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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撤退,放弃基地,兽人军队大规模来袭。炸掉基地,迅速离开!”

    ……

    这句话在广播里重复了多次,随后就是接连响起的爆炸声,震得人头晕眼花。

    左辰终于赶到了飞船基地,偷偷带海因里希上了一艘巨大的飞船,用卡莱尔的指纹权限进入的。

    他庆幸当年哥哥无聊带他学习了驾驶飞船,不然现在还真的时无从下手。

    飞船飞上半空中,基地上面的绿洲和别墅也因为爆炸产生的巨大震动和大火,变得满目疮痍。

    左辰看向卡莱尔所在的那栋别墅,目光滞了一瞬,嘴唇颤抖了一下,移开了目光。

    海因里希的衣服破了,脸上都是划痕和黑色的脏污,看来十分狼狈可怜,但目光仍旧清亮。

    左辰忍不住紧紧抱住海因里,低声哽咽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海因里希跟他跑这一趟差点没命了,他利用海因里希对他的爱和同情心做了这样的事,内心无比难过和愧疚。

    海因里希拍拍左辰的背,低声安慰道:“没事的,爸爸。我带你离开那里了。”

    海因里希还因为计划的成功,对左辰露出了一个笑容。

    左辰趁着兽人军队还未抵达,虫人忙着撤离这个混乱期,接受了不少受害的亚兽人——

    以及他们的后代——

    看着这些悲惨的人,悲惨的遭遇,左辰在漫天大火和爆炸声中抱着海因里希放声大哭。

    如果没有他和卡莱尔的相遇,就不会有这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可是人生无可回头,他只能继续向前,尽他所能去帮助这些人,他肩负着这些人的未来,这是他的责任——

    泪水模糊的视线中,一片片雪白宛如那年盛开又凋零的月亮花。

    (十三)

    左辰带着海因里希和这些在一个荒僻的星球,借着这艘配置齐全物资丰富的飞船安顿了下来了。

    海因里希慢慢长大看着这些悲惨的人,对虫族的残忍产生了无比的厌恶,甚至连带厌恶起了自己身体里流淌的血液。

    他知道爸爸把这些人视为自己的责任,他作为儿子,他愿意帮爸爸承担一部分责任。

    他懂事后,联系这些年的经历,发现爸爸或许不是如他想象般的爱他,当初的过往再去追究也毫无意义。

    事已至此,或许受左辰的影响,或许是源于内心的同情,不知不觉间他也在逐渐增长的岁月中将这些人也视为了自己的责任。

    爆炸后不久,虫族那边传出来一条信息,老虫王急病去世,卡莱尔王子继承王位。

    卡莱尔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停止战争,整顿内务,归还境内的亚兽人,销毁关于亚兽人改造的资料,沉寂了好些年。

    或许,他也知道,这场战争不结束,他永远也无法和左辰在一起,即便这件事并不是他发起的。

    可是他一直没有等到左辰的出现,左辰彻底从他的生活中销声匿迹,不知是否早已被埋葬在那场烈火之中,化成灰烬——

    他不愿意相信这个结局,他愿意等,一直等到左辰出现的那天。

    左辰不喜欢的事情,他再也不会去做,也不会再强迫。

    左辰逼迫不得,他是一个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或许是他的人生信条。

    可是,

    他还能等到吗?

    ☆、夫夫带崽日常

    温尤怀崽崽的时候,还颇有要成为人父的感慨。

    呃——

    可是,自从崽崽破壳后,完全没有当爹的感觉。

    这感觉太特么像养宠物了,怎么说呢?

    十枚蛋蛋在一周之内接连破壳,钻出来一条条黑漆漆跟他小臂差不多长的小蛇,看起来跟一条黑漆漆的绳子似的。不过,小蛇鳞甲乌黑有光泽跟玉石似的,两颗乌溜溜的眼珠跟玻璃珠似的,看起来倒是十分可爱。崽崽们,牙齿也还没长出来,这副毫无威胁的模样,让温尤松了一口气,小蛇也没那么难接受了。

    而且毕竟自家崽崽,怎么看怎可爱!

    他十分期待三个月后,崽崽们能化形变成白白胖胖的小北鼻,那才有成就感,他生的!十个呢!

    但是,现在温尤面临着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崽崽们都领回家了,个个生龙活虎十分活泼,喜欢上蹿下跳东躲西藏,而且他还分不清到底谁是老几。

    问题是博西他们都能分出来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温尤没有办法,想出来一个注意,对着面前站成一溜的小蛇说道:“你们都站好了,爸爸要在你们头顶记个标记,不然实在分不清谁是谁。你们不要乱动哦……”

    温尤拿着白色的特殊墨水的荧光笔,让博西按出生顺序将十个崽崽排好,在他们的头顶分别写上阿拉伯数字:1、2、3、4、5……

    写好后,小蛇们在地毯上扭来扭曲,顶着阿拉伯数字一脸无辜地看着温尤。

    最后一条小蛇在地毯上海草般地扭来扭曲,嘴巴里发出嘤嘤娇弱的叫唤声。

    “老十怎么啦?”温尤将它捧在手心里,按顺序叫着,因为崽崽太多名字还没想好……

    老十继续扭着细长较小的身子,嘤嘤……

    温尤看向博西,“它怎么啦?”

    博西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它想说头顶的记号太丑了,它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