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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点了点头,递上那块青玉。

    家主见到玉,马上就确认是他jiejie的东西,大喜,大步流星地往会客堂赶去。

    管家见到他这么迫不及待的模样,心中松了一口气,暗中庆幸自己没有把那几个人随随便便地打发了。

    家主走进会客堂内,一扫在场几位,没有见到自己的jiejie,稍稍有些失望。

    他的视线落在姜醒身上。

    虽然从未见过,也不知什么原因,或者是因为血浓于水,家主一眼便能确定他就是自己jiejie的孩子。

    高大魁梧的男人走到姜醒面前,扶着他的肩膀,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姜醒摸了摸他的手,犹豫着喊了一声,“舅舅?”

    男人用力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哎!”

    他抬起手,摸着姜醒的脸,哽咽道,“你与燕儿长得真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那个傻丫头,不回家十几年如今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听他提起自己的母亲,姜醒也不免悲从心来,声音沙哑,“舅舅,我娘她也很想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念叨着你。”

    家主抹了一把脸,连忙追问,“你娘呢?你来了,为何你娘没有来?”

    姜醒抿了抿嘴,“我娘她得了痨病,没救过来。”

    “什么?”家主大悲,只觉得眼前一黑,往后踉跄了几下,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他悲怆地哀道,“燕儿啊,燕儿jiejie,你怎么会这么早就”

    姜醒连忙上前扶住他,“舅舅,我娘她生前让我把她的骨灰带回来,她说生前不能孝顺爹娘,只望死后能埋在爹娘身边,转世再尽孝。”

    家主抹掉脸上的眼泪,点了点头,“好,你把骨灰交给我,就由我去办吧。”

    把母亲的骨灰交到他的手上,姜醒才算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些天身上的担子都被卸了下来。

    孟缜之在一旁跟楚瑜窃窃私语,“没想到这个舅舅还挺重情重义的。”

    楚瑜拿手肘捅了捅他,让他闭嘴。

    等到家主缓过神来,看向另外三个人,才问姜醒,“他们三位是”

    姜醒连忙道,“他们是与我一道,送我来这里的,若不是他们,我怕是得耽误上不少时间,还得多谢他们。”

    家主听完,连忙点头,感激地看着他们,“多谢你们送我的侄儿来儊州,我一定重金酬谢,还请各位一定要收下。”

    还没有等孟缜之开口,楚瑜就抢先摇了摇手,“我们本来就是顺道,醒哥人很好,我们也很投机,并不用什么酬谢的。”

    孟缜之本来就不待见姜醒,正准备借此敲一笔,听楚瑜这么说,也不好再反驳,在一旁恨得牙痒痒。

    家主听说他们不要钱财,又见他们谈吐举止不像平常人家,知道他们不是普通家境,给钱太多俗气,未免低看了人家,便也没有再强求。

    他笑道,“那么几位便在儊州多留几日,由我姜某人好好招待,尽一下地主之谊,可否?”

    楚瑜迟疑了一下,想到他们并非出来游玩,正想着怎么委婉拒绝,旁边的姜醒就拉了拉他的袖子。

    “瑜弟,你便留几天吧,我我还想与你多待几日。”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就像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被拒绝一般,反而让楚瑜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在一旁的孟缜之。

    孟缜之的视线落在姜醒拽着楚瑜的袖子上面,很快,他挪开眼,竟然点了点头,“家主,我们有事在身,也不便多留,那便在这借住一夜可否,明日我们便要动身离开了。”

    “这么急么?”家主蹙起眉。

    见他们去意已决,也确实有事在身,也不好劝他们多留,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待会就让管家去收拾几间客房出来,晚上给你们接风洗尘。”

    孟缜之笑了笑,“多谢了,接待就不必了,这里我来过,熟得很,晚上我带我朋友出去玩儿,带他去见见世面。”

    楚瑜正奇怪为什么他会松口,就见孟缜之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姜醒,“醒弟刚和亲人相聚,一定又不少话要说,我们也不好再打扰,醒弟还是留在姜府多陪陪家主说话吧。”

    姜醒刚要说自己也想去,被孟缜之这句话噎了噎。

    此时他若是说不,反倒显得他无情无义了。

    孟缜之手臂一捞就把楚瑜揽进怀里,压低声音凑在他的耳边,“听说儊州有家远近闻名的餐馆,里面很多内地吃不到的菜,要不要去试试?”

    楚瑜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去!”

    一直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刘大壮委屈地抬起手,“孟哥,我也想去。”

    “你?”

    孟缜之懒懒地挑起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照顾瑜儿的马,哪儿也不许去。”

    刘大壮“哦”了一声,讪讪地收回了手。

    不愧是他孟哥,偏心都能偏得如此理直气壮。

    儊州的夜市果然名不虚传,白日他们经过的街道看上去平平无奇,到了晚上竟是灯火辉煌,一时竟说不出这里与京城比哪里更繁华一些。

    有不少楼白日里大门紧闭,楚瑜还奇怪,晚上再来看,原来是因为他们到了晚上才会开店门。

    人多眼杂,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楚瑜和孟缜之都戴了遮面的斗笠,这里的布衣百姓见识的多了,只以为他们是不便露面的江湖人,也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