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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云敛是为数不多和他和平相处的人,还会给他们教算术。

    就算是胖一点又怎么了,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不能因为你家世好就看不起我们,自然也不能他胖了一点就嘲笑他!

    他们也跟着喊道:“道歉!”

    刘祥崖听着他们的声音,又环视一周,看到平日里那些和自己一起玩闹的伙伴都在沉默。

    他低下头,又一次握紧了拳头。

    祝卿卿看着他的拳头越攥越紧,颤抖地厉害,心中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管一下,她不抗揍啊。

    刘祥崖低头沉默了半响,拳头忽然松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我不道歉,我、嗝!我凭什么道歉!明明是他先占了我给周周留的位子!我不道歉!”

    刘祥崖指着祝景信,哭得十分难看。

    “……”祝卿卿转身看着祝景信,“怎么回事?”

    祝景信无辜地摇摇头:“他旁边明明没有人。”

    “那是我给周周留的!”

    “她又没来。”

    “没来也不许别人坐!”

    祝卿卿听得一头雾水,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周若昼。

    细想一下,周若昼今天好像真的没有来……

    刘祥崖还在哭,鼻涕眼泪直往外冒,刚刚给祝景信递茶的小女孩站在一旁犹豫了一会儿,把手中的手绢递给了他。

    “拿开!我不要!”

    刘祥崖推了那小女孩一把,小女孩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祝卿卿扶住了她。

    正欲发火之时,秦云守和小念进来了。

    “看什么看,饭都吃完了”秦云守眼神凌厉的环视四周,那些孩子立刻散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秦云守看了一眼哭得很难看的刘祥崖和躲在秦云敛身后的祝景信,沉声道:

    “你们几个,跟我出来。”

    半个时辰以前,小念和祝景信刚刚到了食堂门口,秦云守便叫住了她,说是有要事相商。

    想着食堂里都是些孩子,祝景信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小念便叮嘱他几句,跟着秦云守去了花园。

    谁知一回来,便听到祝景信和别人打架的消息。

    小念把祝景信转了两圈,确定他没事之后,又看了一眼刘祥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秦云守给了她一个眼神,祝念念会意,往后退了退——小孩子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他们这些大人,只要在一旁看着他们别出事就行。

    “既然周若昼没来,为什么不许别人坐?再说了,这里这么多位置,你不想让信儿做,跟他说清楚就好了,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呢?”

    祝卿卿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我、我就是不想让别人坐在那里!”

    刘祥崖此时已经止住了眼泪,手里握着那个小女孩塞过来的青色手绢。

    他倔强的咬着嘴唇,像极了在捍卫自己领地的小兽。

    刘祥崖昨日遇到过周若昼。

    那时周若昼身后跟着她的丫鬟和一个家仆,家仆的背上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

    “周周!”刘祥崖远远地叫了她一声,扔下自家仆便跟了上去。

    可周若昼就像故意不理他似的,越走越快,一眨眼就进了家门。

    刘祥崖没能追上周若昼,却看到了那背上人的侧脸,看起来应该是个男孩。

    他站在原地,心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周周不是最爱干净了吗,怎么会捡一个那么脏的小乞丐回家?

    本想着今天能来问问她,谁知周若昼直接没有来。

    刘祥崖这下更加担心了,觉得一定是因为那个小乞丐,今天周周才没有来的。

    心神不宁了一个早上,刘祥崖本来就已经很烦躁了,偏偏祝景信还坐到了平时他给周若昼留的位子上。

    刘祥崖就是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崩的,才没忍住动了手。

    “既然是因为周若昼,你凭什么把气撒到信儿身上!”

    祝卿卿叉着腰,又数落了一顿刘祥崖。

    “我、我……对不起。”刘祥崖小声的道。

    “我没听到!还有,你刚刚是怎么说云敛哥哥的,道歉!”

    “卿卿,我不在意这些的。”秦云敛拉拉祝卿卿的衣袖,小声道。

    “就算你不在意,那他也不可以这样!道歉!”

    “对不起!”刘祥崖抬起头,大声吼道,脸憋得通红,眼圈也红了。

    “罢了罢了,卿卿,我们去吃饭吧。”

    “jiejie,我没事,咱们去吃饭吧!”

    祝景信和秦云敛一人一边,把祝卿卿往里拽。

    祝卿卿看到刘祥崖此时的样子,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正随着他们向屋里走时,忽然想起了那个小乞丐,转头问道:

    “你说……周若昼带了个小乞丐回家?”

    任迟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他就知道,秦云敛死了,秦云守绝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本想在秦云守从京城回来之前带着祝卿卿离开,却没想到秦云守直接回来了。

    秦云守那个老东西已经带着人封了他买下的住宅,祝卿卿也被他带走了。

    他被官府的人一路追杀,最后直接在崖边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