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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天虽说年纪尚小修为尚浅,对付妓^院老鸨豢养的打手已经算是降维打击。在姑娘们的惊叫声中,我踹开一扇扇房门,将这些无耻嫖客的丑态统统尽收眼底。

    然而直至将群芳院掀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何星枢的影子。

    景天尴尬的一笑,“……他们可能嫌弃这里的姑娘不够好,去别的地方了吧?”

    我:……

    我揪着景天的耳朵还没来得及开骂,又一只拆迁大队气势汹汹而来。为首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一脸冰霜之色,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带着凌厉的傲慢之气。

    “砸!统统给我砸个稀巴烂!”

    小姑娘一声令下,众手下立刻拧眉瞪眼的付诸行动,很快众人便发现能发挥的空间已然很有限。

    “郭姑娘,这里……好像已经被砸过了……”

    这位郭姑娘环视一圈,也察觉出不对劲,命人将老鸨薅来。“星枢哥哥可曾来过?”

    我本想看看热闹就撤,一听这话就走不了了。

    何星枢哥哥?叫得这么亲热,我不在这三年他到底勾搭了多少个!!!!!

    老鸨捂着刚刚被我踹过一脚的后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如意姑娘,奴家真是冤枉啊,何教主今天根本就没来过我这儿啊!”

    原来她就是郭如意,本书最着名的男主铁血脑残粉。

    说她铁血,是因为这丫头是真.损人不利己,不惜踩着亲人的鲜血求上位的那种。

    原书里,郭如意是梁王之女齐莺莺的表妹,齐莺莺未嫁之前,她便假借表姐的名义各种接近男主。男主与齐莺莺成婚后,她又各种旁敲侧击试图两女共侍一夫。梁王被诛,她立刻跑去蒙骗齐氏,说男主要杀她全家,逼得齐氏悬梁自尽。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男主在本书后半段里感情生活中的不幸有一大半是这位姑娘一手造成的。

    据本书作者糖炒栗子的某位不知名铁粉声称,郭如意在作者现实生活中确有原型,貌似就是作者初恋的表妹,当初生生拆散了作者和初恋的美好姻缘,给糖炒栗子造成终生难忘的心理阴影,于是乎就把这位表妹写进了小说里。

    《帝王纪》贴吧排行第四的帖子就是猜测郭如意原型究竟是谁。一众粉丝将糖炒栗子从小学到工作身边出现过的各个女同学女同事及其女性家属们几乎都扒了一遍,期间还有若干ID以当事人身份站出来辟谣澄清,说自己并非郭如意原型,请广大网友不要胡乱猜测,言辞激烈的甚至要诉诸法律等等。

    然而所有这些辟谣最后全都被辟谣,糖炒栗子本人亲自下场,声称郭如意根本没有所谓的原型一说,这些发帖人也根本不是所谓的当事人本人,请大家不要再干扰那些无辜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事后也有人发文分析,“郭如意原型”事件以及“粉丝联名保殷琅”事件其实都是营销手段,事实证明这种营销方式极其成功,小说连载期间与郭如意及殷琅有关的关键词就变着花样上热搜,极大增加了《帝王纪》的网络曝光度和关注度,令这本书一度冲上男频排行榜的首座。

    上面这些陈年八卦都是一瞬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大概也就两三秒的时间。然而就是这两三秒,让我没能听清楚老鸨后面的话,等郭如意的手下把我跟景天团团围住,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

    郭如意走到我面前,双目中是满满的敌意,“你也是来找星枢哥哥的?”

    这句“星枢哥哥”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见我一脸茫然,景天低声道:“老鸨刚刚把咱给卖了。”

    难怪,我说她怎么知道的呢。

    郭如意见我不理她,眼中怒意更甚,“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找星枢哥哥?”

    因为是来捉jian,我特意恢复了本来面目,手撕渣男这种事儿本就是要亮明身份才够爽快,如今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用对待情敌的态度质问,呵呵,你配钥匙吗?

    我转身一脚踹翻一个打手,景天见状倒提剑鞘,左敲一下右敲一下,很快打手们纷纷捂着胳膊腿儿哎呦哎呦躺了一地。

    郭如意脸都白了,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你……你竟敢动我的人,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我管你是什么人!

    这句话我只是在心里说说,真要说出口有损我天外飞仙的高冷范儿。

    我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老鸨跟前。老鸨已经晕了过去,我抽出短剑在她脸上拍了拍,“再装死就在你脸上划上一刀。”

    老鸨立刻“醒”了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哀嚎,“这位姑娘,奴家真的没说谎,您大人有大量,放奴家一条生路。”

    “他以前经常来这里吗?”

    “经常……不,不经常不经常……”

    我咬着后槽牙问,“不经常的意思是来过?”

    郭如意冲过来刚要开口,被我一掌拍飞到墙上。

    老鸨看起来像是真要晕过去了,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侠女奶奶,是郭大官人带何教主来的,真怨不得奴家啊!”

    老鸨说的郭大官人就是梁王内弟郭名显,郭如意的堂叔,一个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只因郭家是关中望族,联军与西门氏都着意拉拢的对象,联军将领对他虽有怨言,从大局考虑也只能暂且容忍。

    “这不何教主来了一两次便看上了我这的头牌静琴姑娘,特意给她置办了间宅院,从此便再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