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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两千两都能在县城里买一个三进的大宅院。 他也和老板商量过,要不要降低价格,毕竟这东西再珍贵,可若是没人买,也不过是一对耳坠罢了。 可是老板死活不同意,说两千两已经是底价了,他说这对耳环的原材料本就不菲,做工更是巧夺天工,技艺非凡。 这个时候,一道不太引人注意的低沉嗓音忽然响了起来,裴行越目光跟着缇宁落到那对耳环上,靠在她耳边轻声问:“阿宁喜欢吗?” 缇宁僵了下,扭过头对上裴行越那双温柔至极的眼。 翠风听到这边的对话,讥笑了一声:“裴公子这话问得,难不成丝丝喜欢你还能买了给她不成。” “这可是两千两银子的的东西,可不是……”她目光落缇宁的脑袋上的蝴蝶发簪上,意有所指,“可不是两钱银子的东西。” 朱听燕也皱了皱眉,她觉得裴行越说话也太不分场合了,丝丝回答喜欢又如何,这等东西难不成是她这等人能够佩戴的。 而且他们是和她一起进来的,这说话说的不对,倒是有损她的形象。 一时间,朱听燕更是觉得翠风昨夜说的话很有道理,是应该教教丝丝和他夫君为人处世的道理了。 毕竟丝丝是她身边走出去的人,有时也会影响她在外的形象。 这边两人的想法如裴行越懒得关心,他茶色的眸子看进了缇宁的眼底,煞有介事地点头,“看阿宁的样子自然是喜欢的,掌柜的,包起来吧。” 缇宁蒙了下,怕裴行越没听清楚掌柜说的话,她提醒道,“这是两千两。” 裴行越闻言,眼神里流露出几丝嫌弃,他扭头看向老板,“还不包起来。” 掌柜愣了愣,他眼睛再三确定裴行越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过几百文钱,他苦笑了声,“公子,你就不要戏弄老夫了。” 朱听燕也皱着眉头不虞地看着缇宁,“丝丝,你快让你的夫君给掌柜道歉,他们做生意日理万机,若是每一个人来戏弄他,这生意……” 话还没有说完,一张银票轻飘飘地从裴行越的袖子里抖了出来,恰好落在柜台上,众人抬眼看去,整整两千两的银票,是全国通用的汇丰钱庄。 朱听燕脸色彻底僵住了。 倒是翠风看着那银票,先反应过来,“裴公子,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裴行越却理都没有理翠风,他说,“算了,也不用装了。” 他话落便把那对耳坠取过来,对着缇宁低下头,缇宁浑身都僵住了,她感觉她的耳朵被摸了下,然后就有什么东西戴上去了。 等裴行越的手离开缇宁的耳朵,缇宁微微抬起头,她的耳朵莹白小巧,但是耳垂厚圆,黑宝石镶粉玉的耳坠在她耳垂下,相互映衬,尤其是那份纯粹到极致的黑色显得缇宁的皮肤更加白润无暇。 “还不错。”裴行越笑着对缇宁说。 缇宁却是笑容都开始僵硬,她觉得她的耳朵特别重,她是个穷人没过过一双耳朵戴帝都一套精装房的日子。 掌柜则脸不红心不跳地改口赞美道,“公子眼光真好,这对耳环简直是为夫人量身定做的一般。” 朱听燕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而翠风脸色青白交加,尤其是看着缇宁耳朵上的耳坠,她一句话突然出口了:“裴公子不愿说这银子是如何来的,难不成是这银子的来源不太干净,或者这银票的来源有问题?” 第33章 头发 “掌柜的别怪我多事, 这位姑娘是我家夫人的丫鬟, 她的夫君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夫,陡然多了一大笔银子,实在是令人意外。”翠风又说道。 裴行越闻言脸色不变, 笑着看向翠风, “你是说我偷银子?” 翠风振振有词, “我可没这么说, 只是今日早晨我听说昨日入住客栈的商客丢了一笔银票, 而裴四你突然多了这么大一笔银票, 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裴行越突然笑了下,那笑容温和纯粹至极, 但是熟悉他的缇宁心里为翠风默哀了一瞬。 朱听燕则是见裴行越没说话, 忽然觉得翠风说得很有道理,然后再看着裴行越和缇宁的时候, 脸上便多了几分厌恶, 以前本来是认为有些小百姓的穷酸陋习, 如今原来竟然是偷窃恶习。 是以她沉声开口,“裴四, 你还是及时将银票还给那商客,如此知错能改, 我还能为你们求情。” 缇宁听了朱听燕这番话,明白了翠风的性格是跟谁学的了,这主仆二人自以为是的本领的确是很高。 只是她们越是振振有词,裴行越脸上的笑容就越是温和, 隐藏在胸腔里的暴戾便也越充盈。 朱听燕见裴行越不应声,则是将目光对准了缇宁,“丝丝,你还不让你夫君认罪道歉,免得等会官府来人亲自捉押。” 缇宁动了动唇,正准备说话,这时候,一道男声在不远处响起,“听燕。” 缇宁抬眸看去,一个仪表堂堂衣着不凡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朱听燕闻声愣了下,她转过头看见来人,眼神浮现几丝惊喜,“夫君,你怎么在这儿?” 裴行越眯了眯眼,再看到年轻男子的时候,他胸腔里隐藏的暴戾顿时散去,与此同时,他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他来的倒是巧。 刘鸣看了看朱听燕,“你回襄州应该是走这个方向,我特意来接你,今早上到了容县得知你在县城里,便来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