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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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遇兮气急,挥拳便往张万鹏脸上打,然而张万鹏似乎早已料到了他的出招方式,左手一拦,右手如游龙一般穿过他的另一掌直直打在他身前。 “咳。”蔺遇兮捂着心口退了一步,右脚一抵床板才稳住去势,不知是他学艺不精还是乱了方寸,他真没想到自己在张万鹏手下走不过一招。 张万鹏挑衅地拍了拍衣襟,笑地阴阳怪气:“小王爷,我劝你还是走吧,不然我这下一掌,你可不好挨。” “你做梦!” 蔺遇兮猛提一口真气又冲了上去,右手绕过张万鹏的手臂抓住了他的右肩,谁知张万鹏人向下一弯,像条泥鳅似的往他手臂下钻了过去。蔺遇兮见状连忙出腿往他腹部踢,张万鹏回身顺势拉住了他的脚踝一转将他摔在了地上。 血气上涌,蔺遇兮刚撑起自己便俯身吐出一口鲜血,殷红的鲜血衬得如玉般的面庞艳了不少,双眸红地几欲滴下血来,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不学好武功。 “怎么样啊,小王爷,不是我张万鹏夸口,这城里能在武学上胜过我的还真是屈指可数,我想我们真没比下去的必要。这时辰可不早了,你也该回王府了。” 张万鹏放下袖子轻蔑地看着蔺遇兮,世人都认为他靠的是他jiejie,但他从小勤练武功,拜了不少名师,即便不靠他jiejie,他也能横一些,只不过有jiejie更好而已。 蔺遇兮捂着心口死死地愤懑地盯着他,眉宇间被戾气萦绕,他此时体内气血翻涌自是不好过,按照他的脾气自然是想再打,但以他的武功实在不过他,强行打到最后只怕会体力不支。 “既然认输了便走吧,我与燕姑娘还有许多事要做,今晚,她是我的。”张万鹏虚扶了一下蔺遇兮后转身狂笑,将那点小人得志的模样演绎地淋漓尽致。 蔺遇兮是什么人,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小王爷,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他强忍着心口的疼痛又往张万鹏扑了过去,而张万鹏此时回身便是一掌,掌风凌厉霸道,显然是用尽了全力。 按道理说,蔺遇兮硬接这一掌估计会断一半经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接了这一掌,张万鹏被雄厚的内力震地往后一摔,“哐当”一声,砸碎了床板,他狼狈地拨开发丝看向来人,忽觉喉咙口一阵腥甜,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脸,这长相,不就是城中鼎鼎有名的临逍侯么,此人长相在城内公子排行榜上是垫底的存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们之间没交集,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武功竟如此厉害。 “没事吧?”沈亭鹤问,他面上没什么大表情,像尊雕塑,身姿挺拔。他现在与他的交情并不深,两人都只在白莫也的口中听过对方的名字。 蔺遇兮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他长得确实不好看,可以说是中下之姿,但也确实如白莫也所说,武功高地厉害。“没事。”他刚一开口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沈亭鹤蹙眉,走了几步想来扶蔺遇兮,然而张万鹏遽然起身抽出了一旁的长剑想伤人。 “小心!”蔺遇兮见张万鹏想背后伤人连忙提醒沈亭鹤。 沈亭鹤背后玉箫一出,“叮”地一声,气势如虹的长剑正好抵在白玉箫口上,沈亭鹤扬手往上一挑,一脚踹在张万鹏心口上,受这一重击,张万鹏算是彻底晕死过去了。 沈亭鹤冷冷地睨了张万鹏一眼,这种人也配活在世上,简直浪费粮食。 这时白莫也从窗口跳了进来,他一看这屋子便明猜到了大致经过,再一看重伤的蔺遇兮,想不到这张万鹏如此厉害,好在他去求了沈亭鹤过来,不然真不好收拾残局。万一蔺遇兮出了什么事,老王爷找上他家,他爹必然会给他禁足,那他要哭。 “亭鹤,还是你功夫好,谢了。遇兮,你怎么样伤地重不重,想不到这狗东西还挺有两下子的。”白莫也踹了一脚张万鹏后上前扶起蔺遇兮。 “不打紧。谢过侯爷的救命之恩。”蔺遇兮说着便要行礼,沈亭鹤抬手制止了他,声音冷淡,“你身上有伤不便行礼,去找个大夫看看。” “是啊,你的伤要紧,我扶你去看大夫。”经沈亭鹤这么一提醒,白莫也扶着蔺遇兮往外走。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张公子!”欢娘听见燕凌弃屋子里有打斗声飞快赶了过来,不出她所料,是蔺遇兮来救人了,但她没想到张万鹏竟然躺了。要知道他可是丽妃的亲弟弟,他在她这儿出事,张大人若是怪罪起来她可承担不起。 蔺遇兮开口道:“欢娘你放心,他没事,倘若他以后再来你这儿打扰燕姑娘,你尽管去通知我,我一定来。”他说着又看了眼榻上的燕凌弃,她依旧在熟睡,她没事便好。 白莫也跟着道:“他不在你便去找我。” “那,多谢两位公子了。”欢娘笑地略微苦涩,诚恳地鞠了一躬。她自然认得眼前两人是什么人,正因为认得,所以他们这么一说,她猜放下心来。 蔺遇兮出门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沈亭鹤直接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我如今是知道为何有人喊她红颜祸水了,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当真是祸水啊。”白莫也装模作样地感慨一句,他们三个大男人这么杵在她房里不好,她虽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但也是要名声。 当晚,蔺刑得知此事后,不顾蔺遇兮重伤,生生罚他跪在祖宗牌位前非要他认错,还说张万鹏打得好,可惜没打醒他,他竟然敢去青楼,还为一个青楼女子跟人打架,更要命的是被人打成这幅模样,他的老脸都没了。 蔺遇兮是个倔脾气,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保护燕凌弃不被人欺负,但蔺刑这么与他对着干,他就偏生说自己要娶她,气地蔺刑抄起一旁的藤条就开始打他。 一下,两下,三下…… 蔺刑打地狠,蔺遇兮也是有骨气,说不吭一声就不吭一声,便是蔺刑将藤条打断了,他也没认错要收回那句话,脊背一如既往挺地直。 “好啊,我之前教你的东西都白教了,看样子,你从小到大读了那么多书也白读了,什么礼义廉耻,你是忘地一干二净了是不是?” “父亲,燕姑娘不是青楼女子,她只是家道中落才会在那儿谋生,谁也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父亲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也与一般人无异。”这是蔺遇兮头一回顶撞蔺刑,回应他的是更重的藤条打声。 “青楼女子便是青楼女子,在那儿长大便是不干净,你再说要娶她我便打死你!不孝子,不要脸的东西!”蔺刑打断了藤条又拿起竹棍往蔺遇兮身上打。 打地蔺遇兮晕过去蔺刑才罢休,他气愤地扔了手中竹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蔺遇兮,他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她娘去地早,他将他从小当宝一样地养着,没想到还是把他教歪了。这叫他怎么对得起他娘的在天之灵。 张万鹏近日在城里狂妄地很,这个不长眼的还去惹他。 蔺刑思前想后还是出了王府。 燕凌弃得知此事后感动不已,她以往从不信会有男人真心爱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但她眼下信了,她知道,这世上还是会有一个好男儿不介意她的出身甚至可以为了她拼命。 可她出身醉音楼,烟花之地,老王爷是怎么也看不上她的。 “姑娘,我听说小王爷被老王爷打地惨不忍睹,皮开rou绽的,你要不要去瞧瞧他。”欢娘见燕凌弃在发愣便走了进来,这个傻姑娘,在房里想来想去有什么用。 “去瞧他?”燕凌弃一愣,她已经是许久未哭过了,但她此时想哭,泪意汇聚成谁闪动在眼眶里,似泣非泣,惹人疼惜。“他为何这么傻呢。”她低头看着他那日帮她作的画,他的笔法自然是好的,画技也好。 “我听说,小王爷当着老王爷的面说要娶你,老王爷气急了,于是发了狠地打他。姑娘,我觉着小王爷对你是真痴情,他与那些人不一样,那晚,他明知自己打不过张公子可他还是来了。他受了重伤,老王爷还如此打他,他哪经得住啊。” 欢娘这么一说,燕凌弃暗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犹如碧落的雨,她还是头一回哭地这么无助像个小女孩儿。 欢娘见状急忙将她搂入怀中,她是她一手带大的,跟自己的女儿也没什么区别,如今她哭了了,她便像娘亲一般抱她,安慰她。 她平日应付各色的客人张弛有度,对谁都是一副笑脸,根本不像十几岁的人,但她此时却在自己怀中哭地像个孩子,怎能叫她不怜惜。 “有男人如此对你,还哭什么,我求都求不来。”她轻轻抚着她的柔顺的发丝,话语柔柔的。 燕凌弃担忧道:“欢娘,老王爷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去见他?” “姑娘别担心,我与王府管家相熟,你想去,我这便让他带你进去。” “真的?”燕凌弃欣喜地看着欢娘,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欢娘含笑点了点头:“嗯。” 燕凌弃两手搅着帕子局促道:“我,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