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你不许凶我!_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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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湉上前一步,对他喊道:“我来时粮饷已经筹集好,你们撑住,再过几日就该送到了。” 周传青一顿,背对他点头,随后带着人迅速离开。 傅湉看着他们的背影,重新将兜帽带上,对薛青山道:“带好干粮补给,随我进山。” 薛青山神色骤变,吓得直接单膝跪地,“侯爷不可!外面正在厮杀,这时候出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傅湉面色沉静,他知道这时候出城危险,可是若不能尽快将人找回来,或许楚向天的处境会更危险。 而且……他看了一眼北城门的方向,那里正传来激烈的厮杀声,大楚将士失了主将,外族趁虚而入,攻势只会更加猛烈,不只是他需要楚向天,这边关也需要楚向天来坐镇。 “你们要抗旨不尊么?”傅湉垂目看向半跪的薛青山,“皇上命你们护送我去寻找煜王,现在还未进山你便想抗旨?” 薛青山目露苦色,挣扎半晌才咬牙道:“不敢。” 傅湉不想浪费时间,转身往外走。“那就立刻准备好补给,我们从关内直接进山。” 山豫关多山,城墙便是依山而建,长龙似的城墙守卫了大楚一代又一代,但其实关内山川与关外原本是相连的,只是这崇山峻岭处处藏着危险,少有人敢深入其中。 傅湉摸了摸颈间被捂得温热的长命锁,默默的祈祷,希望能尽快的找到楚向天。 进山的人数精简到二十人,骏马换成了当地更耐霜雪寒冷的矮脚马,补给驼在矮脚马马背上,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绕过前方的战场,绕路进了深山之中。 傅湉披着厚重的裘衣,兜帽将整个脸都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前方的路。 山中一片白雪茫茫,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不过片刻,身后的马蹄印子便被掩埋,深入其中,去路不知,来路不明,极容易迷失。 薛青山一边走一边沿途做下记号,傅湉则远远的走在前面,这样是极其危险的,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是傅湉坚持如此,他拒绝了薛青山将他保护在中间的建议,独自骑马走在最前面,跟薛青山他们隔了快十步远的距离。 傅湉每走过一段路,便要小声的询问路边树木,有没有在山中见过一行人,为首的男人长得很高大。 有的树木会懵懂的回答他,有的干脆不应声,傅湉极为耐心,仍然一棵树一棵树的问过去,如果遇上说话清楚的,就用手中本源之力为交换,请它们帮忙四处打听消息。 他们就这样在山里找了三天,这三天里山中的雪越来越大,山路愈发的难走,傅湉在前方带路,看起来似乎是漫无目的在寻找,薛青山缀在后头,看着他神神叨叨的凑在树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想起来临行前皇帝的交代,暗暗决定再过两日,若是还没有消息,只能强行将人打晕了送回去。 傅湉丝毫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这些天他问过了无数的花草树木,有的说见过,有的说没见过,见过的指出个方向,他便顺着那个方向走,然后再一路问,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他便全数在跟这些植物们打交道。 又问到一棵老树时,他甚至没有抱什么期待,“你有见过一行人么?应该都穿着盔甲骑着马,为首的男人很高大,应该还拿着一杆长枪……” 老树拖着声音,片刻后才慢吞吞的道:“前天还是昨天见过,很多人从我面前过去……” 傅湉心中狂喜,“那你知道的他们去哪了吗?” 老树道:“往前面走了。” 傅湉指着前面得方向跟它确认,“这边么?” 老树答是,傅湉道过谢,手掌在老树的树干上轻按片刻,然后朝薛青山他们招呼一声,“找到了,往这边走!” 这是这三天来,他问到的最准确的消息,并且时间隔得还不长,如果他们够快,说不定还能循着留下的痕迹找过去。 薛青山半信半疑的追上来,见他这么肯定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着他加快速度往前赶去。 一行人走了快有一个时辰,忽然有人盯着一侧的树边惊呼道:“这里做了记号!” 惊呼的士兵是负责沿途做记号的,他习惯性的寻找合适的地方标记,却无意间发现了另一处树干上留下来的记号。 “是我们的人留下的。”薛青山上前查看,军队之中自有一套暗号,现在发现的便是楚向天常用的一套。原本低沉的气氛有了一丝的缓和,薛青山面露喜色,“继续往前找!” 第123章 距离上一次探子出去探路, 又过去了三天。 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仍然是方圆几十里,不见人烟, 四处都是枯树与白雪,辨不出方向。 楚向天无奈, 只能凭借多年的经验选定一个方向前行,一行人跋涉两日,才再次找了地方暂时安顿下来, 让探子再去探路。 空地上生了火, 被救下来的奴隶挤在一起烤火, 谁也没有说话,但大家的神情都笼罩着沉沉死气, 只有偶尔的咳嗽声才会打破寂静。 天色暗淡下来的时候, 天空中又飘起了鹅毛似的大雪,这几日雪也越来越大,天气也一日比一日寒冷,山中的猎物都躲了起来,他们找不到猎物, 只能陆续将剩下的战马杀了吃。 只是这么多人, 也不知道能管几日,如果还是找不到出路,不只是这些被解救出来的奴隶觉得无望, 连跟着楚向天的这些士兵也要受不了。 战士们不会畏惧死亡, 却害怕在绝境中一点一点的绝望。 楚向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竭力将探子送回来的消息整理出来, 试图推测出最有可能是正确出路的那一条路。 身后忽然传出细微的吵闹声,隐隐夹杂着大人的呵斥跟孩子隐忍的低泣。 楚向天转过身,就见不远处的火堆边,那个跟他说过话的大孩子,抱着那个瘦弱的孩子,正四处将疲惫睡着的大人摇醒,时而楚国话,时而外族话交错的说着,“你们会看病吗?我弟弟生病了。” 有的人不耐的呵斥一身继续睡觉,有的会接过来看看,最后叹息一声将人还给他。 最后是一个中年女人将人接了过去,用外族话跟他说了什么,那大孩子就匆匆跑出去,片刻后回来身上袍子已经缺了一块,被雪水浸的湿透冰凉,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小些的额头之上。 楚向天上前,“他怎么了?” 女人抱着孩子,有些胆怯的缩了缩,低着头没敢应话。 还是那孩子回答道:“我弟弟生病了,身上很烫。” 楚向天蹲下身,看向女人怀中的孩子,孩子有些黑的脸蛋此刻布满潮红,额头上的布巾冒着寒意,又冻得他不安的蹙着眉头,紧咬的牙关还在颤抖。 楚向天伸手碰了碰,这孩子浑身跟火炉似的烫手,他皱起眉,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将小孩抱住,又去找了些治风寒的草药让女人去煮,煮好后给昏迷的小孩灌进去,然后将人死死的包裹住放在火堆边上,让大孩子照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