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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样算计弟弟,加罪朝臣之女,实在是不堪! 二皇子只觉得冷汗湿透了衣襟,只顾磕头,不敢再说。 皇上指了他道:“回你宫里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朕再叫你出来。” 二皇子脸色煞白,关禁闭也罢了,竟然没有个期限? 此时太上皇的贴身太监吴顺却到了,见了皇上先行礼再道:“回陛下,正巧老圣人也在凤景宫中,听此事却是恼了,要叫二皇子去给保宁侯赔情呢。” “还是圣母皇太后娘娘,只说此事大姑娘顽皮犯错在先,二皇子也是注重皇家脸面过了些而已,这才拦了老圣人。娘娘还说,请皇上不要责罚二皇子,大姑娘如今已经醒了,除了受了些惊吓也无妨,喝几日药也就大好了。” 商太后为人一向面子上做的十分漂亮。 太上皇现在脑子一阵一阵的,这会子见商婵婵晕的可怜,一怒之下叫二皇子去赔礼,到时候说不得又觉得保宁侯府僭越了呢。于是商太后自然拦了,还落得个贤淑名声。 至于说别责罚二皇子,更是情面话。 他毕竟是皇子,能受什么责罚,无非是关几天禁闭罢了。商太后才不要这些表面功夫。 而叫吴顺走这一趟,正是坐实了商婵婵“受了惊吓”,还是要“喝几日药。”可见二皇子为人刻薄,居然将人吓成这般。 吴顺交代完便低眉顺眼的退下去。 皇上这里只冷道:“还跪在这里作甚,难道等朕请你回去不成!” 二皇子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去了,经此一事,更是恨保宁侯府入骨。 凤景宫中。 原本太上皇来此,是要问问商驰与云容郡主八字算的如何了,谁知刚进去,茶还没喝一口,就见五皇子横冲直撞跑进来,还险些一头撞倒云珠。 太上皇倒是一贯疼爱这个活泼的小孙子,不但不恼他言行失矩,反而笑道:“让儿生的虎头虎脑,不似皇上,倒像是随了他舅舅谢羽册,以后说不得是个大将军呢。” 萧让见太上皇居然也在,喜从天降,请过安后,就将千秋亭的事儿说了。 果然还不待商太后开口,太上皇已然道:“罚个小女孩子家跪在石子路上,亏他做得出!从前朕还觉得他友爱兄弟姊妹,今儿怎么这样性窄。” 商太后略微蹙眉对碧珠道:“你去问问怎么回事。若真是婵婵错了,也先记下吧,日后换个法子罚她。她生的弱,如今春日衣衫又薄,跪坏了膝盖可是一辈子的事。” 太上皇道:“让儿不都说了吗,只是砸了个瓶儿,毁了张题,有什么错处。还不快将孩子带了回来。” 太上皇此人,颇为颜控。只瞧他探花点中林如海和商驰便可知了。于是在他看来,云容郡主的容貌才德配商驰是有些不够的。别说商驰,连楚太后家伯爵府都不肯应呢。 所以他这里也有些歉意,想要弥补下商太后,所以对商婵婵自然格外容情些。 萧让接口道:“皇爷爷,不止商大姑娘,连阿翎也一并恕过吧。他也跪在那儿呢。” 比起就见过几面的商婵婵,太上皇更加喜欢谢翎,更是道:“怎么还连坐了他?一并叫起!” 商太后略垂了眉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厉色。 待商婵婵晕着被抬回来,太上皇就更怒了。知道商婵婵就跪了两盏茶时长的唯有萧让等人,自然不会主动为二皇子分辨,于是太上皇真当商婵婵是给罚跪晕过去了。 商太后眼圈就泛红起来。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商太后更是个武器行家,只是上了年纪后也这武艺也多年不用了。故而今日太上皇忽然瞧着她要掉泪,反而更加惊心。 只连声安慰道:“无妨的,将太医都叫了来瞧。再将那几位医女也叫来给孩子看看膝盖,你且别哭,宫中多少好药材没有呢。” 这才恼得叫吴顺去皇上跟前,命二皇子去保宁侯府上赔礼。 待太上皇走后,商太后望着靠在床上的商婵婵,只道:“你这孩子也傻。何苦真的跪了下去,再拖个一时半刻自然有人来回本宫。你们平时这样招猫逗狗的玩,本宫和皇后也悬着心,那些个小太监里面自然有我们派了去的,岂能不知道来回禀?” 商婵婵可怜兮兮道:“二殿下叫他们都跪着不许动,连五殿下都险些走不脱。” 商太后眼中寒意更重。 萧让是她的亲孙子没错。 然除了皇上登基这不足一年来,在宫里常见,从前一个在深宫,一个在王府,实则是没什么情分的。 而皇上登基后,商太后早就明白,皇上心中取中的太子乃大皇子。于是对其余的孙子便都是平平,正是怕因自己这皇祖母偏疼了谁,反叫他们生出夺嫡的心思来。 何况二皇子还有柳贵妃那样一个亲娘,商太后对他就更淡了。 论起情分,倒是不比日日陪在身边的商婵婵。 到了商太后这样的地位,正是从前母家护持她,如今她扶持母家的时候。二皇子现在竟对她的母家露出恶意来,可见对她这位皇祖母并无什么敬慕之心,于是她对这个孙子就更冷心了。 商婵婵对商太后道:“多亏了五殿下和荔容jiejie,否则今日我与谢家哥哥就要跪足一个时辰了。” 说起谢翎,她心中就是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