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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就是晋阳的女儿,我是阿泠。” 太后这才想起眼前的女子是谁,又转过脸来询问道:“此前成亲的,到底是晋阳还是阿泠?” 皇后道:“回太后,此前成亲的是阿泠。” “那谁娶了阿泠?他人在哪儿?”太后目光在场上逡巡一遭,忽然指着台下的萧子安道:“是不是你?” 萧子安抬头,先是看了一眼赵泠,随后才拱手道:“回皇祖母,不是孙儿。” “不是你啊,那……”太后的目光在大殿内来回逡巡,喃喃自语道:“那是谁,是谁娶了我的宝贝阿泠?是谁?” 齐贵妃见太后这番模样,赶紧从旁劝抚道:“太后,您忘了,他是臣妾的儿子,老九子安啊,您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子安了。” 皇后问:“谢首辅哪里去了,为何不过来向太后请安?怎可让郡主一个人过来?” 赵泠道:“他有要事同皇上商议,待会儿便会过来请安。” “有什么要紧事,比得过太后重要?谢首辅也太目中无人了些!” 齐贵妃闻言笑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谢首辅可是朝廷重臣,商议的事可是国家大事,难不成你想让所有人都跟太子殿下似的,成日在东宫游手好闲?” “你!”皇后面色一冷,瞥了眼萧子安,“太子殿下资质虽平庸了些,可到底是皇上跟前长大的。反而是老九,去西境镇守了一年,回来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同元嘉形影不离,眼下竟连句话都不说!” 一年前,若非谢明仪从中作梗,萧子安怎会去了西境,哪里还有后来这些事情。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不好看,萧子安蹙眉,下意识地望了赵泠一眼,见她身形纤弱,忍不住暗生怜惜。 太后道:“都别吵了,吵得哀家头疼。” “不吵了,不吵了,来人啊,快些送个安神的香袋来!” 齐贵妃赶紧让宫人把香袋送了上来,见太后不接,仍旧攥着赵泠的手不放,当即笑道:“咱们老祖宗最疼爱的,到底是晋阳长公主。连带着格外偏宠元嘉郡主呢!” 正说话间,宫人又高宣了一声,自殿外走进来两道颀长的身影,一个身穿簇新的朝服,另一个则是一副贵公子打扮。 太后指着那贵公子道:“这个便是阿泠的夫婿?” 齐贵妃道:“这哪能啊,太后,这是臣妾兄长的孩子,叫做非离,一向没个正经,此前在外游学,近日才刚回来。” 太后道:“你这么说,那哀家就想不起来了。” “太后,宁国公府还记得么?他,沈非离,宁国公府的小公爷。” 说着,齐贵妃冲着台下道:“非离,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太后请安?” “非离给太后请安。”沈小公爷拱手行了一礼,笑着道:“太后,我可不是元嘉郡主的夫婿,郡马另有其人。” 太后问:“不是你,也不是子安,那会是谁娶走了哀家的心肝宝贝?” 沈非离笑了一声,伸手推了谢明仪一把:“就是他!” “你?”太后更加糊涂,望着左右询问,“这又是谁家的孩子啊?” 齐贵妃面露难色:“这……” 谢明仪出身并不低,父亲是中书令不说,母亲则是宁国公府的养女,同齐贵妃一道儿长大。当年谢家骤然出事,圣旨跟雪片似的砸了下来,皇上盛怒,不牵连宁国公府便算圣恩,哪里有人敢去求情。 因此,有些话并不好说出口。皇后瞥她一眼,暗暗得意,明面上道:“太后,他就是元嘉郡主的夫婿,谢府的嫡出公子,现如今是当朝首辅。” “那快让他上来,让哀家看看。” 谢明仪只得上了玉台,冲着太后拱手道:“微臣见过太后。” “好孩子,快过来。”太后一手抓着一个,将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满脸慈祥道:“阿泠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从今以后,你可要好好对待阿泠。她可是哀家的心头rou啊!” 两个人的手贴在一起,谢明仪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回来,余光瞥见赵泠眼尾通红,一副随时随地都要哭出来的模样。竟迟疑了。 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宫人道:“武陵候府赵姑娘到!” 赵泠微微一愣,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来,顺势在太后跟前落座。 台下站着的女子,穿着一身浅绯色裙子,身段极佳,生得标志,隐隐同赵泠有几分相似。一进来便行了一礼,太后问:“这又是谁家的?” 皇后道:“武陵候府家的,闺名玉致。” “什么玉致?哀家不记得了。”太后拍了拍赵泠的手背,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满脸和蔼道:“晋阳啊,你今年十六岁了罢,看上哪家的公子了?说起来哀家听一听。” 众人一愣,还是齐贵妃率先反应过来,笑着圆场道:“哎呀,太后这是有些倦怠了,要不然臣妾扶您下去休息一会儿?” 赵玉致脸色难看,太后早不倦怠,晚不倦怠,偏偏等到她来的时候。目光从萧子安身上划过,心脏猛然一缩,赶紧垂下了眸。 齐贵妃和赵泠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下去休息,一眼都不曾往赵玉致那里多看,甚至连丝目光都未瞟过去。 即将擦肩而过时,赵玉致道:“阿泠,待会儿过来一下,堂姐有些体己话,想要同你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