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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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杨经赋既不是兽医,也没有和猫猫狗狗打过交道,他抱着小猫儿站在原地一时无措起来。 此时,一直看着杨经赋的戚夷站了出来,他看着杨经赋怀中奄奄一息的小猫儿,目光中流露出怜悯,“少爷,这小猫儿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幼猫儿,怕是被母猫给抛弃了,随后又无力觅食,看起来像是饿极了。” 杨经赋低头看着眼皮耷拉着,皮包骨一样瘦弱的小猫儿,心有同感。只是这一时也不知道喂什么东西。 “这小猫儿也应该吃些精致的东西,奴才想着这容华公主的百花糕应该是可以的,只是这百花糕是容华公主的……” “只是杨戚你愿意吗?”杨经赋心中本来就对容华公主的作风心怀不满,这容华公主吃得的东西,为什么这野猫食不了,他今日偏要如此。 “自然是十分愿意的。”戚夷弯腰恭敬的说道。 然后他们迅速的回到屋子里面,一边吩咐一个丫头去找大夫,一边将百花糕合着水,小心的喂着小猫儿。 小猫儿身体柔软,杨经赋轻手轻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小猫儿给弄死了。 小猫儿果然是饿到了,闭着眼睛,伸出舌头不断的舔着小碗里面的糊糊,杨经赋舒心的叹了口气,正要放下一颗心,却见小猫儿凄厉的叫了一声,吐出一口血,倒在桌面上面。 大夫正进来,杨经赋急忙的拉着大夫给小猫儿看,大夫双手捧着小猫儿仔细的看,然后一只手指沾了桌上猫儿吐出的血,放在鼻子底下,轻轻的闻了一遍,随后眉头紧锁在一起。 杨经赋凑近,急忙的问道:“大夫,这猫儿还活着吗?” “死了。”大夫沉重的叹了一声,“是谁用这么重的毒,对付这一只猫儿,这可是千层墓,千金难得!!” 杨经赋急忙解释,“这猫并没有食什么东西,不过是吃了……” “大夫,你看看这百花糕。”杨经赋反应过来,将小碟子里面混合了茶水,成了糊糊的百花糕。随后戚夷也像是明白了杨经赋的意思一般,迅速的打开容华公主所送的木盒。 大夫沾了点糊糊,放在鼻尖出闻了闻,“这也有。”然后又从红木漆雕的盒子里面拿出一块糕点,放下说道:“这也有。” 杨经赋紧紧的盯着,在大夫说完之后,只见杨戚迅速的跪下,“公子,公子奴才,奴才……”他面露惊恐色,身体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杨经赋面上不显,脸却紧绷着,挥挥手,丫鬟将大夫带了下去。等门合上,杨经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眼睛发红,“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公子……”杨经赋低头,看到吓的像是一个鹌鹑,惊恐不已的杨戚,“你不用多想,容华公主果然是最毒蛇蝎妇人心,她送这毒药不知道是要毒死你,还是毒死我!” 他从未想过一个闺阁的女子的心竟然有如此的恶毒,只不过容华公主是皇帝护着的人,他一时也想不到办法。杨戚已经成为了他的人了,没想到容华公主依旧是死心不改,竟然要追杀至此。 “公子。”杨戚抬起头哀戚又绝望的看着杨经赋,“奴才不知道犯了何错,惹得公主发此大怒,就这千层墓之毒来说,没想却连累的公子的小猫儿,奴才不知为何成为了容华公主的眼中钉,一定要除去,今日竟然还差点危及公子,奴才愿意食下着毒物,只愿不牵连公子。” 世家出身的公子自然是有着他本身的傲气,杨戚已经是他的重用之人,却依旧被容华公主想着投毒杀害,若是遂了容华公主的愿,这简直是将他的脸面往地上踩。 “无论如何,杨戚你只消好好的待着便好了,你已经是杨府的人了,我会护住你的。”杨经赋保证道。 “真的吗?”杨戚眼里忽然迸射出耀眼的光芒,像是绝望中突然出现的生机的光亮。杨经赋不禁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果然是被吓到了。 “今后离那蛇蝎妇人远一点,这次,她没有成功,下次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你了。” 杨戚赶忙的拿着袖子往自己脸上擦拭着眼泪,连连说是。 …… 公主殿内。 “汤圆子,真的会有用吗?”奶黄包第一次做这样的亏心事,虚心的紧,捏着小手帕的手都没有停过,一颗心自从早上跳到现在就没有停过。 汤圆子此时却是万般不愁,舒舒服服的躺着,只等着那大魔王一死,他就被召回陪伴在食神殿下左右,寸步不离,简直是美滋滋。 他看到奶黄包这幅不争气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你就等着好消息来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贵妃那里拿过来的秘药,迅速融于水中,无色无味,只要人沾上一点,便能迅速毙命,若是脱个一刻钟去看,完全看不出什么死因,所以奶黄包你就等着吧。大太监定是必死无疑了。” 听着这汤圆子大局在握的话语,奶黄包稍稍的放下一点心来。只不过,她想到早上去看大太监的模样,低调又温和,像是一个话本子里面的小书生一样,她便于心不忍了。 于是她朝着汤圆子询问到:“你不是还有妖力吗?可以去看一看他吗?我,我……” 汤圆子就知道这个小妖精的小心思,胆小的要死,“你以为大魔王的转世是随便可以看的吗?若是他发现了我,抓住了我,那么我这一点点小小的妖力会消失了去。” “啊,那么严重?”奶黄包瞪圆双目,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大的危险。“自然是的,每次我去看他的动静都是格外的小心,在他分散心神的时候,或者是在远处看着,这可不是有妖魔神仙的地方,乱用妖力,天道法则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奶黄包拽紧了自己的袖子,像是在紧紧的拽着汤圆子一样,她是想知道大太监的消息,但更不想失去汤圆子这个依靠,他们两个相依为命,若是那一点点妖力都没有了,那就是更悬了。 “那你还是不要去了。”奶黄包反悔说道。汤圆子此时一听,不晓得是生了逆骨还是怎么回事,忽然升起了这个念头,“那我还是去看看,大太监现在到底是如何的情景。” 说着,便释放出看不见的牵引,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向着国公府蔓延过去…… —— “你不要怪我……”女子的声音又轻又哀婉,提着裙子回头看着他,双眸中含着泪水,看了他一眼,像是宿命的归处一样。 她明明是常年高居上位的公主,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来。 那双溢满泪水的眸子像是会说话一样,诱惑着他,吃她手上面香气诱人的糕点,画面一转,却是那只孱弱的小猫儿,口中溢血,凄厉的惨叫声…… “谁!!?”戚夷拉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迅速从梦中醒来,身手矫健的拿起枕头下面的利刃往虚空之中用力的挥了一刀,他方才从梦中将醒未醒的时候,便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他甚至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音。 “出来。”厉声喝道,他双眸像锐利的鹰眼,赤着脚,查看四周。他从小便是注意力敏锐非常,方才,绝对不是错觉。 深夜寂静,他成为了杨经赋的近侍之后,便一人独居着。他一人在房间里面各个角落查看,犹如一个疯子一般。但是戚夷确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什么他方才朝着虚空挥的那一刀,似乎……砍到了实物上面。 确定了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之后,戚夷将到放在了木桌上面,打开了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烛火下面的一张脸,随着灯火晃动而稍微的扭曲,沉郁中带着阴翳的双眼,紧闭着的双唇,仿佛黑暗中的利刃,初露锋芒。 他想着白日里容华公主的异常表现,娇嫩柔弱,像是一朵可以被人肆意摧残的娇花一样,和往日里面的表现犹如两个人。 不,不是犹如,戚夷紧握着拳,心跳的声音在深夜寂静时候似乎格外的响亮,戚夷抬眸看向烛火,双眼比烛火还要明亮。不是像是两个人,而是分明就是两个人,那么就说明,这一个人根不是公主,那么她是谁…… 当事人奶黄包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有被掉皮的危险,她现在在公主殿里面着急的走来走去,方才汤圆子吹着牛,信心满满的去偷窥戚夷,还没有等奶黄包问话,汤圆子便一声哀嚎,便沉寂无声了。 无论奶黄包叫多少声,汤圆子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中秋佳节,宫内大办。 奶黄包坐在梳妆台上面,梳上盛妆,穿上了华服,为了出席这次宴会。奶黄包轻皱着眉头,现在汤圆子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他会不会遭遇不测? 轻衣看着自家公主忧心惶惶的模样,上前安慰道;“公主,你是否是担忧乐华公主的回宫?” “那是谁?”听到这个不熟悉的名字,奶黄包脱口而出。 看到轻衣惊疑的眼神,奶黄包意识到自己的小马甲似乎就快要掉了,随后她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散漫的说道:“哦,你是说乐华,两个月不见她,差点都忘记她了。” 听到自家公主这样说,轻衣才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去,“乐华公主在荒山野岭的佛寺里面吃斋念佛了两个月,这时回来定是要怨恨公主您的,您可是要小心为上才好。”轻衣在奶黄包耳畔认真的叮嘱道。 前两个月的容华公主在皇宫里面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一般的存在,和乐华公主也是宿敌一般,两个公主的关系犹如水火,两两互不相容。容华公主仗着皇帝的偏爱,然后使个计,将乐华公主发配到了佛寺里面去了,那佛寺是什么样的地方,不能吃荤,没有精致的糕点,没有前呼后拥的仆人,要戒骄戒躁,还要祈福抄经文,对于在宫廷里面过惯了奢靡生活的公主来说,这简直是一个折磨。 奶黄包才不会怕这个什么公主,“不用担心,既然能够让她去一次佛寺,那也能够让她去第二次。”奶黄包此刻的心神还是在汤圆子的消失上面,虽然她在汤圆子消失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陷入了恐慌,但是后来奶黄包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就是要杀死幻境里面的大魔王,也就是那个大太监,汤圆子不过是食神殿下派来帮助自己的。她没有汤圆子,这个任务也要继续进行下去。 奶黄包抬眸看到镜子里面芙蓉面,柳叶眉,眉眼间还有着青涩的美人,目光沉静,即使内心再如何的忐忑不安,也必须是要一往无前。 轻衣往容华公主头上插上一只蝴蝶振翅金步摇,手抖了抖,公主此时怎么散发着一种杀气呢。她再看一眼,却见公主垂眸,一副温婉的美人沉思图。 肯定是自己看错了,轻衣摇了摇头,继续为容华公主梳妆。 奶黄包拖着长长的挽纱,来到宴席上面,晚宴差不多快要开始了,还没等奶黄包朝着皇帝行礼,左侧一个女声高声开口,说道:“容华meimei真是让我和父皇好等啊,乐华多日不见容华meimei,可让jiejie想念的紧。” 乐华公主看到皇帝的眼神开始变得不满,勾起红唇。“既然jiejie如此想念我,那今晚肯定要多看几眼,毕竟也不枉费meimei我花费了如此多时间来打扮的如此好看了。”奶黄包说完,便提着裙子往上座的皇帝走过去,亲热的挽住皇帝的手,没等皇帝开口,“父皇看我今夜好看吗?额头可是容华新做的花钿,美不美?” 看着小女儿这样娇俏的模样,皇帝的一点点不满烟消云散了,捏了捏容华的小鼻子,充满了宠溺的说道:“美,容华特别美,只是容华迟到了,该怎么罚?” “好嘛,好嘛。”奶黄包抱着皇帝的手臂左右晃着,“看在容华今夜这么好看的份上,不要罚容华好不好……” 奶黄包惯是是顺杆爬的小妖精,撒起娇来没有丝毫的障碍,甚至来想多来一个嘤嘤嘤。 在哄人这件事情上面,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哼,谄媚。”杨经赋坐在下位,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轻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