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页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着卢舟说的,直将卢舟气的七窍生烟,他狠狠将背上的登山包往地上砸去,仰着头看向周烨:“卢伯!将我的东西拿回去!”

    如此说着,转身便往这晋华居里边走。心中道,便是冲着周烨这一句话,他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不然岂不是怕了他!

    而周烨在后头看着他的背影,一双眼眸却是寒冷的很,那一刀疼得很,哪怕身体能修复,周烨的灵魂却始终是破损着死亡的,这世间的因果,便讲的是一报还一报,这个卢舟,决不能这样简单,便离开了。

    而且,知晓了周烨的死而复生,他不查清楚,想必也是不会离开的。

    白熠这一晕倒,便昏了整整两日,他自觉自个儿身体好的很,但在顾希澈长期的透支中,早已不堪一击,经历车祸事件后,才会出现如此频繁的晕倒。

    刚醒来时,他还以为自个儿又换了个壳子,身子疼得很,好似处处都是伤口撕着疼,而且脑袋里似装了一脑壳浆糊般,全然不能思考。

    他便这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背影发愣,好似傻了一般——这个背影高大的很,带着一股既强悍而优雅的味道。

    若饕餮现在在他的眼前,大约就是这样的,白熠心中隐隐想着,并微微笑了起来。

    不知何时,他对饕餮没了初始的敌意——这是个危险的预兆。

    第64章 再次厌恶他

    “醒了?”

    周烨回过头来,看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不由唇边带了笑,口中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昏睡了两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替白熠将身边的毯子掖了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白熠微微一笑,却是带着几分疏离,口中道:“我没事。”在神奇拍卖会时,他竟然没能将这个夜帝认出来,其实说起来,夜帝在顾希澈的心中还是极为根深蒂固的,但是,他不知怎的,却无端生出了一种陌生与疏离……白熠想,这大概是源于夜帝曾经给他了那一张黑卡做分手费吧。

    见异思迁,他对于这种男人,是极为反感的。

    正此时,只听门发出了微微的响动,一个挺拔的身形缓缓走进来,他一双眸首先看向了白熠,见他醒了,眉间闪过一丝阴郁,却是唇边先将一副笑意挂了起来。

    “希澈醒了,你前几天开着车来撞别墅门,我当时可是真真被你吓住了。”他cao着一副担心口吻,好似和顾希澈是多么好的朋友一般,而后才道:“若晓得你当时身子这样弱,我便早早就请周爷将你接到晋华居了,也省的遭这一遭罪。”

    这话说的,颇带着几分火药味,而且东道主的架子拿的很足,好似他真正是这个晋华居的主人一般。

    白熠就是不屑同他做这种口角之争,也瞬间觉得一阵子脑壳疼——大约顾希澈这怒气还没下去呢。他微微抬了一双凤眸,看了看卢舟,最终又落到了周烨身上,口中笑道:“周爷,我前几天身子不好,讲话任性了些,如今想想,我这个外人怕是不好直接住在晋华居吧?”

    听他这样讲,卢舟唇角不由微微带了一丝笑意,这人敢与他争?不管是什么时候,下场都是一样的,不过此时他更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大度容人,遂便咳了一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但话还未说完,却被一旁的周烨打断了:“你安心住着就是,来者是客,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内人外人。”一句话令卢舟一双眼睛不由微微睁大了,什么叫客?他如今竟把自己放在这种位置上?他心中不由感觉不可置信。

    周烨的话却又接着又抛出了重磅一击:“你若是真正喜欢晋华居,那便直接送你便好。下午我让王晓晓整理过户手续。”

    他是认真的,卢舟心想,他是开始后悔抛弃了顾希澈吗?

    “不必。”白熠笑着摇了摇头,脸颊上漾开一个浅浅的酒窝:“问问罢了,何况,我们早就没什么关系了,如今不过是借住几日,周爷不必这样认真。”他一句话轻描淡写过去,令周烨心中却是微微失落了三分。

    不必认真吗?但他从第一眼就开始认真,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不过,转而他想到,这样也好——白熠有意逃避自己,便不会在自己身上在下功夫了,和他经历过这样几次匆匆忙忙的人生,他忽而想看到他苍老的模样,想牵着他的手,缓缓走过春夏,渡过秋冬。

    卢舟同学在两人的对望中被遗忘了,不由臭着一张脸——当真是蜜汁尴尬。当初周烨为了他将这个顾希澈抛弃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有什么,而现在顾希澈回来了,并重新在周烨的心中占据了一定地位,自己的存在竟是可有可无起来。

    卢舟心中填满了阴郁与暴虐,就好似他那一日做出决定,要将顾希澈的车推下去——他得不到,别人也莫要想得到一分。他这样想着,唇边的笑意也便缓缓地收了起来。

    时至中午时分,周烨有些事需要处理,便同王晓晓一起离开了晋华居。

    “所以说,顾家已经将他驱逐了?”听着王晓晓的汇报,周烨一双黑眸不由微微冷了几分。

    “恩,正是。就在这晋华居住进了新主人之后,顾家看顾希澈如今已经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就将他赶出了家门……”王晓晓看着他的神色,犹豫半晌又道:“我还查到,就在那天撞车事件中,顾希澈已经在顾家门口跪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