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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玉珩点了点头,似乎只是要确定一下就好,并没有打算再多说什么, 转过身,正打算继续上楼,穆棉棉仰着脖子再次开口。

    “可你只是难得一次中午不能回来而已啊,就不能在附近随便找点什么吃的凑合凑合嘛?”

    君玉珩倏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眸色幽幽,语调幽幽,“中午吃不好,下午就会没精神,你能让那些病患也凑合凑合?”

    让病患凑合凑合?

    这不相当于谋杀了嘛!

    穆棉棉捂着心口倒吸一口凉气,满脸心痛的模样,声音也是闷闷的,“你这个威胁,好恶毒……”

    君玉珩安静地站在那里,眼帘低垂,眼眸如流光般凝视着她,虽然他的脸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可莫名的,就是会给人一种感觉,他,可不是简简单单说着玩的而已。

    “好吧,我知道了。”郁闷的感觉又变得更浓了一些,穆棉棉嘟囔着回答,“明天中午,我给你送饭过去……”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君玉珩那淡然的面容上露出些许微笑,他笑起来的时候,比星光更耀眼的,是他的眼睛。

    只可惜这样的笑容,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又重新恢复到平静的几乎毫无波澜的样子了。

    望着君玉珩欣长挺拔的背影,穆棉棉弱弱地举了举手,“呃……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君玉珩的脚步重重地落在楼梯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站在那里,却并再次没有转过身来。

    穆棉棉也感觉到自己有点鸡婆了,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有很重要的理由啊,于是,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她硬着头皮问道,“那什么……你的医馆在哪儿来着?”

    并不需要担心君玉珩会因此而对她起什么疑心,托君玉珩这位佛系青年的福,一直以来她都是本色出演,从来不需要刻意的去伪装成谁。

    只不过,原著里肯定是没有写过原身穆棉棉去医馆的剧情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原身就不知道医馆的位置所在,连自家丈夫开设的医馆在哪儿都不知道,这说出去像话嘛。

    如此想来,穆棉棉感觉自己确实挺不像话的,身为临时老板娘,每天花着从医馆里赚来的钱,却从来没考虑过该为医馆做些什么,最起码,也该慰问慰问医馆里的工作人员嘛。

    所以就这么决定好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履行以下临时老板娘的义务吧!

    果然如穆棉棉所料,君玉珩完全没有多余的废话,将医馆的位置告知了她。

    该说的全都说完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穆棉棉望着君玉珩很快消失在楼梯上的背影,发了会儿愣,露出了微笑。

    ……

    都说三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然而实际上,秋天的气候变化起来,与娃娃的脸相比较那也是毫不含糊的。

    白天还是艳阳高照的样子呢,到了夜里就刮起了冷冽的寒风,第二天起来,推开窗户,天空阴沉沉的,满眼都是飘零的落叶,地上堆积着,空中飞舞着,将整个洛城都笼罩上了一层悲壮的气氛。

    看见早起出摊的小贩们连夹袄都穿上了,穆棉棉也忍不住抱着胳膊,冷得打了个哆嗦。

    一个喷嚏之后,她庆幸自己早有准备,赶紧将窗户关上,跑到衣柜里将她特别中意的一件兔毛小坎肩拿出来,加在了裙子外头。

    君玉珩昨晚就说了今天会比较忙,所以她特意早起,为他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务求让他吃饱吃好,千万别整出什么让病患凑合凑合的幺蛾子就行。

    陪着君玉珩用完了早餐,又亲自把他送到了门外,穆棉棉一直目送着君玉珩慢慢走远,才逐渐收回视线,转身回屋。

    进了屋,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细细一琢磨,确实是画风有些不对。

    摇摇头,她提醒自己下次可别这么腻歪,然后抓紧时间把屋子里里外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穆棉棉才揣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出门。

    刚出门,一阵北风呼啸而来,穆棉棉被风吹眯了眼睛,坎肩上的细软兔毛都在颤抖,她几乎是立刻把踏出去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冲回屋子里去,披上一件蓝底银花白狐毛滚边的斗篷,又给自己加了一层物理防御。

    这下子,除非是那种能直接把她都给吹飞的大风刮来,否则她都应该不会再觉得冷了吧。

    这一次是真的准备就绪,穆棉棉重新出门,直奔宝善斋就去了。

    ……

    御仁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设义诊。

    开设义诊的时间,以及持续的时日,完全是按照君玉珩这个佛系青年的性格来随意挑选的,也就是说,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就开,他想开多久,就开多久。

    话说,距离上一次君玉珩想起来这个茬都已经过去了好些时候,所以这一次,义诊的持续时间自然也会相对的延长一些。

    这是积功德的好事,虽然义诊期间御仁堂里面会忙翻了天,但是同样的,君玉珩给他们的工钱,也会比往常多出一倍,因此在御仁堂里做工的几位,个个都挺高兴。

    其中最高兴的自然是莲翘莫属,因为但凡是开设义诊的日子,便是她从早到晚都能见到君玉珩的日子。

    然而实际上,莲翘她最初的时候并不是医馆的正是人员,她只是不想在家里面跟母亲一起做女红,所以借口要跟着父亲学一些药理,跟着父亲来混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