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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一时上头打了冥安一巴掌,形势对他很不妙。

    这招叫以退为进,夜店前辈们教过他这招后,他百试不爽,这土老财最怕的就是这招了,用在此时刚刚好。

    果不其然,一听尧烨尧闹分手,冥安连脸上的巴掌印都忘了,红着眼睛追了上来,死死抱住尧烨不肯放手。

    “不!不要分手!心肝,你怎么了?为什么一来就说分手啊,我们昨天才正式同居不是吗?呜呜!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宝贝!”

    苍白瘦削的男人一身灰色毛衣,哭得伤心欲绝,愈发衬得肤色惨白,背对着尧烨的眸子里却闪着恐怖的占有欲。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离开呢?

    他的心肝宝贝……永远留下来不好吗?

    该怎么……才能把心肝儿永远留下来呢……

    如果能吃进肚子里就好了……那样,心肝就永远只属于他了……

    肤色苍白的男人低垂着眼睑,看见了深爱的青年那细嫩白皙的脖颈。

    他着迷地嗅着青年的味道,尖锐的牙齿在唇间若隐若现,仿佛能感受到心爱之人guntang的血rou滋味。

    可是……那样的话,会痛的……温暖的爱人会变得冰冷……

    尧烨并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他此时正被冥安搂在怀里,冥安的泪水顺着冥安贴在他颈窝的头滴落在他脖子里,很难受。

    尧烨嫌恶地推搡着冥安的脑袋,冷淡道:“放开!你的话一句都不可信!给我的钥匙都作假,谁知道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苍白皮肤的男人琉璃色的眸子里含着泪水,他眼尾泛红,很委屈地解释道:“没有啊宝贝,我的钥匙都是真的,你在说什么?”

    “还给我装傻!你旁边那个房间一直锁着不是吗?我都听到里面有动静了!你给的钥匙根本打不开这个房间!”

    尧烨伸手指着那间房间,怒气满满。

    冥安看向那间房间,有些苦恼地道:“唔,原来是这间房间,我一时忘记了,心肝你别气,我这就给你打开好不好……”

    忘了把那些东西处理了,这些怪物……为什么就不能安静地等死呢?

    难不成还在以为自己才是本体吗?

    明明,真正的他,只有他一个啊。

    其他的所有怪物……都该去死!

    尧烨看着冥安一副忠实舔狗的样子,满意了,趾高气扬地道:“那好,你去给我打开,我倒要看看里面藏着什么美人,让你魂不守舍的……”

    冥安不舍地蹭了蹭尧烨的脸颊,赶紧辩解道:“心肝儿,你误会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啦,就是一些比较恶心的东西,我本来想要跟垃圾一起处理掉的,可是忘了……”

    闻言,尧烨想起了早上参观的那个垃圾房间,皱着鼻子道:“不是吧,你又堆了一房间的垃圾?那这里面为什么有东西撞门板?真不是有人?”

    身材高挑的男人委屈的耷拉着眼皮,再加上那常年板不直,懒懒散散的脊背,显得有些可怜的意味。

    尧烨迟疑地抱手而立,还是坚持要打开门一探究竟。

    “我不管,今天这门还是要开,你一会儿先进去,给我打开灯,让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人,要是太脏了,我就不进去了。”

    今天早上的杂物间那堆积成堆的灰尘让尧烨涨了见识,咳嗽的不行,目前是轻易不敢乱进房间了。

    咔擦——

    房门被在楼下翻找好一番才找到钥匙的冥安打开了。

    屋内一片黑暗,唯有一些泡着不知名血rou组织的玻璃罐闪着莹绿色的光芒。

    我的妈!这是什么啊!

    尧烨的注意力完全被房间里满满当当的泡着福尔马林的玻璃罐子吸引了,鼻间萦绕着浓烈的化学药剂味道,还有八四消毒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是一股很难形容的怪味道。

    他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脸上带着惊吓,甚至有种在看恐怖片的感觉,既惊悚又刺激,连开灯的事情都忘了。

    看到心肝宝贝去看那些玻璃罐,冥安不着痕迹地挑眉,将推开门后妄想逃出去的苍白手臂踩在脚底,与那坨一直给它提供血液的畸形rou块一起,碾成了碎片。

    这些妄想取代本体的分裂体,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呢……

    乖乖去死不就好了吗?

    干嘛要逃走呢……真是……麻烦至极……

    尧烨略带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泡在绿色液体里的不知名rou糜,皱眉道:“你这家伙,还有这癖好?啧,真不嫌恶心。”

    这土老财,是个标本爱好者吧,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碎rou了,怎么什么都泡在罐子里呀?

    一想到冥安跟他上床以前碰过这些东西,尧烨就觉得有点反胃了。

    冥安的手臂又黏在了尧烨精瘦的腰肢上,迷恋着手心温润的触感。

    “确实很恶心,不过这是以前的兴趣啊,有了心肝儿之后我就再也没来过了,所以才忘记了……心肝儿,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冥安讨好地蹭了蹭尧烨的脸颊。

    尧烨没好气地推开冥安毛茸茸的脑袋,脸上还是带着迷惑之色。

    他对冥安描述了一下之前听到的敲击声,四下里看了看,想要找到电灯开关,找出那个敲门的东西。

    “敲门的东西吗?”冥安歪头,将脚下的血迹蹭到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