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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过来的时候就有人盯着他们看,一路上也没有给这两人对口供的时间。

    虞山接着为自己解释:“我们师兄弟二人乃是商贾出身,一同拜入一个叫做千籁阁的江湖门派做弟子,杀害京中女子的贼人名号为偶师,他精心设计,装得十分可怜,入宗门偷了我们中至宝,我们来京城,便是打探到消息,特此来京城清理门户。”

    不管是他和阿宝,都不可能把自家阁主的抖落出去。

    天易阁人历经多朝,自认不归属任何一个人国家,不过为了方便行走江湖,像虞山和阿宝这种正儿八经的天易阁弟子,在如今争霸的三个大国都有正当的身份。

    虽然被自家阁主坑了一把,导致他们两个被抓进大牢之中,虞山也并不担心自己会冤死在牢狱之中。

    虞山显然是个聪明人,自证清白的全程都很冷静口齿伶俐,说话条理分明:“身份文书我未曾随身携带,但是我们居住的客栈有,而且凌华坊的管事能为我二人背书。我听闻张大人大名,信您定会为我师兄弟二人一个清白。”

    凌华坊乃是京城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在那些世家贵女和官宦夫人之中颇有人气。

    张纵吩咐下面的士兵:“去他们居住的客栈把东西拿来,再去通知凌华坊的管事。”

    他又单独审了阿宝,比起那个虞山,阿宝性子更单纯莽直一些,说话也不如后者口齿伶俐,

    “大人,外头的凌华坊的林管事求见,说是要证明两位公子这几日晚上出行的时候都有人陪伴,绝不可能是杀害城中女郎的凶手。”

    张纵深深看了师兄弟两人一眼:“放他进来。”

    林管事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还带来了两个人放在客栈的文书。

    上面写着,虞山,虞阿宝,齐国禹城人。

    偶师杀完人之后很快就会离开现场,因为他行事放肆,基本上人死的具体时间和地点都是确定的。

    师兄弟两个本来就为清理门户而来,倘若目击偶师杀人,定然会阻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两个的确次次都有不在场证明,只除了这一回。

    “仵作验过尸了,月娘的死法同先前几个人都相同,是在前两日便死去的。”

    偶师除了傀儡术,易容术也不错,上妆之后,同月娘模样有几分相似。

    加上月娘平日很少出门,又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东角巷那些认识月娘的人根本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她们的脖子都是被细线勒断的,月娘同这些受害者的区别就在于她的身上多缠了一些丝线。

    那些虫子只吃rou,衣物和丝线是不吃的,所以在偶师的白骨上,可以看到他常年用的丝线虚虚的缠绕在骨节上。

    张纵按照虞山提供的讯息,找到了份量足够的担保人,审也审过了。

    几次作案的细节、月娘家中偶师留下的痕迹,还有目击者的交代,都能彼此对的上。

    纵然情况荒谬,他们最后还是确定了那一具白骨就是犯罪之人,而虞山师兄弟两个的确未曾参与杀人。

    因为凌华阁大掌柜的到来,负责协助此案的官员还开始为两兄弟说起好话。

    “既然与这两位郎君无关,我们也不能冤枉了好人,且将他们放出去吧。”

    “是啊是啊,这牢狱中阴冷潮湿,实在不适合这位小公子住着。”

    张纵抿直了唇:“既是如此,便放出去吧,不过还请在近日,几位不要随意离开长安城。”

    一切的证据都十分清楚明白,不过想到那些失去生命的年轻女郎,张纵心中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他的容颜仍旧十分冷峻,看起来就好像大理寺那些冷冰冰的刑具:“目前还不能保证你们口中所言的偶师就是地上的白骨,倘若京城之中再发惨案,还得有劳二位协助破案。”

    虞山大大方方行了一个拱手礼:“这是自然。”

    杀人者已经死了,即便是难以置信,但事实如此。

    张纵处理了不少案件,大部分杀人案其实都没有太多复杂的起因和作案手段。

    商讨过之后,大理寺还是决定以这样的方式了案。

    死去的人不能复活,但活着的人却要继续向前看。真凶已经死亡,对长安,对齐国百姓都是大好事。

    比起凶手另有他人,他希望这件事能就这样结束。

    大案告破,这个好消息很快传遍了大理寺上下,新上任的廷尉平已经开始撰写结案的报告,提心吊胆了好几日的衙役也放松下来。

    得知仇人已经死了,先前死了meimei的士兵还赤红着眼睛,知道了真相的他仍然,接受不了现实。

    在周边人的劝慰下,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在虞山师兄弟跟着掌柜出来的时候,站起来朝他们大声吼道:“你们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为什么还养出这种的人!”

    这几天他们家中都不得安宁,母亲因为女儿的死去,哭得昏过去,然后就是大病在床。

    既然这个门派给那个家伙下了蛊,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催动蛊虫?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他的meimei?他meimei什么明明都没有做错!

    先前客客气气的凌华坊林掌柜沉了脸:“我们可以体谅你的心情,但是这同我们公子又有什么干系!”

    他虽然是商贾出身,可是凌华阁的大掌柜和小士兵相比,后者的实际地位要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