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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连接着他的唇与南广和口齿之间。 “没有,我并不是,”南广和觉得有些耻,以广袖遮面,身后鹤氅一片星光摇曳。“叶慕辰我并没有哭!” 尾调微上扬,余音拖得袅娜而长,带有昔日下界大隋年间的西京皇都口音。 叶慕辰简直爱死了他这样娇俏的小殿下,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分不清他是年少还是上界那个不可接近的上古神裔。他只是抱紧了他的殿下,脚下轻点城楼坍塌的砖块,纵身在半空中转了个圈,避开飞蝗一般的箭矢与淬毒暗器。 这一瞬间叶慕辰眼中只有殿下那一头飘扬的长发,还有青丝垂落下那张绝色无双的小脸,背景是那战火绵延的城池。人潮汹涌,人声喧嚣,天地间黯淡无光。于这场漫长的看不见日升也无法再等来月落的下界浩劫中,叶慕辰心底眼中只记住了这一幕。 明明只是极短暂的一刹那,却深刻镌刻于他心头。在他叶慕辰的阿赖耶识中就此生根发芽,成长为他年不可忘却的一幕鲜活美好。 “看,那厮忒不要脸了!吾等拼杀的死去活来,他倒好!抱着个……呃,那头朱雀怀中抱着的人是谁?” 鸿鹄在城楼下一眼瞧的真真儿的,忙挥刀斩落对面扑过来的蛮子,大着嗓门扭头吼道。 东方楚抹了把俊秀脸上的黑灰,愤愤然啐了一口,七彩羽翼的长衣破损,昔日常年带笑的嘴角下撇。“呸!还有谁!那厮不知怎地个好手段,居然抱到了九嶷山山主!” 提起这茬儿东方楚就觉得牙酸,连带着心头都酸。他好歹也一把年纪的老光棍了,虽说前朝大隋帝君不让他们这些袭爵的子弟娶妻,可至少可以找个心爱的小夫郎啊!只可惜他眼光太好,品味太高,枉自走遍天下,阅尽美色无数,这天下间竟无一人可入他的眼。 好容易看上了一个有意思的,还没来得及亲近一二,就叫宫中这头朱雀抢了先!啧啧,在御书房他撞破的那一幕,那位国师大人可是好生修长的手指,那玉雪一般的肌肤,慢条斯理收拾腰带的姿态,青丝遮住了半张脸,却依稀能窥见那张魇足后的红唇。 “呔!你这人在想什么呢,笑得一脸春/心荡/漾,刀子来了都不知道躲!”苏文羡气喘吁吁地推开扑过来的三名仙阁白衣弟子,不满地吼了一声。 东方楚回神,这才发现他们几个人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包围圈。十几个仙阁弟子领着逍遥国叛军步步逼近,将鸿鹄族首领、苏文羡与他三人围在中央,长剑成簇,剑尖指向他们,在一片晦暗中竟然有白色杀气凝练成型。 “不好!”东方楚一瞬间有些慌,以手捉袖,顿足道:“某不会这些打打杀杀的,只有家传的一些秘术,可召唤界碑石。” “难不成你打算搬起石头砸死这些人?!”苏文羡压根就没打算指望他,只背靠着鸿鹄,手中提着一把不甚趁手的□□,皱眉道:“你手下那些人呢?你不是有钱吗,你拿钱买来的那些江湖高手和散修呢?” “都跑了。”东方楚颓然地抹了把脸,又在俊脸上抹出了两道灰黑印子。“这些人哪是真正修仙者的对手,跑的跑,死的死,前儿夜里趁着东城门破的时候又走了四五个!” “呸,就知道你这头纹鸟指望不上!”鸿鹄没好气地又朝他靠拢了些。三人背靠背,团团转着打圈,六只眼睛警惕地打量逼过来的敌人。 “鸿鹄,你手上兵器还有剩的吗?”苏文羡一边绷紧后腿脚尖,一边低声道:“本少爷惯用的是贴身rou搏,待会你掩护我。” “掩护你去送死啊?!”鸿鹄大咧咧叫破了他的算计,愤怒地又射出一箭。手挽长弓,反手从背后箭袋又抽出一把,全数搭在弓弦上,再次没好气道:“就你们这些小字辈的,平素都在家中娇养大,从来不知沙场上刀枪无眼。你好好一个人冲出去,待会回来就是一个血葫芦!” 鸿鹄缓了口气,叹息一声。“虽然我们几家从来不甚来往,但是好歹我家有几位姑奶奶是你们苏家嫁过来的。昔日这三十六家,打断骨头连着筋,没想到眼下居然只剩下我们七人为帝君卖命了!” “啐!他叶慕辰算哪门子帝君!”东方楚酸酸地道。“他不过是命好,咱们拼的气力都快用尽了,他还有心思在城头上搂着那位国师大人卿卿我我!” “你眼睛里怎么老是这茬事儿!”苏文羡气的鼻子都快歪了。“你能不能争口气!抛掉你在画舫上为如花、似玉那俩小倌儿争风吃醋的劲头,好好地瞧一瞧,这些人里头哪个是你能打的过的!待会儿你就从那头冲出去,找鹤王爷!” “鹤王爷都病的快不行了,找他作甚!”这次却是鸿鹄不屑地打断他。 苏文羡一而再、再而三地叫这位糙王爷打断算盘珠子,实在气的不行,大声咆哮道:“鹤王爷手头上有我苏家的三百金丹修士!” “怎会在他手上?!” 鸿鹄族首领与纹鸟东方楚皆大惊,异口同声地望着他。 苏文羡气呼呼道:“正是因为他病的快死了,却又是我等七人的首领,我才叫守护秘地的金丹修士们都在赶赴西京城后尽数去找他。” “……可是这逻辑不通啊!”鸿鹄又射出一把箭,于百忙中回头道:“他病了,快死了,和你把宝都押在他身上有何干系?” “小爷我倒是想把人都送入宫中给那头朱雀,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他人啊!”苏文羡气急败坏,后腿绷直在空中翻滚踢开一大片剑尖,踩在半空中扭身道:“这一个月来咱们第一次见到这头朱雀,却只顾着亲小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