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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一路过来,他匆匆忙忙的,衣服都被瓢泼大雨打湿了。

    “张大人和这些人有旧,莫不是张氏族人?”

    高福对出现在天子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用心,特别是同为天子宠臣的张纵。

    一般来说,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员,就算是面上过得去,私下里也是非常瞧不起他们这些阉人。

    大多数人甚至直接把这份瞧不起摆在面上,这些人让高福十分厌恶,可他也承认,这位张大人算得上是君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能够为陛下所用的人,只要不作出危害到天子的事情,高福都会想办法和他们打好关系。

    而想打好关系的前提,就是摸清楚这个人的具体情况。

    家中几口人,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同什么人有仇。

    不过张纵的家人高福倒是还查的不算多,所以刚刚那句话只是他的猜测。

    毕竟张纵看起来和这些办丧事的人长得根本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高福心想,兴许是棺材内躺着的那些人同这人长得像呢。

    张纵是个对视线感知很强的人,尽管现在他的情绪翻涌,他还是意识到有人在人群之中看着自己。

    而且那个目光和老百姓看热闹的不太一样,那是专注的,熟悉的感觉。

    他下意识扭头一看,果然对上了熟悉的脸。

    张纵讶然:陛下怎么会在人群当中今天可不是什么好天气,并不适合出行。

    而且从马车的状态,还有马车夫身上的水痕来看,他们出城已经有一段不短的时间。

    他注意到了另外一张脸,是跟着天子一起出来的小太监高福。

    这位高福公公近日以来颇得圣宠,张纵自己也是出生寒门,一路走来,见了太多百姓的不易,到不会因为对方出身低贱而看不起高福。

    比起出身,他更能够看重的是人品,只是这位高公公似乎行事十分狠辣,而且据说靠着谄媚天子上位。

    但好话谁都爱听,天子并没有把权力都交付给这些宦者的意思,张纵也就未曾在乔青跟前说过任何宦官的坏话。

    陛下出宫还带着高福,应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纵看向天子,表情有些纠结为难。

    他已经发现了陛下,是不是应该前去打个招呼,可是现在时机不对,上去了未免惊扰陛下。

    可今日之事,不管天子听了是否震怒,他本身就是要禀告陛下的。

    好在乔青似乎看清楚了他的纠结,只朝着他摆了摆手,便放下帘子:“行了,先回宫吧。”

    热闹谁都爱看,现在的确有些不是时候。

    消息没长腿,却以比长腿快得多的速度在长安中流传开来。

    今日这押送棺木的人,来自一处郡城,根据他们所言,这郡城中有个十分霸道的人。

    他为人冷酷,残酷无情,律法严苛,比起张纵,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人惩治豪强,无惧地方权贵,凡是触犯法律者,皆是从严处理。

    得了消息的人,就像是闻到了rou骨头香味的恶犬,一个个红了眼睛,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从张纵身上撕下一块rou来。

    因为那个人正是张纵曾经的至交好友,不仅仅和张纵十年同窗,还资助了他念书。

    毕竟张纵只有一个身体根本算不得好的奶奶,家境也不算好。寒门难出贵子,就是因为学习的笔墨纸砚太贵了,那些书本和消耗品的费用,往往比给老师的酬劳还高。

    自从天子扶持寒门以来,就深感危机的世家派出了代表——太傅乔玄。

    乔玄虽未曾收下天子这个学生,但到底有那么点师生之谊。

    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当今天子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多一点包容之心。

    就比如说那位韩国的天香公主吧,倘若她长得不好看,那天子在讽刺拒绝她之后,就绝对不会再给对方入宫的机会(现在除了极少部分人,还没有谁知道天香公主付出了多金灿灿的代价)

    乔玄脱掉官服,特地换上一身素白去见天子。

    都说要想俏,一身孝,这位名动长安的大乔公子穿得这般素净,的确是比平日更俏了些。

    不过乔青这几日看多宴玉的脸,倒也没有太惊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只是很平静的问乔玄:“太傅进宫,又是有何要事见朕。”

    今日可是她的休息日,她还特地吩咐不要让外人打扰。

    结果乔玄倒好,看他这个架势,就觉得事情好不了。

    乔玄道:“臣有要事禀奏,泾阳胡端,杀县民四百人,而这胡端,正是张纵的知己好友……还请陛下下令,下旨彻查。

    第49章

    这可不是在战场上,数万人大战,死个四百人还算是小伤亡。

    就算是放在人口众多的后世,死四百人,绝对是轰动全国的大案子。

    乔青没有直接应允下来,而是问乔玄:“此人杀何人,所为何事?”

    “具体何事不知,但此人处死了两个村庄的青壮,不仅如此,还杀了不少罪不至死之人。”

    乔玄来告状,自然是因为这个胡瑞做得实在是太过了。

    加上胡瑞乃是张纵的知己好友,张纵作为乔青大力扶持的寒门子弟,为人过于刚正不阿。

    家里也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一个祖母,油盐不进的,也没有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