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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看出了她的疑问,程奕信解释道:“最近形势严峻,不得不防,你也要小心点。” 虽然不是很明白,舒锦芸还是点了点头,如小鸡啄米般。 席间,程奕信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话,事无巨细。 “当自己查水表呢!”舒锦芸小声嘀咕着。 程奕信为其夹了块乳鸽翼,侧头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舒锦芸随口应付着,“臣妾在感恩皇上的关心。” “那以后朕要多多关心皇后了。”程奕信宠溺一笑。 “可……” 以为小太监急匆匆地贴着墙进来,趴在白音的耳边一阵嘀咕。 舒锦芸收了声,竖耳偷听着,“……苏先生已经暴露了,宣王的计划有变。” 原来是朝廷的事,与自己无关。 她撇撇嘴,扒拉着多出来的乳鸽翼。 白音一脸严肃地向程奕信复述着,转眼间程奕信的脸色和他一样严肃,剑眉紧蹙。 “宣舒御史进宫。”虽然他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舒锦芸听得一清二楚。 宣父亲进宫作甚?宣王与舒家有何关联? 她想得出神,一个没注意,将那块鸽翼挑拨出了碗沿,掉到了桌面了,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程奕信注意到了心不在焉的她,转过身问:“怎么了?” 她讪笑:“没夹稳。” “用完膳,朕要回乾政宫,不能陪皇后了,皇后应该不会生气吧?”程奕信又为她夹了另一只鸽翼。 “没关系、没关系,政事要紧,”舒锦芸笑得灿烂却隐晦,“皇上不用理会臣妾这个闲人。” “既然皇后这么闲,不如就替朕绣个香囊。” 舒锦芸夹着鸽翼的手一抖,差点又掉到了桌上。 她好不容易将那块鸽翼弄回碗中,抬头可怜巴巴地瞧着程奕信,道:“司织房的绣女们手艺都比臣妾好多了,还是让她们绣吧?” “皇后不是闲吗?而且学学刺绣,可以磨炼皇后的意志和耐性,对皇后习武也有好处。”程奕信收回了含笑的目光, 舒锦芸冷哼一声,“那就多谢皇上好意了。” “不必客气,希望上元日朕可以戴着皇后亲手绣的香囊同游闹市。” …… 程奕信匆匆吃完,便离开了,舒锦芸送了一口气,伴君如伴虎,她太难了。 皇上一走,映儿就张罗了一堆锦帛、金丝银线、绣架子,搬到了寝内。 “别吧!这么快,还有十几天,慢慢来嘛!”舒锦芸撒娇道。 映儿苦口婆心地劝着:“娘娘什么手艺,您自己还不清楚?早些开始,给自己留条退路,若是以后实在不行,奴婢帮您补上。今晚您先把图样画好,心里好有个底。” “那不如你直接帮我做,也省了好些事。”舒锦芸的眼珠像只麋鹿般灵动,在轻摇的烛光中,狡黠可爱。 映儿连忙打断了她危险的想法,“这可是欺君之罪,奴婢可担当不起。”一副你要死,但不要拖我下水的表情。 舒锦芸抿抿嘴,道:“好吧,但绣什么好呢?” “不如就绣对鸳鸯吧!鹣鲽情深,好寓意。”映儿提议道。 “不行,太普通,太俗气了。”一点儿也不符合她的气质,眼波流转间,她有了个好想法,“绣只乌龟怎么样?” “啊?”映儿满脸问号,乌龟?这是什么cao作,还不如她的鸳鸯呢! 舒锦芸解释道:“乌龟寓意长寿,不好吗?” 而且绿色也很适合现在的他,念及此事,舒锦芸的面上不免挂上了笑,如若一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不好,”映儿义正言辞地驳了她,“传出去是要被人笑话的。” “那你说绣什么?” “……” 舒锦芸叹了口气,看来早点做打算还是有必要的。 眼神飘忽间,她瞧上了自身的衣服,问:“上元节那天,是不是要穿司织房特制的新衣服?” “是,上个月她们就把图样拿过来给您过目了,难道您忘了吗?” “我哪记得这么多?”舒锦芸有些心虚,“你快拿来给我瞧瞧。” “好。” 片刻,映儿便抱着一幅画卷回到屋内,在书桌上打开,平铺了整个桌面。 画中上身是绣刻青穹凤舞广袖双丝绫鸾衣,下身是流彩白花云锦裙,外面披着藕色暗纹织锦羽缎斗篷,而衣领袖边则全是用金线勾勒的向日葵图样。 “就绣向日葵吧,用藕色的锦帛。”舒锦芸支着下巴道,“取个向阳而生,生生不息之意。” “奴婢这就去给您找丝线和锦帛。”映儿收起画卷,放在了一旁。 舒锦芸铺开宣纸,有模有样地画起了底样。 向日葵其实不难,未至一刻,她便有了个不错的底图,只是如何下针呢? 原身本就没什么刺绣天赋,而她一个现代人,对针线的唯一用途就是缝缝补补,绣花什么的是一窍不通。 她接过映儿递来的针,在锦帛上犹豫了许久,道:“呃……要不,你先教教我怎么下针?” 映儿哭笑不得,“以前大人让您学,您不听,现在后悔了吧?”她随意为自己穿了根针,那了块干净的锦帛,“奴婢先穿给您看。” “好好好。”舒锦芸忙不迭的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