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二教室裡。 前排几个女生蠢蠢欲动，不断转头偷瞄着他们方向。 程宥前方坐的女孩子忽地转过头来，长长的马尾差点甩到他脸上。 她看着身后二人，叹道：＂哇，校对坐我后头呢，应该打个卡，记录伟大的瞬间。＂ 只可惜手机带进教室就得关机。 听她提及校对这两个字，后面两个人没什么反应，倒是吴熙嘴巴张成o型，觉得姑娘家可真敢讲话。 这时老师刚好进到教室，班上气氛才突然安静下来。 戴圆框眼镜的中年女子走上台后，便将书大力的放在讲台上，只差没用丢的，她甩了甩手肘，似乎那迭讲义看起来有十斤重。 程宥觉得若这讲台前有个沙发，这老师应该会直接把脚上的鞋给踹掉，瘫坐在上面。 林书棠拿了粉笔将自己姓名写在黑板上，笔画快到好像她有很赶的事情正要去处理，她随意将粉笔扔在黑板沟槽理，眼眸扫过台下一圈。 ＂我是你们剩馀两年高中生涯的班主任，姓林，待会第一节课就分配座位，麻烦大家筋骨动一动，把桌子两两合一，我们班採同桌制，请坐在一起的同学往后一年多多互相配合。” 一名同学紧张的举手发言：＂老师，请问要配合什么？＂ 林书棠看着他，眯了下眼：＂你吃鸡腿他就要点排骨，你若喝红茶他今天中午就得点牛奶，你拿蓝笔写字他就要拿黑笔，作业有十题数学题，你写五题……＂ 那名同学眼泛精光，似乎很期待老师的发言 林书棠讪笑说：＂别想了，你写五题，剩下五题还是要自己写，作业是不能配合的。＂ 台下同学笑翻一片，那名举手的同学才红着脸将手放下。 吴熙看着黑板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朝程宥说：＂我们老师似乎很风趣。＂ 程宥点点头，他高一时是班级代表，时常出入教师办公室拿东西，有次看见初中的学生特地找来这裡，送了林书棠一袋纸摺的小花，大概是她曾去代过几堂课，在那群学生走后，林书棠便随意的将袋子裡的小花全洒在桌面边角，程宥看不懂这cao作是什么么意思，他稍微等了一下，结果对方也没再动作，似乎这样就是结尾。 在那之后，程宥每次去办公室，都看到林老师偌大的办公桌上，有一区块撒着一堆纸花，看起来杂乱无章，他才弄懂，林书棠这是把那些花当摆饰品了，只是摆的毫无逻辑。 讲台上。 林书棠拍了下手：＂好了，开始移桌吧，待会还要留时间自我介绍。＂ 教室裡众人便依照指示起身移位，十分钟后所有桌子皆已两两合併。 林书棠便指示他们一一上台自我介绍，从第一排靠窗的开始。 当轮到吴熙时，他便在台前展示自己几日前刚学的手指舞，还唱了两句拿手歌，班上气氛瞬间活耀起来，有人甚至拍手叫好。 林书棠：＂你还需多练习歌喉，刚才两个高音没唱稳，这样的功力导师是不会五转的，好了这位选手可以下台了。＂ 吴熙便在一片掌声中挥手下台，像是参加歌唱节目败兴而归，仍不放弃的选手一般，台下众人则是他家乡的应援团。 轮到孟宇暘的时候，他刚放下粉笔，林书棠便说：＂喔，你就是那个很想打球但是没办法打球，可是真的很想打球却真的没办法打球的人。＂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林书棠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下去吧，应该没人不认识你。＂ 于是孟宇暘便挂着阳光的笑容，从容走下台。 接着轮到程宥，林书棠看着黑板上两字，评论道：＂刚刚是1分上来，现在是29分上来，你俩说好的吗？＂ 林书棠自是先看过学生名单，知道这两个人新学期都在她的班级。 而她说完这话时台下突然一阵激动，几个女生突然爆出小小呼声。 在台上的程宥回答：＂没有说好。＂ 突然台下的孟宇暘大声说道：＂我配合他，加起来满分，像刚才老师讲的，同桌互相配合。＂ 林书棠转头望向说话的人，发现他併桌的旁边是空的，代表另一人现在正站在台上，她点点头：＂你这一波配合得不错，以后你俩就坐一块吧。＂ 台下尖叫声忽然变大，好几个女生已经按捺不住的交头接耳。 程宥点点头，一脸镇定的走下台。 待他回座后即用打量的眼光看着孟宇暘，像在无言询问。 孟宇暘咧嘴，笑的张扬：＂我们配合的挺好不是吗。＂ 吴熙从二人前面转过来：＂宥哥你别理他，他就抽风。＂ 他高一虽与孟宇暘同班，可在放学在球场时倒是和程宥那班对决过几次，所以两人是认识的。 程宥：＂没关係，没怎样。＂ 孟宇暘哈哈笑了两声，三人继续听前台同学们的自我介绍。 这时轮到一个书生斯文型的男孩子上台，他在黑板上落笔后，林书棠忍不住说：＂魏齐你的字很漂亮，以后就当书法课代表吧。＂ 前排女孩子：＂我们这学期有书法课！？＂ 林书棠冷静的说：＂没有。＂ 中排忽然扬起一阵极大的笑声。 林书棠头都没有回：＂很想打篮球却无法打篮球一直鬼打牆在篮球的那位，你若再笑就让你当国文课代表。＂ 她身后笑声嘎然止住，倒是班上爆出一片鬨笑声，程宥一直无表情的脸上也忍不住弯起嘴角。 终于所有人都介绍完毕，林书棠拿着名单，凭着刚才对大家的记忆，指导这群未来两年的新班学生换了座位。 孟宇暘因身高太高被调去最后一排，和他同桌的程宥自然也一起移过去，吴熙也被调到倒数第二排，仍是坐在孟宇暘前面，他朝着同桌打招呼：＂书法课代表。＂ 魏齐将书包整齐的挂在桌子旁，还调了下角度，转头认真说：＂我不是书法课代表，首先，我们这学期没有书法课，第二，有的话我也不想当，因为我毛笔写的不是太好。＂ 吴熙听完后傻眼：＂同学你也太认真了吧。＂ 魏齐从抽屉拿出下堂课的用书：＂我妈说做人就是要认真，认真的对待每一件事，才能走出花开的道路。＂ 吴熙：＂……＂ 怎么办！他同桌有病！ 程宥位置在魏齐身后，听见他一本正经的答话，忍不住笑出来：＂魏齐，你讲话挺有趣的。＂ 他其实初中就看过魏齐了，可两人一直不同班，他从来不知对方讲话这么有特色。 魏齐：＂论有趣的话，大概不及宇暘同学，他刚刚介绍的时候让我笑了两遍，如果包含最后在台下那次，总共是三遍。＂ 孟宇暘也大笑：＂魏齐你作文是不是拿满分阿，瞧你说话正经的。＂ 魏齐摇头：＂全年级作文霸在你身边。＂ 孟宇暘咧嘴，朝程宥说：＂你那篇孤零零的cao场到底怎么写出来的？高一国文老师当时让我照你作文彷写一段。＂ 程宥：＂你写出来了吗？。＂ 孟宇暘耸肩：＂当然没有，打球就打球，谁在意cao场的心态是什么。＂ 程宥：＂我也没在意，那只是作文。＂ 小时候看的书多了，脑袋自然有许多文句，只不过是把能用上的写出来罢了。 就这样，高二的学习生涯便在充满欢笑鬨笑嘻笑各种笑，加上嗑cp的时光中展开了。 开学那几日，全年级女孩子像疯了一样，天天挤在他们班前，有路过的、去厕所的、因脚痠不得不在他们班级外面休息停顿的、还有去食堂的，明明食堂跟他们班就是反方向… 毕竟她们嗑的cp终于被分到同一班了！谁心中不激动个几天！ 吴熙见走廊上拥挤的夸张，以为这两位大佬会避嫌，结果他们根本毫不在意，于是他忍不住问了两位当事人。 程宥：＂干嘛为了别人的想法影响自己日常？” 孟宇暘：＂为什么要跟男朋友避嫌？” 两个说法都让他无话可讲。 开学的第五天。 早晨的下课时间，走廊上还是有些拥挤，但已经比前两日好多了，至少喊声借过是过得去的。 魏齐从外头上完厕所回来，落坐时便立即分享他在教室外听到消息：”我刚刚听见有女生发表她为了嗑cp所作的努力，她说她天天折一隻纸鹤，希望你俩永浴爱河。” 程宥：＂大概她家中色纸很多。＂ 吴熙表情无奈：＂我听到的是许愿池，为你们丢钱许愿，祝福你俩永远待对方为初恋。 程宥一脸荒唐：＂有这钱怎不多拿去买包方便麵？＂ 魏齐惊诧：＂应该留下来买试题卷！＂ 江函甩着长马尾走过来：＂我这边姐妹群的说法是划火柴。” 孟宇暘似乎觉得有趣：＂划火柴是什么？” 江函：＂每天划一根火柴，希望你俩一辈子相爱。” 孟宇暘忍不住拍桌大笑。 程宥：＂…大家都吃饱太閒？” 天天在家划火柴，父母不奇怪吗！？ 这两天还有男生蹲在窗前看他俩，吴熙觉得很惊讶，特别上前攀谈一翻，结果那男孩说是女朋友开学这几天便得了重感冒，目前在家休养，发烧头晕之际还不忘叮咛他来帮自己嗑cp。 吴熙又是震惊：＂现在嗑cp居然还有轮班制！” 魏齐认真分析：＂确切的分工能事半功倍，双方都收到最完美的效果。” 刚才吴熙与那男生谈话时江函也在旁，疑惑的问：＂女方收到的效果是嗑到cp，那对男方的效果呢？” 魏齐正色道：＂女朋友会更爱你，你将会得到一生一世一对一的完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