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他自负聪明,但他的此时此刻却根本无法思考。

    完全无法思考!

    他眼底变得更加赤红,迅速的退下自己的上衣,一把揽住那无比光滑细腻的纤腰,往自己身上一带,让她紧贴自己。

    因为常年佩戴紫光玉,大片的雪白没有瑕疵,如光滑的软玉,在这燥热的夏季也清凉无汗。

    冰凉柔软的软玉,让全身炽热的他更加guntang,像要将那块玉融化。

    不知是山洞里的冷风,还是因为自己,她光滑冰凉的腿上起了一层鸡皮。

    不停的战栗。

    他不去看她的脸,不去对面她的眼。

    他愤怒,他亦心虚。

    带着茧的指在雪白的软玉上作恶。

    而她,因被自己禁了言,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有喘息。

    于他来说既悦耳又罪恶。

    陆澄澄知道秦川误会了自己,他现在整个人发了狂,就像一头因受伤而失去理智的小兽。

    自昨夜,她才明白,他对自己用情有多深。

    才知道自己伤他有多狠。

    他不敢看自己,她知道,他心虚。

    他作恶的手毫无章法,不像那个在这方面天赋异禀能将人撩得上天入地的龙傲天。

    她看着他,他却不敢直视自己的双眼,他赤红的眼中,带着伤。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即便受了五长老十鞭,即便缚神索嵌入他的骨rou。

    他的眼神都是轻狂无畏桀骜不羁。

    不像现在亦痛亦伤悲。

    她任他啃咬,把双手绕过他的身子,轻拍着他结实精瘦带着疤痕的背。

    一下一下的抚慰着他。

    秦川愣住了。

    让他想起,当自己因为没有灵根的悲伤绝望的时候,她总是坐在旁边耐心的开导自己。

    自己因为永不长进不吃不喝,她下湖捕鱼,一口一口的喂自己鱼汤,然而却因为在湖里泡得太久受了风寒,把肺烧穿,差点一病不起。

    这十年来,她就是这样用她朴素简单的方式温柔的抚慰着自己。

    把一身倒刺的他,慢慢的捋顺。

    自己答应要护她一生一世,现在却想要毁了她。

    他的心却也像在流血。

    伤她八百自损一千。

    其实,她对自己一直极好。

    不会游泳的她可以为自己下湖捕鱼。

    胆小怕事的她可以为自己在正心台上杀了丁沛。

    只是不能像爱一个男人那样爱自己而已。

    她有什么错?

    错的是自己。

    偏执的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认为自己为她出生入死,她就该以身相许。

    其实她对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他一把推开了她。

    踉跄的逃开。

    撑在岩石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不敢回头,不敢去看她。

    害怕看到她恐惧,厌恶的眼神。

    终于,他用沙哑而颤抖的声音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犯了混的秦川常把“我错了”挂在嘴边,陆澄澄知道每一次他都是口不对心的敷衍自己。

    第一次,听见他说:“对不起。”

    秦川听不到自己身后的任何回应。

    才想起,自己将她禁了言。

    他仍是头也不回的解了她的禁言术。

    他不敢看她。

    甚至不敢听她开口,他怕她抽泣,怕她的哭声。

    他一边喘气一边道:“他一个元婴,摔不死。你若嫁到司徒家,凌云峰就是你娘家,司徒家谁敢欺负你,我定扒了他的皮。”

    她想嫁,就嫁吧。

    只要她能幸福。

    这不是自己的初衷吗?

    换一种方法,护她一生一世。

    他的双眼渐渐退了红色,变成了暗淡无光的漆黑。

    宛如没有明月,没有星星的夜。

    只有混沌和无尽荒凉的绝望。

    他的心好像越跳越慢,最终骤停了。

    他那凭空亮起的光,那照亮她生命的希望消失了。

    他的天下,没有了。

    他此时此刻,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这灵根来做什么!

    ……

    过了许久山洞里想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秦川你个混蛋!居然敢把我禁言!”

    “你在凌云峰偷看我洗澡!”

    “在客栈占我便宜!”

    “把我拐到这里来弄成这样!”

    “你告诉我!还有谁会要我?”

    “哪个人要来替你接盘?”

    秦川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转过身,看着她坐在地上破碎的丝绸棉布上,抱着一块碎布遮在身前。

    一张脸涨得通红,怒目看着自己。

    “陆,陆澄澄……”

    只见她一手护着胸前的碎布,一手提着鞋子就向自己扔来。

    他急忙用手肘护着头。

    “你,你没生气?”他问。

    “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的我没生气??”

    说罢举起另一只鞋向他扔过来。

    “秦川!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秦川第一次觉得有点懵。

    陆澄澄他太了解了,此气非彼气。

    他以为她会泪流满面,以为她会不再看自己一眼。

    “你,你不嫁司徒文昊?”他少有的口吃。

    “嫁你个大头鬼!”陆澄澄垂着头在周围找着能扔他的东西。

    找到一块石头,又向他扔了过去。

    “你是降智了吗?我才认识他几天啊!”

    然后又一块石子扔过去。

    秦川护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满脑子一片混乱。

    她刚才说什么?

    说她不嫁司徒文昊?

    “傻愣着干嘛!找件衣服给我呀!”

    她的衣服被撕成了片。

    一小张脸又红又气,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一如竟往,奶凶奶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