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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老衲那徒儿已经托梦告知于我,就是你这jian人伤了他的性命,你竟然昧心扯谎不予承认?”黄衣老僧暴跳如雷。

    “抓jian成双,捉贼拿赃,空口无凭,拿出证据來。”左登峰冷哼开口。他相信老僧所说的托梦是真的,但是那不能作为证据。

    “你!你!你!亏你还是成名人物,怎么如此无耻?”黄衣老僧沒想到左登峰会耍赖皮,一时之间气的浑身颤栗。

    “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我就承认是我杀的,如果你沒证据,我就不承认,如果你想硬來,我就拿枪打你。”左登峰目前有两只手枪,一只藏在袖子里,一只在手上,强烈的不祥令他极为紧张,紧张之下就想多抓一些对自己有利的筹码,此刻是沒有机关枪,不然他也用。

    “我那徒儿已然被老衲超度西去,何來证据?”黄衣老僧开始凝气护身。三分阴阳也怕手枪,这是一个令修道中人无奈的事实。但是三分阴阳的灵气屏障却可以大大缓冲子弹的威力,这是一个令修道中人欣慰的事实。

    “沒有证据,你想硬來?”左登峰看着十三逐渐跑远,转而凝神感知北方和西南位置的两人,发现二人并沒有过分靠近,这说明他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一僧两道虽然年纪差不多,却并不是一伙的。

    “好!且不管我那徒儿为谁所杀,你相助贼寇挖掘祖陵,昧心忘祖,为虎作伥,此等恶举,人人得而诛之!”黄衣老僧快速的调动灵气,体内气息的快速运转甚至令周围三尺内微风乍起。

    左登峰闻言陡然皱眉,僧人无后,徒弟不但承接衣钵,还会给师傅养老送终,杀了和尚的徒弟就像杀了俗人的儿子,这是大仇,看这架势,今ri不动手是不行了。

    即便动手,也得先动脑子,而今情势异常凶险,周围还有两名高手在观战,不能急于露出杀手锏,但是眼前这个老僧修为精深,即便全力以赴也很难胜他,这可如何是好?

    左登峰知道自己有错在前,但是他不能束手待毙,想及此处,他开枪了。

    他也知道此举有失光明,但是他得活着……

    第二百一十八章枪打和尚

    左登峰开枪了,名声已经臭了,他就不在乎更臭一点,既然卑鄙无耻的帽子已经摘不下來了,干脆就行卑鄙无耻之事。

    手枪在左登峰手里跟在普通人手里是不一样的,左登峰本身反应速度就迅捷,瞄准的方位都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子弹飞行的速度远不是人类能够躲开的。

    这个黄衣老僧之前可能并沒挨过子弹,因而在中枪之后出现了短暂的惊愕,左登峰趁机将手枪里剩余的七发子弹全部射完,黄衣僧人身上出现了两个血洞,分别在左肩和右肘,其他射向五官以及丹田的子弹全部被其以灵气减缓了去势,并未破皮入体。

    左登峰深谙一鼓作气之道,子弹打空之后立刻扔掉手枪气凝双臂攻向黄衣老僧的丹田,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性格会体现在他做的事情上面,左登峰是故意将手枪扔出去的,目的是误导另外两个高手,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沒有手枪可用,事实上他先前假借检查脚腕伤势的时候已经藏了一把在袖子里,这一举动可以看出左登峰心思之缜密,思维之长远,他不等黄衣老僧反应过來就趁势进攻,且直取丹田气海,显出了他的心狠手辣,此举若是见功将收到出其不意之效,将一身佛法神通一肚子灵气修为的黄衣僧人直接废掉,不给他施展法术的机会。

    “南无阿弥陀佛。”黄衣老僧先前抬起双手遮挡面部,此时下撤回救已经有所不及,情急之下双手捏起法印高颂六字名号,名号刚刚念完左登峰的双掌就攻到了他的下腹气海。

    六字名号有护体之效,左登峰的双掌虽然印上了黄衣老僧的气海却受到了他本体灵气的阻碍,因此灵气并沒有攻破他的丹田,而是在丹田之外与黄衣老僧的本体灵气胶着对峙。

    黄衣老僧本为三分阴阳的修为,与左登峰相斗虽然不能轻松取胜,却也绝对不会输给他,但是他沒想到左登峰会如此狠辣,竟然直攻丹田气海,此时虽然知道了左登峰的意图却已经失去了先机,丹田气海为修道中人储存灵气之处,周围并无骨骼保护,相对柔弱,以丹田应对左登峰的双掌令他暗自叫苦,悔不该早下手为强。

    反观左登峰也并不好过,黄衣僧人与他身高相仿,要想攻其丹田气海就必须压低身形,在下蹲与叉步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此刻双腿前后岔分,双掌印在了黄衣老僧的丹田,这种姿势的缺陷是无法快速撤退,此外他现在上三路完全暴露在黄衣老僧的双掌之下,幸亏黄衣老僧此刻手捏法印不能进攻,倘若黄衣老僧腾出手來,定然会攻其三阳魁首。

    黄衣老僧此刻并不敢撤掉法印攻击左登峰的头颅,因为法印一旦变化,护身灵气就会变薄,届时左登峰的灵气就会攻进他的气海,气海若是受损,辛苦修行甲子的灵气修为就面临着被废掉的危险。

    左登峰同样不敢收回灵气,因为一旦收回灵气,黄衣老僧定然会在瞬间给予他重创,目前只有攻进黄衣老僧的丹田气海然后释放玄阴真气才能令他彻底丧失反击之力。

    眼下这种局面一个攻一个守,虽然不是四掌相接,却已然成了比拼灵气的局面。

    黄衣老僧想的什么左登峰不知道,左登峰此刻想的是金针之前所过的话,金针曾经说过五大玄门泰斗之所以名扬江湖并不是因为他们法术和灵气修为最高,而是真正的高人行事低调不喜露面。

    感慨过后左登峰借用左右眼角的余光观察北侧和南侧那两个道人的情况,发现二人一直在远处旁观,并沒有上前相助的意思,这让左登峰安心不少,不过他随即又开始紧张,这三个人的目标都是他,不出手相助黄衣僧人或许是出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态。

    黄衣老僧的灵气修为要高于左登峰,但是黄衣老僧吃亏在失去了先机,以丹田应对左登峰双掌,此刻二人基本上是势均力敌,倘若如此胶着下去,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不说,即便分出胜负也将是灵气耗尽两败俱伤的局面,黄衣老僧年老沉稳,稳扎稳打并不急躁,但左登峰心有旁骛,心情难免急切。

    二人现在是不能说话的,因为一旦说话就会造成气息浮动,左登峰沉吟片刻计上心头,一方面催运灵气攻袭黄衣老僧的丹田气海,一边挤眉弄眼,皱鼻吐舌的做出鬼脸去戏弄那黄衣老僧。

    黄衣老僧此刻正在专心调御灵气抵御左登峰澎湃而至的灵气,忽然之间发现左登峰神情怪异,不禁大是疑惑,以为他要施展什么怪异的法术,心中一凛,灵气于丹田气海中加速运转,凝神以待,如临大敌。

    但是等了片刻,始终不见左登峰灵气有变,这才醒悟过來左登峰是在戏弄他,他虽然年逾古稀,但火气不减,左登峰这么戏弄他令他心中大怒,但是二人此刻正在比拼灵气,他不敢妄动,只能愤然怒视。

    比拼灵气之时,只需呼吸平畅灵气便不散乱,左登峰虽然在不停的做鬼脸,但是他的呼吸是平缓的,并未因挤眉歪嘴而产生异动,见到黄衣老僧面露怒容,左登峰立刻抓到了他的弱点,此人虽然是佛门中人,但是火气很大,肯定是先前一直受到他人的敬重,养成了这种不容他人侵犯的自大心理,时至此刻左登峰开始对此人的身份产生好奇,这个死秃驴到底是什么人。

    且不管他是何方神圣,当务之急是激怒他,只要黄衣老僧发怒,他就有机可乘。

    心念至此,左登峰开始更加夸张的吐舌咧嘴,斜眼歪鼻,黄衣老僧见他在如此紧要的关头竟然还做出这种近乎赖皮的举动更加愤怒,但是他也知道左登峰是故意激怒他的,但是他也不敢闭上眼睛,因为此等紧要关头如果闭上了眼睛,就无法观察到左登峰的下一步动作,所以他只能睁眼看着,睁眼看着的后果就是越看越生气。

    “老衲杀了你这个厚颜泼皮。”黄衣老僧终于忍不住发怒,右掌快速的掴向左登峰的左脸。

    左登峰虽然一直在做鬼脸,但是他的心中并不轻松,这也是无奈之举,大敌当前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行,至于手段是否光明已经不重要了,眼见黄衣老僧动手,左登峰立刻聚集周身灵气攻破了黄衣老僧下腹的护体灵气,与此同时催出玄阴真气冰封黄衣老僧的丹田气海。

    佛门以刹那芳华形容红颜易老,所谓刹那就是极短的时间,黄衣老僧在刹那之间将左登峰扇了出去,而左登峰也在刹那之间将大量玄阴真气逼入了黄衣老僧的丹田气海。

    左登峰被扇出去之后就地滚了几滚,随即以乌龙绞柱之势旋身站起,此时那黄衣老僧已经跌坐在地,面色煞白,呼气成霜,所幸他出手极为迅速,左登峰沒來得及震碎他的丹田气海,但是却往他的丹田气海里灌入了大量寒气,此刻只要他运转灵气就会有极寒阴气游走经络,冰冻全身。

    “你徒弟的确是我杀的,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左登峰抬手擦去嘴角血迹冲那黄衣老僧作了个揖,转而往东疾掠,他的目的不是杀人,只是为了保命,而今胜负已分,他不会再去趁势下手。

    玄阴护手是商周遗物,已经绝迹三千多年,黄衣老僧见所未见,与之对敌之后方才知道此物的阴邪霸道,但是为时已晚,黄衣老僧此刻已经动弹不得。

    虽然打败了黄衣老僧,但是左登峰暗呼侥幸,他胜的很不光彩,一开始用手枪射人家,紧跟着做鬼脸气人家,最后还偷发玄阴真气冻人家,不要脸的事儿今天全干了。

    虽然胜之不武,左登峰却沒有后悔那么做,因为正面交手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今他体内还存有七成灵气,灵气不竭,心中不虚。

    他先前一直有着莫名的不祥预感,此刻已经证实危险就來自于这一僧二道三位高手,而今将僧人击败,接下來还可能有两场恶战,能否安然脱身还在未知之数。

    左登峰一动,北面和南面的两个道人立刻随之而动,左登峰见状连连叫苦,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多厉害人物。

    前掠十里,南侧那个圆脸老道开始加速,此人应该是二分阴阳的修为,灵气修为与左登峰在伯仲之间,但是他的身法比左登峰要快,事实上左登峰压根儿也沒什么身法,全靠催动灵气拔高提速。

    片刻过后,那圆脸挺鼻的老道就绕到了左登峰的前方挡住了左登峰的去路,此人身材很是魁梧,颌下无须,面泛油光,肥头大耳,一看就知道此人平日里养尊处优,吃喝不愁。

    另外此人虽然穿着俗家的衣服,但是头上挽着道髻,身后背着的长剑竟然是桃木剑,全真道士吃素,脸上沒这么油,由此可见此人是正一教的道士。

    在猜到了这个面色阴沉的道士所属派别之后,左登峰立刻想到去年在茅山跟正一教的天师张弘正动过手,还冻住了正一教两个门人,到最后也沒给他们解冻,正一教是抬着他们离开的,这个老道既然是正一教的,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过节而來的。

    左登峰原本以为此人灵气修为较弱容易对付,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正一教的道士擅长的是符咒,他们可以凭借符咒來提高自身的攻击能力,二分阴阳的正一道士敢与三分阴阳的别派高手叫板。

    想及此处左登峰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很清楚自己打不过这两个道门高手,今日凶多吉少……

    第二百一十九章邪派妖人

    圆脸道士站在左登峰前方十步外,面色阴沉的看着左登峰。

    “好狗不挡道。”左登峰冷笑开口,既然明知一定要动手,就沒必要说什么客气话了。

    “少年得志便轻狂,年纪轻轻如此不懂礼数。”圆脸老道有着浓重的陕甘口音。

    “敢问真人道号上下,是哪一派的仙长。”左登峰出言笑道,他虽然在笑,心里却并不轻松,但是他骨子里有着宁肯战死,不能怯战的血性。

    “好说,正一教白云观毕逢春。”圆脸老道颌首开口,道士的道号有两种,正一教的一般就是自己的姓名,全真教会由师父另外赐号。

    “毕真人,你拦住我所为何事。”左登峰出言问道。

    “耳闻残袍所用的玄阴真气异常霸道,贫道虽然年迈,却忍不住技痒,今日想向左少侠讨教几招。”毕逢春面色不善。

    这话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猜到毕逢春是给他的同门报仇來了,白云观是正一教的分支之一,先前张弘正在茅山受挫,此事肯定传遍了正一教的大小分支。

    “你是专门冲我來的。”左登峰皱眉反问。

    “贫道有几房近亲居于此处,贫道今日是微服回乡省亲來的,行至此处发现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残杀乡民,盗掘圣人陵寝,这才驻足观望,不意偶遇左少侠。”毕逢春摇头开口,此人可能是一派掌教,虽然心怀怒气却并未在言辞上表现出來。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直说吧,你是不是给张弘正打抱不平來的。”左登峰懒得与之磨嘴皮子。

    “不是,不是,天师与人师虽然地位尊崇却都是年轻人,年轻人言语交恶,我们这些老朽残木是不便参与的,贫道只是技痒,别无他意。”毕逢春摆手说道。

    左登峰闻言猛然皱眉,俗话说人老成精,这个老东西可能知道他与金针私交甚好,并不想得罪金针,毕竟金针在正一教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毕真人,我今天有要事在身,改日一定登门拜会。”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今日情势对他极为不利,能不动手最好还是不动手。

    “贫道这一把年纪恐怕沒有多少时日了,选时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让贫道有生之年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玄阴护手。”毕逢春说话的同时一直看着左登峰的右手,如果不仔细端详很难发现左登峰戴了玄阴护手,倘若有心为之,还是能看的出來,毕竟玄阴护手与皮肤的颜色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左登峰闻言感觉问題不是他想的那样,这个老东西不像是为正一教出头的,反倒像是來抢夺他玄阴护手的,左登峰此想并非多心,因为江湖中人都知道他的成名杀招为玄阴真气,但是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玄阴真气是借助玄阴护手发出的,毕逢春一口说出了玄阴护手的名字,这就说明他知道玄阴护手的來历。

    “玄阴护手事关我的生死,不能送给你,但是我这里还有纯阳护手,纯阳护手对我无用,我可以送给你。”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果真”毕逢春闻言立刻面露贪婪。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任何人都不会将能钳制自己的东西给别人,左登峰也不会,他先前的那番言语只是为了试探毕逢春拦住他的真实动机,左登峰自己使用了玄阴护手,自然知道这两只护手的威力,倘若让毕逢春得到了纯阳护手,他足以凭借纯阳护手叱咤江湖,二分阴阳的修道中人佩戴纯阳护手已经不虞阳气反冲,因为他们体内灵气已呈液态,可以肆意调节阴阳多寡。

    左登峰点头过后探手自怀中取出了那只纯阳护手,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轻如棉絮,薄如蝉翼的纯阳护手在阳光之下微耀白芒。

    “砰。”左登峰先前探手入怀的时候已经将那只手枪自袖管移到了手腕位置,掏出纯阳护手的同时手枪就到了手里,随即开枪。

    为求一击必死,左登峰接连将手枪里的八发子弹全部射向毕逢春,这是一个卑鄙小人,对付这种人沒必要使用光明正大的手段。

    但是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手枪射出的子弹虽然打中了毕逢春,他的身上却并沒有鲜血流出,这一刻左登峰首先想到的是玉拂曾经施展过的控尸之术,但是随即他就推翻了这个猜测,因为毕逢春背后背着的是桃木剑,如果他是阴物,不可能不怕桃木剑,更不可能在正午时分暴晒于阳光之下。

    “现在将那两只护手给我,本座还能饶你不死。”毕逢春凶相毕露,他的头部也中了一枪,此刻伤口内的弹头正缓慢的退出体外,左登峰见状眉头大皱,此人可能修炼了某种邪术,身体已经异于常人。

    左登峰闻言扔掉了手枪,缓慢的将纯阳护手放回怀中并系上了布扣,此举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与敌对阵可以使用心计,却绝不能屈膝求饶。

    “你是二分阴阳的修为,我也是二分阴阳的修为,你有正一符咒,我有玄阴真气,真要动手,鹿死谁手在两可之间,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可别让别人捡了便宜。”左登峰转头看了一眼北侧的那个道人,那个消瘦的老道一直在向此处观望,并沒有隐藏身形,事实上他也无法隐藏,因为这里只有齐膝的杂草,要想隐藏身形只能趴着。

    “他们是不会插手外面事情的,接招。”毕逢春说话的同时自腰囊之中掏出了几张红色纸符凌空挥洒,伴随着口诀念诵,那几张红色纸符在瞬间幻化成了有rou无皮的恐怖腐尸,于空中成形之后呼啸着扑向左登峰。

    虽然这几具张牙舞爪的腐尸是由符纸幻化,但是成形之后宛如实物,尸身发出的腥臭之气熏人欲呕,左登峰见状皱眉闪避,那几句腐尸竟然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玄阴真气。”左登峰眼见无法脱身,怒吼过后右臂疾探,玄阴真气爆射而出,遥隔五尺攻向那几具恶心的腐尸。

    玄阴真气一出,那几具腐尸不但沒有被冰封僵立反而在瞬间暴涨尺许,漆黑的尸爪也长出两寸有余。

    左登峰见状急忙收回玄阴真气,毕逢春使用符咒幻化的腐尸同样属于阴物,玄阴真气对它们有益无害,由此可见毕逢春若不是天生精于此道,就是特地琢磨出这一邪术來克制于他。

    “给我下去。”左登峰收回玄阴真气之后改用普通灵气再度出手,这次见效了,腐尸凭空裂开,化作符纸飘落在地。

    得到喘息之机,左登峰马上攻向毕逢春,正一教的符咒法术需要撒符念咒,左登峰试图故技重施令他沒有施展法术的机会。

    与先前的黄衣老僧相比,这个圆脸老道马逢春要更加难以应付,因为他的身法要略高于左登峰,这令左登峰无法太过近身,几番催动玄阴真气隔空冰冻都被马逢春堪堪闪过,而且在躲避左登峰攻击的同时他一直在挥洒符纸,这一次他扔出的符纸是黑底白字,这已经不是正统的正一法术了,因为正一派的符纸沒有黑底白字的,由此可见这个圆脸老道虽然是正一派的门人,修行的法术却并不是正一派的,这是一个披着名门正派外衣的邪派高手。

    毕逢春扔出的符纸散落的到处都是,就在左登峰暗自疑惑这老东西为什么要跟出殡撒纸钱一样的胡乱扔符之际,毕逢春再度开始念咒,这家伙念咒的声音跟玉拂的天籁和金针的龙吟不同,这家伙念的很难听,声带哭腔,与其说是念咒倒不如说是哭丧。

    虽然咒语念的难听,但是效果是不差的,一番哭丧令得那些散落在草地四处的黑色符咒快速的有了异动,抽动粘连,前后相续,片刻之后一条体长三丈有余的黑色巨蟒蜿蜒成形,巨蟒粗若水桶,黑鳞如墨,三角舌头丑恶凶戾,蛇眼泛红,鼻孔大张,蛇信探缩,双颚各有两只半尺獠牙森白尖利。

    巨蟒成形之后腥风骤起,蛇身高抬,阻风蔽日,左登峰见状气凝右足起身斜踹,他穿的是软底布鞋,踹中蟒身之后竟然能够感觉出巨蟒身上鳞片的参差,分明是由符咒幻化的虚物,竟然能够与实物别无二致,且能够在正午时分阳气最重的时候出现,由此可见毕逢春深谙此道,邪门符咒已经炉火纯青。

    左登峰踹出的那一脚并沒有对黑色巨蟒造成实际的伤害,巨蟒被踢中之后很快做出了回击,蛇口大张凌空下噬,由于它并非实物,所以左登峰的玄阴真气就无法奏效,但是它也不是虚影,倘若被其咬中,与被真的巨蟒咬中后果是一样的。

    毕逢春所用的招数左登峰之前都沒有见过,因此一时之间想不出如何破解,不过毕逢春的法术虽然厉害,却也有缺陷,那就是使用符咒幻化出的邪物不够灵动,还需要他分神控制。

    发现这一情况之后,左登峰马上改变了策略,舍弃那黑色巨蟒,一门心思的去攻击毕逢春,毕逢春并不愿意与之比拼灵气,因此就一味的闪避,闪避的同时哭丧念咒,驱使那黑色巨蟒追咬左登峰。

    毕逢春的闪避并不是乱跑,而是围绕着他先前挥扔符咒的区域绕圈子,毕逢春在前面跑,左登峰在后面追,黑色巨蟒又跟在左登峰的屁股后面,二人一蟒快速的转着圈子。

    毕逢春担心被左登峰追到,所以跑的很快,与此同时又在念诵咒语催促巨蟒加快速度追赶左登峰,三者越跑越快,越转越疾。

    十几圈过后,左登峰眼珠一转,快速闪身而出往东疾掠,毕逢春茫然无觉,仍然带着黑色毒蟒在大绕圈子

    第二百二十章玉清无极

    左登峰沒掠出多远,毕逢春就发现身后无人了,立刻转身追赶,他离开施法区域之后那条黑色巨蟒立刻化为符纸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