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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宁涵所在的位置,两人仿佛有感应般,相互对视了一眼,虽是父子,但那眼神却是比仇人还要阴狠三分。 待他们走后,殿中有短暂的沉寂。 “宁爱卿,你对朕的判决可有怨言?”渊帝将宁亦文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身为一国之君,他虽不是时刻关注臣子们的私事。 但却不妨碍他知道宁亦文素来看不上他这个嫡子。 若不是这次宁涵重回朝堂,怕是宁亦文早就上书请旨将宁琪封为世子。 故此,现如今宁亦文对宁涵如此态度,他倒没有觉得奇怪,反而可见其成。 越是在这种废黜宁亦文国公之际,越要提拔他府中之人。 而宁涵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来,他对宁涵确实有几分欣赏,需要切实的收为己用。 二来,他与宁亦文的关系素来不好,如此这般确实更好行事。 “臣无半分怨言,臣自会更加努力为陛下分忧,鞠躬尽瘁,在所不惜。”宁涵郑重地开口,将表明忠心一事发挥的淋漓尽致。 “陛下,你可别在为难宁尚书了,眼看着文武赛事即将展开,他若是因此吓病,老臣看陛下指着谁干活。”殿内只剩三人,裴老倒也少了几分拘束地调侃。 这可怨不得他,谁让在来之前,那个臭小子千叮咛,为嘱咐,让他为宁涵说话。 不过,一想到他许诺的好酒,却也值得。 越想裴老的笑容越盛,以至于渊帝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不过他一向鲜少有表情,却也未曾让他人看出来。 “咳,咳。说正事。”渊帝正色地开口。 等宁涵将要商讨的事情禀告后,得了渊帝的应诺,便自顾自地下去忙文武赛事了。 他今日虽是因着黑岩峰一事,特此露面,表明态度,但到底还是有其他的公事要办。 渊帝盯着下首的裴老,淡声道:“说说吧,这又闹得哪一出?” “老臣愚钝,不知陛下的意思是……”裴老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开口。 “你少给朕装,这是什么?”渊帝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威胁地出声。 “这….那上边不是写着吗?宁亦文此人牵连甚广,不宜大动,但陛下放心,他等同废人。”裴老连忙保证。 “他与先前南夏送入东临那批巫蛊师一事有关?”渊帝问道,但意思不言而喻。 裴老眼珠转了转,捋着胡须,做思考状。 “你个老东西,竟会给朕打哑谜,走,走,让那个小子来见朕,这次再也不能用任何理由推辞。”渊帝嫌弃地摆了摆手,但那语气里却是帝王不容反驳的威压。 “老臣领旨,那小子确实欠揍的很,陛下不用手下留情。”裴老悠哉地耸了耸肩,混不在意地补刀。 话落,裴老便转身离去,只是刚走几步,复又回过头来,略为思索了一会,欲言又止地开口:“陛下,有一事,老臣不知该讲不该讲。” 渊帝正翻看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的开口:“有话就说,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吞吞吐吐。” 裴老收敛了玩笑之意,面色皆是郑重的之意,道:“陛下,是时候该让他回来了,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之人。 老臣知道陛下想保护他,但….”顿了顿继续出声:“但陛下仔细想想,你这般保护虽能护住一时,但却护不了一世。 眼看着齐王和德王争权夺利,他们二人的母族更是猖狂,若是他日陛下不得不做出选择,那孩子又该如何自处? 到时,无论换成他们二人中的谁,对那孩子,对睿王府都不是好事。” 声音低沉,让听者之人无端生闷。 渊帝握着奏折的手一紧,记忆如潮水般蔓延,心中揪痛,轻叹一口气,良久,久到裴老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才听他沉声道:“朕又何尝不知,此事朕会好好考虑。但愿朕在有生之年,能完成当初的承诺。” “陛下洪福齐天,定会长命百岁。”裴老连忙宽慰地出声。 “你不必安慰朕,朕这条命原本便是……也罢,朕总归能护住他们。”渊帝的思绪似是一下子回到了过往,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摆手道。 “还望陛下切勿多思,若是有何为难之处,权当臣今日的话未曾说过。”裴老正色地开口。 “嗯,你忙你的去吧,朕心中有数。” “是,老臣告退。” 渊帝怔忪的望着某一处出神,许久才将目光重新放在书案的奏折上,但却没有了要翻动的想法。 第368章 册封为候(一更) 圣旨同宁亦文前后脚到达宁国公府,与之一起而来的还有一份有关宁涵的圣旨。 但这两份圣旨无一不在东临权贵中掀起了波浪。 罢黜宁亦文宁国公一职位,将宁琪发配北境,宁国公的众人还未能一下子从圣旨中回过神来,便听到内侍尖锐的嗓音继续朗读另一明黄圣旨。 却是在说,将宁涵册封为宁安候,赏赐良田珠宝,且渊帝将这原本的府邸留给宁涵以示恩典。 原本宁涵都已经赶到驿馆,却临时被唤入府。 来宣旨的太监神色如常的看着跪着的众人,心中也不免这一结果叹息,看来这位礼部尚书颇得圣心。 不仅没有丝毫被宁亦文和宁琪牵连,而且比以往更盛。 虽这宁安候不如宁国公一职,但好歹从此以后这宁府上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