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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这四个人老弱妇孺占了三个,尧烨好歹练过几年跆拳道,还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请跟我来吧。”尧烨起身,领着一行四人前往三楼,二楼和一楼没有客房只能麻烦他们坐电梯去三楼了。

    安排房间的事情很快就完成了,三楼的房间空了很久,最近雇的保姆每天都有打扫,还算干净。

    安排好房间后,装成大师的中年大叔几人就开始了他们的表演,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罗盘四处转悠,时不时抽风似的哆嗦几下,抽出黄符洒了一地,有模有样地做法除鬼。

    ‘时礼’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它已经确认了,这些捉鬼师根本就是花架子,还没当初那个老秃驴有本事,纯粹是来蹭饭吃的。

    这样想着,它看向妻子,想得到妻子同样的认可。

    尧尧一定已经看出这些人的白痴了吧。

    “好像真的有效!我身上暖和了很多!”

    尧烨眼神亮晶晶地看了看地上的黄符,又看向了‘时礼’,笑容灿烂。

    ‘时礼’:“……”它的尧尧,好像有点傻。

    尧烨惊喜地搂着丈夫的胳膊,漂亮的眉眼柔软了下来,安心道:“这几天你身上也发冷,一定是因为那个鬼婴,现在好了,这些人把阴气除掉,你就能变好了。”

    尧烨最近几天发现丈夫身上的温度开始下降,总是冰凉凉的,为了害怕丈夫担心所以才一直没说出口,但心里却总是很不安。

    也正因如此,他对于这些捉鬼师的到来表现得很迫切,冒着被骗的风险也要让他们住进来。

    他真的不希望丈夫受伤。

    厉鬼之类的东西,对人体一定是有损害的,既然丈夫不信,那就只能他来保护他了。

    听着妻子的话,‘时礼’怔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身上发凉,当然是因为它是厉鬼附体,灵魂本就不完整,又不是身体的原主人,不够掌握整具躯体,阴气外散,身体就暖不起来了。

    但是,妻子的关心让‘时礼’很受用,它温柔地轻吻妻子的额头,眼中爱意深沉。

    尧尧,是爱着他的,他们是彼此相爱着的,最幸福的夫妻。

    “我没事,你太敏感了。”

    尧烨看着丈夫靠得极近的俊美容颜,脸颊一红,小声道:“有人看着呢,别靠那么近!”

    旁边的大师们已经洒黄符洒到了二楼楼梯了,抖得跟羊癫疯一样。

    ‘时礼’瞥了他们一眼,无言地表示自己的不屑。

    这些东西也算人?

    一会儿杀了就不是了。

    过了一会儿,黄符洒到了一楼大厅,中年大叔累得直不起腰了,体力值已经耗尽,换自己的儿子黄毛上阵。

    黄毛一边哆嗦着洒符,一边偷瞄在一边发呆的小婉,对这个大胸妹子有点意思,他也老大不小了,还没个女朋友,看着强哥两人秀恩爱着实眼馋。

    强哥没发现黄毛想撬自己墙角,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洒着符,一边还偷偷看后面的npc夫妇。

    以前来副本的时候这俩夫妻还挺相敬如宾的,虽然算是恩爱,但也没这么黏糊,这回真是奇了怪了,跟连体婴似的,分都分不开。

    看来回头还得费点功夫寻找扒皮时机。

    强哥心里思考着计划,满脑子扒皮的血腥画面。

    叮铃铃——

    就在大厅里的众人各怀鬼胎的时候,门铃响了。

    尧烨看向玄关的方向,刚要抬脚去开门,旁边献殷勤的强哥就先狗腿地奔了过去。

    “尧先生歇着吧,我来就好。”

    强哥决定跟这个妻子打好关系,然后再找机会扒皮取而代之。

    他玩过其他低级副本,了解游戏里的套路,知道刷好感度就得从小事做起,开门什么的,多少应该能算点好感。

    尧烨看着这个陌生青年跑去开门,一脸莫名。

    毕竟一个客人代替主人去开门,还是有点怪异的,有些过分殷勤了。

    咔擦——

    房门打开了,强哥看着门外的熟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哎,你不是说不来——咳,道友,你来了,快请进吧!”

    说着,强哥冲门外的队友挤了挤眼睛,演戏要演全套的,不能功亏一篑。

    门外身形高大的男人沉默着抬起了自己惨白的头颅,面无表情。

    “我们已经跟这家主人商量好了,住七天除掉屋里的鬼婴,你来的正好,我们正需要帮手呢!”

    “帮手?”皮肤惨白的男人重复着面前活人的话语,语气几乎没有起伏,平静得仿佛一个死人。

    “对对!赵争你快进来!记住,别露馅了!”强哥挤眉弄眼,扭头对走过来的npc夫妇笑得无比威严。

    “尧先生,时先生,这是我们的道友,姗姗来迟,还请见谅。”

    尧烨抬眼,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浑身僵硬的男人,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只是温和地笑道:“没事,大师请进吧,这次真是辛苦你们了,事成之后,我们一定有重谢!”

    “……”

    ‘赵争’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妻子,黑漆漆的瞳仁里透不进一丝光,只有妻子美丽的容颜映在其中。

    尧尧……尧尧……

    是妻子。

    他回来了。

    尧尧不认得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