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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森然走到了缆车站,进了缆车,门刚要关上,就被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拦住。接着,一张精致的脸露了出来,乔珥眼瞳亮亮的,笑着坐到了他的旁边。

    尹森然一愣:“你怎么来了?你的脚踝不是不方便吗?”

    乔珥眨眨眼:“我走了几步路,觉得没什么事了。”

    尹森然反应过来上当了,伸出手就要开门回去。可惜缆车已经开动了,正悠悠地下行,出是出不去了。

    乔珥凑过去道:“我的戏已经拍完了,下午的戏在半山腰上,他们马上也要下来了。我们先下去等他们,不好吗?”

    尹森然瞪了他一眼:“人家搬着器材,我们空着手下去,合适吗?”

    乔珥长睫一抬,眸光不变:“那是人家的工作,为什么不合适?”

    尹森然知道和他说不通道理,往边上挪了挪,不想和他挨得太近。

    “下午拍女萝林的吻戏,你现在生气,等会找不到状态了。”乔珥说。

    尹森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他别过脸:“不劳你费心了。”

    “你刚刚和杜允文在聊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尹森然存心想让他难受难受,故意吊着他道:“聊人生理想,兴趣爱好。”

    乔珥没了声音,尹森然透过玻璃的反光看着他紧抿成一条线的唇,不由得弯唇一笑。

    乔珥看了他几秒,闷闷地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你坐回去吧,我不挤你了。”乔珥声音沉沉。

    尹森然觉得差不多得了,开口解释道:“我是在和他聊剧本修改的事情,没有别的。”

    乔珥脸色稍霁,声音轻轻,带着点商量:“剧本是他的事,让他自己写。”

    尹森然望着窗外的雾凇和冰凌笑了笑,没有理他。

    越往下,积雪越少,植被透出的绿色越多,后来甚至都能看到小花了。尹森然的侧颜映在玻璃上,衬着外面的针叶林,有种纯净清爽的感觉。

    尹森然不和他讲话,乔珥百无聊赖地看着蒙了水汽的玻璃,抬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尹森然乔珥。”他细细端看,觉得这两个名字摆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

    尹森然瞟了一眼,伸手把玻璃抹了抹:“幼不幼稚。”正要收手,却被乔珥一把拉住,与此同时,缆车晃了晃,在中央停了。

    尹森然身体一个不稳,差点倒到乔珥的怀里。

    两人愣愣地对视,一时间安静得只听得到呼吸声和风声,手掌接触的地方都蒙上了细密的汗水。

    “这下可好了,缆车坏了,回不去了。我们就在这空中悬一天吧。”乔珥幸灾乐祸地道,还在尹森然的手心捏了捏。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昨天要哀悼,所以改了时间,后面还会是九点发~

    ☆、#姐妹碰到乔珥真人的反应#

    尹森然抬头看了看,表情淡定:“这索道三慢两快你不知道吗?”

    上山这么多回,乔珥还真没在意。

    “什么三慢两快?”

    乔珥刚问出口,缆车又慢悠悠地启动了,尹森然抽了手:“就是在塔架上中转的时候快慢交替,快的时候几秒,慢的时候就会停个十几秒。这样缆绳才不会承载不住。”每当涉及到这类原理上的东西的时候,尹森然就会头头是道的,眉眼间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

    乔珥不关心这些,只知道自己不能和尹森然在缆车里待一天了,一脸意兴阑珊,眼睛往窗外扫了扫:“哦。”

    尹森然看到他这失望的样子,忍着笑抿了抿唇:乔珥的脑回路和正常人还真是不一样,按理说知道自己不会被困应该松了口气,他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后面果然又停了两次,然后才到了半山腰。

    出了缆车,尹森然道:“那我们直接去拍摄地点等他们?”

    乔珥望着外面的雪景,不愿意走:“我们两个在周围逛逛吧,他们没这么快。”

    “这么冷,有什么好逛的?”

    “我的脚踝伤着呢,去医务室。”

    “不是说没问题吗?”尹森然偏着头看他,同样的伎俩,他才不会上当两次。

    乔珥把裤腿一拉,露出里面的脚踝,虽然不至于骨折了,但的确是磨破了皮,还有点淤青。

    “你看呢?”

    乔珥反复无常,说话没个准信,自己的伤自己不在意,倒是让尹森然担心了两回。

    尹森然没了脾气,转脸就出了缆车站,回头看了眼一瘸一拐的乔珥,心道:不愧是影帝。

    半山腰的雪没有山顶那么厚,走起来不吃力,但是也还是能看到深深浅浅的脚印。

    乔珥说是要去医务室,但一路上走得极慢,尹森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脚踝的原因,还是存心想和他消磨时间。

    林中树木参天,红紫色的新叶刚刚吐露枝头,挂着雪水,空气中弥漫着清甜。

    栈道旁的栏杆上积雪团团,乔珥侧头发现身边停了一只蝴蝶,慢了脚步喊道:“尹森然,看。”

    被乔珥从后面喊住,尹森然无奈地往回走,看到乔珥笑得没心没肺,好看的眉眼弯弯,眼眸墨玉一般流转着光。

    尹森然弯腰凑近地端详起那只蝴蝶。这么冷的地方,还有这样的存在,他不禁感慨起生命的顽强。

    乔珥的目光从蝴蝶转移到身边男人的身上,他雪景中的侧颜像一幅画,长睫和蝶翼一起轻轻颤动,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暂停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