多的后路。

    托尼脚下的,只是其中的一间,被他用来放着……

    放着哥谭的黑暗骑士。

    布鲁斯躺在地下室的正中央,整个人被冰块包裹,这是急冻人的冷冻枪的效果。

    急冻人的妻子病重,他用冷冻枪将她冻住,这样他就可以保住她的命,然后等待可以救她的技术出现。

    现在,托尼用这来冻住蝙蝠侠,以防止他从梦中醒来。

    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和美国队长有点像,不过他比美队好看。

    美队比他长相硬朗一些,但是没他精致,托尼想。

    很难想象,脱下面具的蝙蝠侠居然有着一张相当俊俏的脸,如果他进军演艺圈那绝对是演艺圈的宠儿。

    托尼仔细看着布鲁斯那张脸,惊奇的发现,布鲁斯的睫毛居然也很长,闭着眼睛的时候格外明显。

    他安静躺着的样子仿佛一个睡美人。

    这个想法逗笑了托尼,布鲁斯韦恩的脸倒是很符合睡美人,但是毫无疑问谁都没办法把蝙蝠侠和睡美人联系到一起。

    托尼拖了个椅子坐到布鲁斯的旁边。

    蝙蝠侠的制服正好就在他对面的桌子上,那张面罩正对着他仿佛质问一样。

    他勾起一

    个冷笑。

    “哥谭的几个老大被抓了,黑面具和企鹅人,我用一点小东西控制住了他们。”托尼说。

    他嘴巴里的小东西,是他前不久造出来的炸弹,安在人的脑袋里面。

    这样做好像是什么超级反派才会做的事情,小丑才会做的事情。

    但是托尼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所有的手段只有好用不好用,而不存在正义不正义。

    “现在准备去韦恩塔了。”托尼说,他靠在椅子上,双手抱着手臂,看上去就和赌气一样,现在只剩下韦恩塔了,韦恩塔就像是哥谭的一个标志,夺回来意味着他拥有了哥谭的决定权,“可惜你没有办法看到我怎么把哥谭夺回了。”

    他盯着冰内的布鲁斯,心里有一丝期待他睁开眼睛,又冷笑着觉得他永远睡着是最好的。

    “你没办法把我抓进阿卡姆了,布鲁斯韦恩。”伸出手敲了敲冰块,“你输了,我赢了,所以我坐在这里,你躺在冰里面。”

    “是我赢了,不是狂笑之蝠赢了。”托尼重申一遍道,“你肯定在埋怨我,埋怨我为什么要看着狂笑之蝠把你困在梦里。你是不是觉得我背叛了你?不,是你先背叛了我,你否定了我,还觉得我疯了,你还打算把我抓进阿卡姆。”

    “但是本来就是你输了,不是我。”托尼仰起头,他把头靠在椅子上,喃喃说道,“你的蝙蝠灯坏了,但是他们又给你修好了,哥谭警局的人总是装模作样的说讨厌你,结果修起蝙蝠灯来比谁都快。”

    他随口说着那些话,前后没有逻辑,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整个哥谭都在看着你,都在等着你,这里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城市,也不会是我的家。”

    他总觉得布鲁斯很孤独,可是到头来他发现依旧有人在等着他回家,依旧有人关心他,等待他。

    而托尼史塔克……

    永远一个人。

    托尼站起身,走到布鲁斯的面前。

    “晚安,布鲁斯。”

    他弯下腰,隔着冰块亲吻布鲁斯的嘴唇。

    托尼想,布鲁斯战后不知原由的亲吻还没找到结果,但是他永远不会知道托尼史塔克回给了他一个吻。

    “做个好梦吧。”

    第73章 哥谭—白色地狱(3)

    韦恩塔,始建于1888年,由艾伦韦恩监督建成。

    这座大楼是一座标志,每一个进入哥谭的客人都在他的庇护之下。

    他有十二尊滴水兽,或者说守护者,各自瞭望进出城市的要道。

    而现在这座大楼被浓重的毒雾所包围,能环顾的只有遍地尸骸和被孤立成为无主之地的哥谭。

    托尼站在滴水兽之上,银白色的盔甲与月光交相辉映,在夜空之中格外显眼。

    他的脚下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进入的暗区——恐惧毒素最浓郁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变成了什么鬼样子,从毒雾扩散的那一天开始,里面就没有一个人逃出来过,而从外边进去的人也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