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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靳久夜一脚劈在贺珏的肩头,贺珏拖住靳久夜脚踝,借力反击,靳久夜飞身双踝一绞,两人倒在了地上。 空中战变成了地面擒拿术。 侍卫兵瞅着场中彼此纠缠一团暗暗较量的两人,突然福至心来,“头儿,你说陛下这大半年闹着选男妃,莫不是要将影卫大人选进宫吧?” 侍卫头领听到此言,脑子里竟空白了一瞬,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在宫里当差也有几年了,早在陛下登位之前,就见识了影卫大人的厉害之处,二人情同兄弟,时常同塌而眠。 原先他也不曾多想,只当传闻中的影卫大人身份特殊,手段厉害,又得天子看重。 如今被新兵蛋子一点拨,再想想过去种种,似乎影卫大人同陛下着实亲密了些,莫不真有私情? “住嘴!”侍卫头领呵斥了那人,“影卫大人岂是你能编排的,真想往玄衣司走一遭,也莫要拖老子下水!” 侍卫兵讪讪称是,偷偷离了侍卫头领,寻着一个平日里要好的同僚一番吐槽,最后纳闷道:“我听头儿那意思,仿佛陛下能编排,影卫大人就不能编排?听起来影卫大人比陛下都金贵些似的。” 同僚语重心长地告诫侍卫兵,“你刚到内廷,不懂宫里的规矩,你编排两句陛下,陛下心善又是大忙人,听了倒也罢了。若是编排影卫大人,一来玄衣司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地方,二来,这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得嘞,新来的侍卫兵听到此处,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时噤了言,从此只将靳久夜奉作神,再也不敢多议论了。 第2章 把衣服脱了。 贺珏同靳久夜打了两场,到底还是比不得这个身经百战处处杀招的生死兄弟,连连败北。 只是两人打得痛快,心里那点不舒畅也消散了许多,倒也不论输赢了。 靳久夜伸手将贺珏从地上拉起来,“属下冒犯了。” 贺珏道:“你若这般客气,便是同朕生疏了。” 靳久夜不言,贺珏难得露了笑脸,“罢了,回勤政殿将你我二人的酒喝完。” 他拍了拍靳久夜的肩膀,手上没个轻重,靳久夜突然身体颤了颤,贺珏一下就愣了,“你……你伤得重?” 靳久夜摇头,“不妨事。” “还说不妨事?”贺珏黑了脸,拖着靳久夜就往勤政殿走,“今夜无论你如何说,朕都不会放你走了。素来不把自个儿身子放心上,往年倒也罢了,那时候迫于无奈谁也想不到以后,如今朕做了天下君主,你还这般亡命作甚?” 靳久夜意欲挣脱,谁料贺珏死死攥着他的手腕,他也不能真的同主子动手,离了演武场,君臣有别。 勤政殿当值的宫人们见贺珏拉着靳久夜匆匆回来,连忙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说半个字。 两人转进贺珏日常寝居的暖阁,有小宫人准备进来伺候,被贺珏一挥手,便将门咣当一声关了过去。 那人差点儿撞着鼻子,连连退了两步,惊魂未定。 年长的老宫人没好气道:“没个规矩,陛下是你能上赶着凑的?” 小宫人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了,“师傅,奴才不过是想跟去伺候,哪晓得陛下生了这么大的怒气。” 老宫人道:“有影卫大人在,轮不到你伺候。” 小宫人抬眼,一脸茫然,“奴才听说影卫大人杀人如麻,还会伺候人?” “都是奴才,怎么不会伺候人了?”老宫人斜了小宫人一眼,“回头烧好热水,影卫大人应当要在暖阁歇下了。” 小宫人眼珠子一转,当即明了,“原来影卫大人能伺候的,与奴才等人不一样。” “少胡说八道,当心进玄衣司蹲局子,日后别怪师傅没提醒你!”老宫人敲了小宫人脑袋一下,“还不赶紧退下,听什么墙角儿?也不怕没了耳朵!” 勤政殿暖阁内。 贺珏黑着脸,冲着靳久夜:“把衣服脱了。” 靳久夜深吸一口气,缓缓将黑色的外衣解开,内里白色中衣已染红了一片。 贺珏当即怒道:“靳久夜,你偏要作践自己是不是?既然受了伤,为何还要同朕练武,朕处处使了全力,半点没收力,你……你非要气死朕?” 说着话,贺珏已然上手,将人按到床上坐下,又将那血色中衣一点一点脱下,露出男人精瘦有力的身体。 右腹处有一处伤口,拿布条缠着,血水已经浸了出来,后背还划了一刀,刀痕颇长,斜着划过半边肩胛骨,好在没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 贺珏伸手去解腰腹上的布条,禁不住手指有些颤抖,靳久夜见此,便自个儿动手,刺啦一下连带血rou都翻了起来。 “主子,替属下将酒拿过来。” 贺珏拿了酒来,靳久夜站起身,离了床,拿着酒壶就往伤口上倒。 酒水倾泻而下,这是上好的贡酒,浓度比一般的要强,靳久夜咬紧牙关,下颚骨都在微微颤抖。 的确挺疼的。 “劳烦主子,帮忙给背上那道消消毒。”靳久夜将剩下的酒壶递给贺珏。 贺珏冷冷看着,“你真不要命了,下次若拿不住,回来禀了朕,朕派大军围剿,让那些贼子插翅难飞。” 语气着实不好,手上的动作却轻了许多。 “那杀手确实难缠了些,属下跟了他许久才得手,回来晚些了。”靳久夜轻声解释,见贺珏面色不虞,又道,“属下掌着玄衣司,这点任务都完不成,还凭什么做主子的影卫?”