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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是和你说话,不是顶撞你,你搞清楚。再说我又不是哑巴!为什么不能说话。”刘小莲从头到尾语气都是柔柔的,也没用过激的语言,其他人看在眼里落落大方,很是得体。 可在大春眼里就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婊砸,恨不得当场手撕了她。 大春被堵得哑口无言,心里有气不能撒,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小莲:“好,算你厉害。” 刘小莲眨巴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天真模样:“大姐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说两句话也叫厉害吗?” 大春指着手,对着小莲点了点:“我知道了,你这种才是聪明人,我这种真是蠢到家了。”她开始有些危机感,她在陈家的名声早已经烂透了,在场的每一位全都偏袒小叔子,她算是要完蛋了,如果陈才连房子都没有的话,她真的会抛夫弃子回川省的。 她当年嫁给成财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是怀了身孕的,她能狠心抛得下川省那边的对象,对陈才她也一样做得出来。 有钱的王八大三辈,没钱,他妈都是狗屁,别跟她谈什么情感。 就在这时坦公也过来了,他扫了一眼在座的人,那脸色一人一个样,都不带重复的,他慢吞吞的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子烟草来,然后慢条斯理的卷起了烟:“分得怎么样了?说给我这老头听听。” “分个屁,都还没分呢!我才刚说话,老二就拿刀拍桌子了,爸,他们今天是要把我赶尽杀绝啊!”大春撒泼不成开始装可怜了。 “噢!分个家就把你给赶尽杀绝了,我说你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坦公说着看向陈记,为了公平公待,他两人都训了一通:“老二,你不是已经分了出去吗?你在这里出什么头?喝完酒你给我滚回县城里去。” “爸!我今天不能走。”陈记说着拍了拍桌子,桌上的碗筷跟着跳了两跳,他无视坦公的话,“这房子当年是两兄弟合伙着盖的,这笔钱必须分出来,如今陈生要娶老婆也需要钱,成才你砸锅卖铁也得弄点钱出来给陈生娶老婆。” “二哥,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我可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我砸锅卖铁?那我日子还用过吗?”陈才反驳道。 “那你要是不愿意,就把这房子让给陈生住,房子另一半的钱,我先替陈生给你,你看怎么样?”陈记嘴里叼着烟,鼻孔四十五度朝上,一副**。上天的样子。 大春看着脚上的人字拖,有种拍他脸上去的冲动。 这菜脚村三十年后还是没发展起来,这破房子她才不要呢!刘小莲忙拉了拉陈生的袖子,小声道:“陈生,我们不要这房子,等我们以后有了钱,就去城里发展。” 陈生也有去城里发展的心思,他觉得呆在菜脚村里没前图,他可是个有志向的人,不由得道:“二哥,这房子我不要了,我只要钱。” 听到陈生说不要房子的时候大春的心激动了一下,可当他说出下一句的时候整张脸立马拉了下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坦公掐灭了烟,狠狠的瞪了大春一眼:“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别说话。” 大春在医院里本来就去了半条命,这会还被全家人轰炸,气得她一口气提不上来,急忙打开抽屉,拿出一瓶万金油搓鼻子提神,她清楚这关键时刻,不能晕倒。 “这房子陈生既然不要,就给陈财一家子住,过些天谷子成熟了,我就把收成的钱都给啊生,你们看怎么样?”坦公道。 其实坦公这样分已经很公平了,小莲和陈生现在最需要的是钱,房子对他们来说压根就不重要,小莲觉得很是满意,于是冲着陈生点了点头:“这个可以。” 她对象说可以就可以,陈生点头道:“爸!我觉得这样挺好。” 大春住了院,不仅把钱都给花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可以说连明天买菜做饭都钱都拿不出来,陈才回村后东借西凑的才凑够这周的伙食费,已经和村民打了包票说谷子一旦收成就立马还钱,他爸这样分,简直是把他逼进绝路啊! 大春已经气得不行,靠着万金油吊气,只得两眼死不瞑目的瞪着陈才,伸出手摆了摆表示不行。 陈才急忙扶住大春,给她喂了杯温水:“爸!我还是你亲生的吗?我们现在连吃饭都是问题,你把收谷子的钱都给了陈生,叫我们怎么活?” 刘小莲看着坐在地上玩着尿的八戒,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大人的恩怨不应该施加在孩子身上,不由得从裤袋里掏出一百块来塞八戒手里:“大哥,这一百块,给孩子买东西吃!” 一百块钱,在这个年代够一家人花好些天了,他陈才有手有脚的,这些日子只要他肯努力挣钱,这日子是过得下去的,不至于把他逼入绝路。而且她这样做,不光求个心安,还博得了众人的好感,大家都觉得她挺会做人。 老鲨鱼忍不住给陈生竖起了大拇指,赞扬他眼光好,会挑人。 陈生看着脸上露出一抹难掩的喜悦。 其实按照他们俩夫妻的能力,要不要这笔卖谷子的钱已经无所为了,刘小莲不过是咽不下大春多年来对她做恶的那口气,就算人生重来一次,心中那团浓厚的仇恨也化不开。 大春见钱眼开,本是说不上话来的她,这会子也会说话了,她清楚自己这张脸已经丢不起了,这等丢人现眼的事让陈才去做,压低着声音叫陈财赶紧把钱给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