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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节

    司流风没有多言,直接扯着马缰下令道:“走,再翻过两座山,便是咱们的临时宿营地,咱们没有灯笼所有人都跟紧点!”

    众人便一起策马继续向前而去,无人注意到黑暗之中有浅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影子悄无声息的飘过,随着那影子飘过之后,骑在最后的几个马上的教徒忽然瞬间瞪大了眼,伸手去死死地摸着自己的喉咙,不一会他们就诡异地悄无声息地被吊了起来,随后消失在树上。

    马儿没了主人,便茫然地停下了脚步。

    一丝奇异的血腥味悄无声息地弥漫在空气之中,那晃动的灰色的影子有继续跟了上去,一轮惨白的月光在空中泛出诡谲的光来,照得周围鬼影憧憧、阴森莫名。

    就这样,缀在队伍尾巴上的人都不时地消失在黑暗的树顶之中,而天理教徒们只顾着埋头赶路,竟然在短时间内完全没有发现短短两百人的队伍就消失了几十人。

    直到江五奉了司流风的命令每隔半个时辰点一下人数的时候,他方才发现了一点子不对劲,自己蛇形蜿蜒前进的队伍之中怎么少了那么多人!

    江五心中一惊,立刻转头叫了几个缀在尾巴上的人厉声问:“人呢,自己的同伴不见了,怎么也不曾吱一声!”

    那追在尾巴上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只惊惧互看几眼,随后其中一人嚅捏着道:“人都不见了,也许……也许是他们迷路了,咱们是不是要去找找!”

    江五一听,恼火地瞪了他们一眼:“废话,如今这样黑灯瞎火的怎么找!”

    但是若那些掉队的人只是迷路了,甚至没命了倒是好的,若是被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找到,只怕所有人的行踪都会泄露出去!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一咬牙道:“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管如何,若是不找一找,一会子教宗大人必定会怪罪!

    江五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盒子,拿了教众的衣衫在上面拂了一拂,随后放开了去,只见里面飞出几只萤火虫模样的虫子,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子就飞了出去。

    几名教徒不由看的有些发愣,崇敬地道:“这是堂主大人的觅踪虫么?”

    江五轻咳一声,得意地道:“嗯,咱们所有教众身上都有一股子香烛味,这虫子寻着香烛味就能寻到人,你们立刻去寻人!”

    他顿了顿,严肃地道:“不要分开了,若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刻报信!”

    几名教徒立刻点头:“是!”随后跟着那些虫子就往来时路走。

    江五迟疑一会,让一个贴身伺候的教徒去通知司流风不要停下,继续前行,他也悄悄地跟在了几个教徒之后。

    那虫儿晃晃悠悠地走了一段,忽然停住不飞了,在半空中盘旋。

    几个教徒果然借着朦胧的月光下看见有七八个人影,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夜行服正蹲在树下,不知做什么。

    几个教徒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恼了:“江堂主的虫儿果然有用,这几个笨蛋在这里作甚!”

    说着他们便齐齐走过去,江五冶立刻跟了上去,站在不远处,打量着那蹲在树下的人,只觉得有些奇怪,那些教徒看起来实在奇怪,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不一会只见其中一个教徒拍了拍蹲在地上那人的肩头,没好气地道:“张老三,你们蹲在屙屎呢,前面的人都走了,也不怕被你手下的枉死鬼抓去!”

    那张老三并不答话,其它蹲着的人也不说话,这个教徒便极为不耐烦,一把扯过张老三肩头,就要开骂,却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张老三倒地,一颗头颅滚出去老远,正死不瞑目地死死盯着他。

    几个人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而与此同时,那些蹲在地上人纷纷用一种怪异的姿态转头,而那些转过来的头颅的弧度竟然达到了一百八十度,正脸色死白,舌头吐出三尺长地看着他们几个——那些分明都已经不是人!

    “啊——有鬼啊!”几个教徒瞬间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倒退几步,瞬间吓得摔倒在地,又七手八脚地想要爬起来,却见那些死去的恶自己的同伴竟然倒折了手脚朝他们爬来,宛如一只只的人形蜘蛛。

    这样恐怖的场面当场让那几个教徒吓得屁滚尿流,瘫软在地。

    江五也同时吓得浑身冷汗,虽然他也觉得这事情有些怪异,但是此刻他脑海里都是一片混沌,哪里还有空细想,下意识地转过身就想跑,却陡然看见自己面前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倒吊了一张惨白的几乎没有五官的脸,那脸离他的鼻子不过一个手指头的距离,他唯一能认出来就是那张脸上有一张开裂到耳垂下的大嘴,正好整以暇地朝他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啊——!”江五再怎么镇定,也忍不住瞪大了眼,惊恐地尖叫出声!

    那诡谲的鬼脸一晃,手一道几不可见的银光闪过,江五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他最后就着月光看见的是自己的身体陡然倒地,而他的头颅远远地飞起,飞溅出一片腥臭的血花,然后那张诡谲的鬼脸飘然远去。

    而江五的遭遇并不是独此一事,此刻同样惨烈的尖叫声在天理教蜿蜒蛇行的队伍间不断响起。

    “有鬼啊——!”

    “救命!”

    “快跑啊——咱们闯进阎王爷的鬼门里来了!”

    此起彼伏的哭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彻底地划破了林中的宁静。

    走在几乎是队伍最前端的司流风一下子警惕起来,顺手拔出了手上的剑,警惕地看向四周,才发现自己的队伍竟然瞬间被一些阴暗的几乎难以分辨的灰色影子分割成了数段,还有不少白色的只有一张血盆大口的的脸在空中飘荡着,他们每飘荡过一处,那里就伴随着惨叫声飞溅起浓郁的血腥之气,不知何处幽幽绿色鬼火不断地闪耀着,让这山路上的一切看起来异常诡谲而恐怖。

    他错愕地睁大了眼,看着面前这些几乎可以称之为不可思议的场面,第一时间他只想到了自己是否真的遇鬼!

    尤其是其中一张没有身子的鬼脸正冷冰冰地凝望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但司流风到底不是寻常人,一咬牙,陡然伸出长剑朝距离自己最近那一张白色的鬼脸狠狠地劈砍而去:“什么东西,不敢光明正大,只会使用这种装神弄鬼的招数么!”

    他不是不信鬼神,但是这个时刻居然出现这样的巧合,他更愿意认为这是故意人为!

    果然在他凌厉的剑锋之下,那一张鬼脸瞬间剖开,露出一张精致得让人窒息的面容,如暗夜间开始最妖异的花。

    司流风却梭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在那一刻冻结,他几乎有一种错觉是自己亲手放出了吞噬一切的妖魔。

    百里青看着他,精致的唇角上扬,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悦耳而又阴冷得让人觉得极为不舒服的声音响起:“乖侄儿,许久不见,不想你长得越来越丑也就罢了,行事也越来越愚蠢了。”

    司流风看着面前既有杀父之仇又有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的仇人,眼睛一片猩红,咬牙切齿地道:“百里青,你还真是命大,这瘟疫都没能让你死掉。”

    百里青唇角弯起一丝诡冷又高傲的弧度:“都是茉儿的功劳,她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个惊喜不是么?”

    司流风眼中一痛,随后冷笑:“你也能算个男人,怎么,西凉茉呢?”

    百里青冷淡而轻蔑地道:“这是我和你的之间的事,我的女人自只要坐着看就是了。”

    “好,那本王就如你所愿,让那蠢女人知道自己选错了人!”司流风咬牙大笑,眼中森冷如二月寒冬,他一把扯掉自己肩头的披风,随后一把抽出腰上的剑,横在自己眼前,口中轻念有词,捏出一个剑诀,只见他右手之上的长剑瞬间便暴起一层幽幽的红光,剑气于其上吞吞吐吐,让人看着只觉得妖异非常。

    百里青睨着他眉心那一抹浮现出来的暗红,挑了下眉:“璇玑魔功,想不到当年你那蠢爹盗走的东西竟然还落在你的手上了,这璇玑魔功讲究的是个阴阳调和,采阳补阴,再以阴导阳,便能修得快速功法,在短时间内内力大增,只是不知道哪个蠢女人做了你的练功炉鼎,帮你聚集内阳,只怕如此这般一两年,那女子这辈子就会废了。”

    司流风没有想到百里青竟然会对自己秘密修习的秘法如此了解,不由冷笑:“既然你知道那么详细,想必也知道璇玑魔功的厉害!”

    说罢,司流风忽然毫无预兆地一把挥出手中的长剑,那幽幽红色的剑气一下子挟持着开金裂石之力向百里青卷去,掠过的树枝竟然都在瞬间燃起,而竟然是丝毫不曾顾忌百里青身后还有自己那苦苦与别人作战的下属。

    百里青跳了下眉,忽然轻巧地凌空跃起,他身形极为优美,而且没有任何准备动作,只这么一跃,他的身子瞬间拔高了三丈,直接跃在空中,避开了司流风剑上袭来的魔功罡斗气!

    而那巨大的罡气袭来之时,百里青他身后那些与田里教徒战在一起的鬼卫们反应极为敏捷,他们大部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也也在下一刻足尖一点拔高数丈。

    在司流风错愕的目光之间,只见那些与鬼卫们缠在一起的天理教徒们可没有鬼卫们那一等一的身手,恰好被那罡气烈焰给碰个正着,他们竟然诡异的全身都着起了火,虽然不是很大的火,但是却足以烧得他们哭爹喊娘的了!

    “救命啊!”

    “见鬼了!又见鬼了!”

    这样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顿时让司流风气怒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百里青,伸手长剑一挑,再次向百里青刺去,剑上罡气四射,但凡被司流风罡气所袭之处,皆成灰烬。

    百里青没有还手,只是宛如一片树叶一般轻飘飘地随着他的拳风袭击而来的方向飘荡,让司流风的罡气很难以扫到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司流风:“怎么了侄儿,这就是你的能耐么,倒是真一日千里,竟然能在短短几年练习到了第六层,而能对你这般彻头彻尾地奉献自己,甚至与别的男人交欢只为做个给你练气炉鼎的女人不就是你的meimei司含香么,你倒是也下得去手,嗯?”

    司流风连着数招竟然最多不过是扫到了百里青的衣摆,实在不免有些气馁和愈发的愤怒心惊,但他始终认为那是百里青不敢和他正面交手而已,但是百里青那种仿佛挑逗小孩子的态度,让司流风的愤怒又无奈!

    他忽然抽回自己的长剑,到底忍无可忍地对着百里青轻蔑地冷笑:“百里青,你这阉人也就是这点装神弄鬼的能耐了,因为知道璇玑大法的厉害之处所以不敢正面迎战是么,今日本王定要取你项上人头来祭我父皇和你对我多年以来的侮辱!”

    百里青闻言,一个鹞子翻身,优雅地转身看向司流风,那阴魅诡谲的眸光,仿佛像一只逗弄够了猎物的妖兽,在看从哪里下手弄死自己猎物,直看得司流风瞬间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寒毛。

    “让晚辈失望从来都不是本座的作风,既然是侄儿你苦苦相求,当叔叔的怎么好不满足你的愿望呢,只是本座到底比你长一辈,也不好用别的功夫,省得别人说本座以大欺小,你用什么功夫,本座就奉陪到底好了。”百里青似笑非笑地说罢,忽然双手一合,从袖子里转出一把袖底刀来,同时左手捏剑诀在刀上一横,之间一股子红光罡气一下子从袖底长刀上迸发出来,一吞一吐,竟仿佛有灵气一般。

    司流风不可置信地看向百里青眉宇之间,他白皙的额头间竟然也出现一抹妖异的红线,司流风失声惊道:“璇玑魔功,你怎么也会!”

    这璇玑魔功分明是父亲给他的秘密神功,据说练成那日,魔功盖世,武林之中皆无敌手,乃是五百年前血洗中原武林的海外魔仙的不传之魔功。

    而且看着百里青眉宇之间的那一抹火色竟然已经是纯红,比他的暗红更鲜艳数倍,那正是魔功已经练上第九重的表征!

    百里青看着司流风,戏谑又轻蔑地勾了下唇角:“这很奇怪么,这世间原本就没有什么魔功、神功能独步天下的,何况你那蠢父亲死得早,大约没有告诉过你,这本璇玑魔功是他从本座那里废了多少条人命才偷来的吧。”

    他说话之间,手上长剑已经毫不客气直接当头向司流风挥去!

    司流风大惊,慌忙也运气璇玑魔功迎了上去,却不想长剑还没有与百里青的刀触上,一股子巨大的炽烈气息瞬间朝他盖了下来!

    而他手上的那一层罡气在对方精纯的炽烈罡气面前几乎是节节败退,司流风被逼迫得节节后退。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比谁都明白,若是自己不能脱身,必定是个重伤的下场,司流风几乎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头发烧焦的臭味,连单薄衣衫角都在那种灼热的气息下泛起一丝火星来。

    但是百里青似乎看出来他的狼狈,竟封死了他的退路,面无表情地用着手中长刀与罡气一点点地朝他头上压去。

    而就在司流风以为自己再支撑不住,双手发软,近乎绝望之时,一道身影忽然猛地扑了过来,竟然不顾百里青与司流风相斗时那种炽烈的罡气,蓦然地扑在了司流风的身上,伴随着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司流风也趁势力脱离了百里青的罡气范围,连退数步。

    他喘着气,颦眉睨向那背上的皮rou几乎瞬间被烧焦的女子,失声道:“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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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正文宦妻第六十三章黄泉之路

    章节名:宦妻第六十四章黄泉之路

    但很快司流风就感觉不到自己的肩膀还有痛感,他颤抖着伸手去触碰自己的肩膀,随后却只感觉到仿佛在摸一块焦炭一般,他立刻低头一看,绝望又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肩头竟然已经成了焦炭。

    而一道熟悉有凉薄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司流风,你真是让人恶心。”

    司流风下意识地看向对方,冷月清辉下,那张温婉如兰,拥有着一双妩媚间却隐含着兵气的眸子的熟悉面容,那张面容,曾经让他无数次地试图在别的女子的脸上寻找过相似的特质,但是却终归失望。

    她很特别,特别得让他爱之不能,恨之不得。

    他近乎痴迷地唤了声:“茉儿?”

    西凉茉颦眉,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夷,她冷道:“你没有资格这么叫我,这是我的夫君与我的朋友才有资格这么唤我,至于你……一个卑鄙的,利用女子心意去完成野心,连自己骨rou都毫不犹豫能伤害的混账,是没有资格这么唤我的,你难道看不见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为你付出了什么!”

    西凉茉怀里正躺着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锦雨,烧伤是所有的伤口中痛感最高的一种,此刻锦雨已经痛得浑身痉挛,双腿之间血流如注,过分疼痛与痉挛让她已经流产,而地上分明躺着一团如鱼儿形态的血rou,也在微微颤抖!

    司流风瞳孔一缩,那分明是他的……骨rou,但是随后,他抬头愤怒地看着西凉茉冷笑起来:“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贼喊捉贼,如果不是你和那个阉人,锦雨又怎么会流产,此刻她应该在王府里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流浪江湖的人不是你们这些jian贼么!”

    记起自己满府查抄,流落江湖之苦,司流风心中焉能不恨!

    西凉茉睨着面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片刻,直望到了司流风狼狈心虚地撇开脸,她才不由讥讽地摇摇头道:“司流风,我以为你就算失败了,至少是条汉子,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你不过是个只有野心,失败了便只会怨天尤人,而没有任何头脑与担当的男人,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熟知权力斗兽场规则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很可笑么!”

    既然有野心,并且追寻自己的野心,参与到最血腥与罪恶的权力斗兽场中来,每一个人就不再是人,而是兽,为了至少无上的权力,或者生存而参与争斗,就没有谁是高尚和无罪的!

    但是即使是兽类,也知道要保护好自己配偶与后代,居然希望自己的对手来保护自己的后代与配偶,真是可笑之极!

    何况司流风何曾真将锦雨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放在自己眼中过?

    西凉茉冷冷地看着他:“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弃她和孩子,不过是因为你觉得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配不上你高贵的血统与身份罢了,你所需要的是那种光鲜亮丽能够匹配你的女子,所以你觉得所谓大丈夫何患无妻,无子,总会有更美丽和高贵的女子为你生下更好的继承人,不是么?”

    她顿了顿,又冷笑道:“你以为你真的是喜欢我么,你不过是觉得我就像一把更好的剑罢了,既能为你的面子上增加华丽的荣光,又能为你披荆斩棘不是么!”

    司流风在她那种极具穿透力的目光里,狼狈得几乎无所遁形,他从未曾去仔细剖析过的自己的心思,仿佛就这么赤裸裸地袒露在人前。

    他扶着自己肩头,勉力地坐起,随后目光扫了一眼周围,所有的天理教徒不是已经投降,就已经身首异处,早已经被那些‘鬼影’处理得干干净净,一张张没有眉眼鼻子的脸悄无声息地在月光下泛出惨白的光,竟没有一丝人气,唯独他们手上的弯刀还不断地往地上滴落着血,看着篸人可怖无比。

    司流风看着那些人影咬牙切齿地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别他妈的告诉本王那是司礼监的人!”

    西凉茉挑了下眉,这司流风倒是真有点眼光,她淡淡地道:“他们确实不是司礼监的人,他们是你梦寐以求的蓝家鬼军。”

    司流风先是瞬间闪过精光,目光灼灼地,近乎痴迷地看向那些提着弯刀又矫健的身影,喃喃道:“鬼军,果然是真的,不是传说……。”

    但随后他心中闪过彻底的绝望,他转会头朝着西凉茉咬牙怒笑:“西凉茉可真是厉害,倒是什么都看得透了,那么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呢,跟着那个不是男人的阉人,即使被迫成为对食,成为天下的笑柄,却也要屈意承欢,你不也一样龌龊与恶心么,就算得了鬼军,不也是一样为了巩固你的权势地位么!”

    西凉茉看着他,淡淡地道:“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件事,不是千岁爷要强迫我成为对食,而是三年前我就主动勾引了千岁爷,自愿奉上自己成为祭品,我并不后悔,尤其是在成为你的妻子之后,你让我看清楚了什么叫做男人之间的差距,最后一件事,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心机深沉而卑劣的女人,否则我也活不到现在,但是我尚且不至于没有最基本的人性,这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