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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又不少女生望着陈一的脸,忡愣出神,过了一会儿,才脸颊烧起来似的红透了,避过头去。

    有人就大着胆子过来敬酒。

    陈一是知道自己什么深浅的,但考虑到这是余悠悠的朋友,又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便对来敬酒的少女微微一笑:“这样吧,我们摇骰子比大小,如果我输了我就喝,可以吗?”

    他生得极俊美,说话又是和风细雨的,还带着笑容,那来敬酒的少女早被迷的七荤八素,哪里能说得出一个拒绝的字眼。

    这酒场上所谓的摇骰子,陈一还从未输过,从前他是风月场里的老手,一套一套玩得比谁都清楚,莫说是这些初出茅庐还不谙世事的小年轻,纵使是那些商场上的老狐狸,也鲜少能玩过他的。

    于是敬酒的人是来了一轮又一轮,陈一一滴酒没沾唇,反倒喝趴了一片人。

    包厢内空气不流通,久了便觉得极浑浊,陈一即便是没喝酒,叫那酒气熏了大半天,也有些不舒服了,于是就走到外面,想透一透气。

    偏生不巧,在哪都能遇见熟人。

    舞池里的音乐震耳欲聋,旁边吧台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衬衫,大长腿,束在脑后的卷发。

    陈一有一瞬间还以为看见了林降。

    但转念一想,林降又怎么会来这里。

    那人叫一群不安好心的青年围着,逼得他无路可退,陈一本来也没有多管闲事的事情,谁知那人被一青年逼着灌酒,偏过头去,露出极熟悉的半边脸。

    陈一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才发觉那应该是戴青。

    这一幕何等熟悉,让他不知不觉想起了自己跟林降的孽缘。

    初见时也是如此,一个咄咄逼人,不怀好意,一个反抗不能,无力挣扎。

    只是在台上的人换了,一个是不认识的公子哥,一个是自己从前的小情人戴青。

    他感慨了一会儿物是人非,打算装作没看见转身离去,偏生叫戴青眼见地看着了,还叫出了他的名字:“夏北光。”

    陈一拿打火机的手都一僵,他实在不想演什么英雄救美的恶俗戏码。

    只是叫人点破了,即使是为了那点面子,也不得不上去。

    那公子哥叫人坏了好事,一双眼睛也阴沉沉的,转头望向陈一。

    陈一从阴影里走过去,见到那公子哥的脸,心说您长得也太不客气了,难怪不得美人喜欢,脸上却还端着笑容:“您好。”

    公子哥本来是看着戴青生得好起了些心思,结果现下又来一个更好看的,注意力一下转到了陈一身上。

    陈一被那目光看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怎么了?”

    公子哥这次收回目光,冷哼一声:“他自己不识眼色,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他不愿意喝您的酒,那我替他喝就是了。就当是我替他跟您赔罪。”

    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陈一端起他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酒液还是冰凉的,有些溢出来了,顺着青年的下颚滴落,滑到衣襟上。

    “你倒是识相。”公子哥冷哼一声:“不过今天的事情可没这么好了结。”

    陈一刚准备说话,忽然从后面被人拍了一下,这一下来得突然,原本压在舌底的酒一下子吞了进去。

    陈一脸色一变,转身发觉是微醺的余悠悠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出来,他揽着陈一的脖子,死死盯着对面的公子哥:“是你找事?”

    余悠悠平日里鲜少出门,很低调,也没什么知晓他。

    公子哥自然以为这是个故意挑衅的,原本压着的火又蹭一下冒了起来:“你说谁找事?”

    余悠悠暗骂句我靠,抓起酒瓶子在吧台上砸碎了就要过去打人,陈一眼疾手快地给拦住了,结果余悠悠大发酒疯,反抗得厉害,即便是陈一死死拽住了,几次都差点扑过去。

    那公子哥本就是个硬撑起来的怂包,见余悠悠手里的酒瓶子几次都快扎到他脸上,立刻没有了之前嚣张的气势,落荒而逃。

    余悠悠见他走了,才松了手里的酒瓶,轻哼一声:“菜。”

    见余悠悠实在是醉得有些厉害了,担心他会做出其他过激的事情,陈一冲戴青微微点头致意,没说其他的,就将余悠悠扶出了酒吧,拦了辆的士,叫对方送少年回去了。

    他送完余悠悠,自己也回家了。

    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灯火通明了,再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陈一直到回了家才觉得热,额上都是热汗,偏生脑子还不清醒,看人都是雾蒙蒙的。

    他洗了澡,裹挟着一身水汽出来了,头却还是很昏沉的。

    姜兴坐在沙发上,陈一就走过去了倒了杯水。

    他很热,浴袍拉得很大,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来。

    陈一灌了一大杯水还是觉得热得厉害,是那种很古怪的热,像是一把火,烧得他骨酥rou软。他此刻还没想到其他的,只是径直走去了二楼的卧室。

    他睡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明明是寒冬腊月,却热得额上出了层津津的热汗。

    陈一这才忽然意识到了,可能是在酒吧的时候被人下了药。

    第103章 夏北光的一天

    午后是烈阳灼热的吐息,周锡又悄悄地翘了午休,拉着本应该巡逻检查纪律的夏北光去了体育馆里的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