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是我堂弟。”

    像是察觉出来安修九的疑惑,萧凉驿压低声音解释了一句。

    想着刚才萧子明骂安修九的那句废物,萧凉驿眸子沉了沉。

    萧子明居然是萧凉驿的堂弟,安修九有些惊讶,难怪两个人一个姓呢。

    不过这萧子明比起萧凉驿也差的太远了吧,萧家是有多不长眼,才会让这个一看就是酒囊饭袋的萧子明继承家业,真不怕他把萧氏拖垮啊。

    “喔,所以你到底在狗叫什么?”

    安修九把衣服递给萧凉驿,双手插兜儿略微抬头,眼神从上往下俯视着萧子明和他的狗腿子。

    这个动作由安修九做出来格外地赏心悦目,嘲讽的眼神配上略带嚣张的话语,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舒爽。

    这下狗腿子也被气到了,“你……”

    萧子明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一把扯开没什么用的狗腿子,骂了一句废物,又看着安修九,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安修九,怎么给赵云野告白被拒,不会转过头又看上了萧凉驿这个杂种了吧?”

    听到萧子明这么问,萧凉驿已经可以忽略萧子明骂他的部分,只是盯着安修九的脸,眼中有些疑惑。

    安修九对他好,是因为也看上他的脸了吗?可是他并没有从安修九眼中看到跟其他人一样的欲望啊。

    萧子明眼神从萧凉驿的脸上划过,眼里闪过一丝嫉恨,这个杂种这张脸凭什么长得这么好看?

    安修九听了这么半天,听到这句话才总算是弄明白了,合着恐怕是因为昨天自己帮萧凉驿的事儿被萧子明知道了吧。

    “你管呢,这么爱多管闲事儿路过你家的粪车你怎么不尝尝咸淡?再说我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你着什么急?”

    安修九没注意萧凉驿看着自己的眼神,只是盯着萧子明,语气嘲讽。

    萧子明一听这话都快被气吐了,好好好,从小到大,他萧子明走哪儿不是被捧着的。

    安修九还是第一个敢这么骂他的人,这所学校里赵家和安家的那两个见了他都得退让三分,安修九这个废物是怎么敢得罪他的。

    看着萧子明怒气冲天的样子,班上看热闹的其他人从刚刚安修九骂萧子明开始就惊呆了。

    这可是萧子明啊,萧家目前最宠爱的后辈,萧家是什么,那可是连赵家和安家都只能望其项背的存在,安修九居然敢得罪萧子明!

    安修九当然知道萧家是什么地位,反正他也不想管安家的死活,这笔帐萧家就算要算也是算在安家头上,跟他安修九有什么关系。

    再说安家既然要抽他的血,那帮他处理一下萧家的怒火不过分吧。

    “你给我等着。”

    萧子明说完这句话,带着他那个小弟就出了教室,走之前气不过,瞪了安修九一眼,然后一脚踢翻了距离安修九最近的一个人的桌子。

    那人是个带眼镜儿的小男生,桌子被踢翻了也不敢说话,被吓得连连往旁边退。

    等萧子明走出教室后,那个男生才敢把自己的东西捡起来。

    余光里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帮他把桌子扶了起来,男生抬起头,是安修九。

    “谢谢你。”

    男生迅速移开眼,低低道了声儿谢。

    安修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事儿也是因为他,这个男生明显就是被波及到的。

    安修九帮男生捡完东西,站起身才发现自己身边还站了个萧凉驿。

    “那个,我就是过来给你送个衣服,昨天谢谢你把我移到床上啊,衣服我洗过了,你直接穿就行。”

    对待萧凉驿,安修九语气软和了许多。

    萧凉驿想起昨天安修九在他怀里的模样,他是把安修九抱上床的,安修九不重,甚至对萧凉驿来说有些轻,抱在怀里正合适。

    睡着的安修九不似醒着的时候那么生动英气,精致的眉眼柔和了许多,更像是一尊金雕玉砌的娃娃。

    “为什么?”

    安修九刚转过身,身后就传来萧凉驿的声音,有些疑惑的又转过头,“你说什么?”

    萧凉驿盯着安修九,目光有些发暗,至少安修九有些看不清萧凉驿的眼睛,毫无亮色的瞳仁无端让他想起了昨晚梦里的萧凉驿。

    “为什么帮我?”

    明明应该都知道帮了我过后会有什么样的处境,为什么还是义无反顾地帮了我呢?

    为什么帮他?这是什么问题,但是安修九还真没想过为什么要帮萧凉驿,可能是看他太可怜了吧。

    安修九的目光在萧凉驿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没有为什么,是别人我也会帮的。”

    或许是这样吧,安修九不确定地想,毕竟在他前十八年的人生中还没有碰到过比萧凉驿还惨的人,好吧,或许只有他这具身体的原主比还萧凉驿惨点儿。

    得到这个回答的萧凉驿心尖一紧,好像有一点儿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萧凉驿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知道,他并不想要这样的感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教室里是不断往外张望着两人的同学。

    安修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了这句话过后萧凉驿就不啃声儿了,只是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那我走了啊。”

    也不等萧凉驿有什么反应,扭头就走了,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