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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青?原来你叫木青啊。”周若昼快步跟上任迟,“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任迟没搭理她,想着刚刚站在祝卿卿身后的任丙雁,眼底尽是恨意。

    好啊,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上辈子被你骗了那么久,这一世,我断不会再放过你!

    没得到回答,周若昼不满地跑到任迟的面前,正欲发火,却见任迟咬牙切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时刻准备撕碎他的仇敌。

    周若昼哪里见过这样的表情,她惊叫了一身,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任迟的眼中带着惊恐之色。

    此时周历也刚好从山上下来,看着呆站在那里的周若昼,周历斥责道:

    “都说了好好跟着我们,你偏要和这小子一起走,我和你娘都快到寺门了,又折回来找你们。”

    周若昼又朝任迟看过去,他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情,淡漠的看着一脸凶相的周历。

    周若昼揉揉眼睛,怀疑自己刚刚看错了。

    “还不快跟上!”周历冲着他们吼道,“还有你,小子!”

    “来了,爹,你别凶我!”

    说罢,周若昼拉起任迟,快步跟上了周历,又兴冲冲的给周历说起了周小花叫木青这件事。

    “木青?”周历低头看了任迟一眼,问出了和秦云守一样的问题。

    任迟还是说自己不记得了,周历意味深长的瞥他一眼,也没有再追问,几人便朝着雷起寺走去。

    祝卿卿看到那破旧的木门之时,觉得自己真的是被余烬给骗了。

    他们一路走来,人越来越少,偶尔看见几个也是去雷起寺的,压根连安长观的名字都没听过。

    还是祝景义拉了个山里的砍柴人,才找到了这个偏僻的道观。

    和他们中途路过的那座气势宏伟,香客络绎不绝的雷起寺不同,余烬的安长观隐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当中,实在是不好找。

    门没有关,院里也是空荡荡的,一棵高大的松树种在西南角,树影落在红墙之上,也生出种幽静肃穆之感来。

    一行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出来,秦云守在木门上轻扣了几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几人耳中,却迟迟不见来人。

    没人?祝卿卿心中疑惑。

    “贸然进去不太好,咱们要不…先回去吧。”

    听到祝卿卿的话,几人正要离开,听见了余烬那带着些兴奋声音:

    “祝小姐!祝小姐!留步!”

    余烬将众人带到后院中,给几人倒了茶。

    “白茶。这是观里剩的最好的茶了,也不会失了你们的身份。”

    “安长观…为何落魄至此?观主呢?”

    秦云守看了一眼余烬,他眼睛上蒙了一块黑布,穿得虽穿得旧了些,但衣裳整洁,面色也好了许多。

    “哪里谈得上什么落魄不落魄的,师兄他本就是一心修行之人,根本无心经营道观。”

    “其他师弟也受不了在这里日日跟着他受苦,大都放弃了修行,回家了。”

    “如今道观里除了我和师兄,就只有两位无夫父无母的小师弟了。”

    祝卿卿心里一阵唏嘘,但见余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倒觉得他在这里好像过得还不错。

    “观主呢?”祝景义问道。

    “他……”

    还未等余烬开口,一个中年男子推门而入,cao着一口流利的地方方言:

    “俺搁这哩,谁找俺?”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老乡出没,请注意

    第18章

    这熟悉的方言…

    祝卿卿心中已经脑补出了观主那憨厚的样子,可待人来到屋中,祝卿卿有些吃惊。

    三十出头的样子,中等身材,长相中上,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眉毛浓黑而整齐,头上挽了个道髻。

    若不是他身上的道袍,祝卿卿很难把这人和道士联系在一起。

    “俺叫于世净,是安长观的观主。”

    于世净朝几人行了个礼,目光在祝卿卿脸上停留片刻,颇有深意。

    “我师兄他……不太会说官话。”

    余烬解释道,于世净和他一起长大,从小便是这个口音,二十几年了也没能改过来。

    虽说朝廷一直提倡说官话,但是天高皇帝远,他们在这偏远的道观,也没人逼着于世净改过来。

    “嘚!俺说话恁又不是听不懂,学那玩意儿做什么!”

    于世净道,接着又对着几人说了一大堆关于道观的事情。

    几人本来也不怎么在意,但是他们说惯了官话,于世净的话说得太快了,竟有些听不懂了。

    祝卿卿便一一给他们翻译:

    “于观主说,道观本就偏远,鲜有行人,再加上这几年雷起寺建了起来,地势好,建的也宏伟大气,百姓大多都去了雷起寺,来安长观的人就更少了。”

    “嘚!这小妮子还怪聪明来。”于世净对着祝卿卿夸赞道。

    其他人也知道祝卿卿在乡下待了几年,也没有过多的疑问。

    其实祝卿卿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炎丘村说得是官话还是方言,但是这里是江南,于世净说得是北方的方言,她只能暗中祈祷那些人别多想,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一个南方人怎么会说北方方言。

    祝卿卿本就在北方农村长大,说了好几年的方言,一直到上了学才慢慢地改了过来,但回去之后还是和邻里说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